整个礼堂,数千个平方,就因为陈东这短短的一段话而瞬间鸦鹊无声,落针可闻。
站在后台的刘兰芝,原本还打算听一听陈东这个家伙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以一片叶子来做今天的乐器。
这一下子刘兰芝直接是捧腹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周围的学生会同学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也都是乐开了花儿,满堂哄笑声。
“哈哈哈,这个家伙是小丑吗?今天已经承包了我一整天的笑点了!柳树叶也能当乐器吗?”
“逗死我了,这个家伙一定是猴子请来的逗兵!这明摆着就是给刘老师送人头嘛!”
“刘老师!这个家伙竟然敢说自己能够和您的音乐造诣相比较,简直就是太过于不自量力了,柳树叶也可以独奏曲吗?这简直就是在侮辱音乐!”
“刘老师,别和这种人比了!跟他比简直就是在侮辱您的智商。”
“您怎么会和这种人打赌呢?”
站在一边静静听着的杜以然是面如土色,先都直接沉到谷底去了,从来就没听说过能把柳树叶当做乐器的!
的确,小时候她也玩儿过把叶子吹出声音的游戏,可是那也只是一个儿时取乐的游戏而已!
想要拿它吹出一首曲子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陈东这个家伙又把自己给坑了!以后永远也不能再相信这个家伙说的话了!
她满脸沮丧,神色低沉的走出了后台,垂头丧气的连连叹出了好几口气,却刚好看到站在角落的唐柔,皱了皱眉,走到唐柔的身边。
“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想看看她怎么用柳叶片独奏。”唐柔回眸看了看杜以然,然后迅速的转开眼神,似乎有些不敢看杜以然,犹豫了一下,她这才吞吞吐吐嘟嘟囔囔的说出了一句。
“学,学……学姐,我知道你们是想要帮我,所以才和刘老师产生了矛盾,其实你们真的没必要这样做的,因为原本就是我做的不好,我没有完成刘老师的期望和任务,这才……说白了这都是我的咎由自取,你们不要因为这个就……”
杜以然温和的笑了笑,对于这个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兔子一样的小学妹,杜以然的心中只有惋惜和同情。
“你放心吧,陈东他不会输的,他永远都不会输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唐柔的这一刹那,杜以然心中突然涌起了刚才没有的信心,她觉得陈东这一次一定不是在哗众取宠,而是他有绝对的信心。
虽然杜以然不知道这种信心到底源自于哪里。
“学姐,你真的相信那一个流叶片可以赢得过刘老师国家级专业的古筝水准吗?我不希望看到他因为我而输了一场赌约……”
杜以然轻轻地握了握唐柔攥紧的小拳头,笑了笑将目光转回到舞台上,努努嘴,示意唐柔不要再多说话,看着陈东。
唐柔的心中虽然还是不敢置信,但是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只能选择相信陈东。
坐在观众席最前排的除了楚云飞父女,还有包括南江大学老校长在内的几个各省大佬。
其中身份地位能够和楚云飞相提并论的就是江北省的一把手儿李长空以及江东省的一把手儿卢俊义。
其实就连楚云飞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这一场小小的南江大学的十年典礼上,竟然能够看到这两个人。
李长空和卢俊义都是曾经从南江大学毕业的,他们尚在大学期间,老校长就是南江大学的教导主任。
现在他们的教导主任面临着退休离开,虽然公务要紧,出于心中对于母校的那份感情,他们还是推开了所有的应酬,抽出百忙之间的一番余暇,赶着专机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再看老教导主任一眼。
与南江省相邻的江北省是一片富庶之地,自古就有鱼米之乡的称呼,而拥有这份肥沃土地管束权利的李长空的业绩,一直稳压在南江省之上一头。
所以如果从业绩这一方面为出发点的话,李长空和楚云飞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称之为是针锋相对。
两个人每次见面虽然看上去和和气气,但是实际上却暗暗有着一些较量。
楚云飞这一次带着女儿前来参加庆典,遇见了他,两个人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与正常的。
安排席位的人秉持着长幼尊卑的态度,所以将所有首脑人物都安排在了最前排,而李长空就恰好坐在楚小冰的身边儿。
听到陈东的话后,李长空转过了头,隔着楚小冰问楚云飞。
“你听说过能拿叶子作为乐器来独奏的吗?”
楚小冰被他们夹在中间儿,虽然很是难受,但是还是很自觉的靠在了后面的椅子背儿上,不打扰他们的对话。
楚云飞咬了咬牙,他知道李长空这么问并不简单,他是想和自己赌一赌看看陈东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这也算是两个人之间暗暗定下来的潜规则,虽然只是一句平静的问话,可是每个人对待这个问题都是十分的认真。
出于对自己兄弟的信任,楚云飞强制按下了心中对于叶片能够独奏的怀疑心,然后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这些人做不到,可就未必说明人家就做不到,我看这位台上小兄弟气质不俗,谈吐不凡,定然有超人的本事,所以我相信他能够说到做到。”
楚小冰翻了个白眼儿,心里说:什么气质不足,谈吐不凡?你分明就是知道陈东有本事,所以才能这么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心中这样想着,她却并没有开口戳破。
李长空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冷笑,连着三年的全国业绩第一,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在任何方面都不输于楚云飞,听到楚云飞竟然相信这种荒唐古怪的事情,李长空心中的不屑不由得更增加了几分。
“我觉得这是在侮辱音乐这门艺术。”李长空看着台上用支架固定话筒的陈东,语气十分笃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