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妤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刚才一时热血上头,脱完才发觉自己这行为实在太容易招人误解。
尤其当她睁开眼,看到封时寒毫不避讳落在她身上晦暗的黑眸时。
强烈的羞耻感瞬间席卷了她。
林知妤猛地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脸红的滴血:“现......现在算扯平了吧?”
封时寒睨着她,脸上的笑有点冷:“先是偷窥我,意yin不成就脱衣服勾引,你管这叫扯平?”
“......”
“我脏了,赔偿翻倍。”
“......”要不要脸!
林知妤气的握拳,刚准备据理力争,就见他忽然掀开被子起身,丝毫不输于健美运动员的身材骤然暴露在她眼前,让她惊到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
然后就见他迈步朝浴室走去,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记得打到我卡上。”
林知妤:“......”
并不知道大佬的卡号。
就算知道,也没钱给他。
为了避免封时寒出来继续找她麻烦,林知妤掀开被子迅速换好衣服溜出卧室,连洗漱都是在客房解决的。
封时寒洗完澡出来时,看到床上的小狐狸已经机警的跑了,只留下一堆被蹂/躏得皱巴巴的被子。
他挑了下眉,走过去将被子铺开叠好,连同地上的铺盖卷一起整齐的放进衣柜。
封时寒不是天之骄子,他曾独自度过很长一段窘迫穷困的年少时期,也被迫学会了许久技能。
做完这些,他换衣服出门,恰好在门口撞见管家,随口问:“小狐狸呢?”
管家愣了一下,懵住。
小狐狸?
谁?
然后就被大少爷冷冷瞥了一眼,狠狠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少夫人刚刚下楼,正在餐厅和太太一起用餐。”
“嗯。”封时寒淡淡点头,抬步准备下楼,又忽然顿住:“卧室的落地窗脏了,记得让人来重新换一块。”
“是。”管家目送他的背影下楼,悄悄朝卧室里看了一眼。
只见装修奢华的卧房里,巨大的落地窗被砸出一个篮球大的洞。
龟裂的纹路像蜘蛛网爬满整片玻璃,折射出七彩霞光。
凉风席卷着清新的草木香从破碎的窗口灌进来,吹的人睁不开眼。
管家站在门口,被冷风吹的发际线凌乱。
看着那一块被砸碎的,恰好是画着鬼脸的玻璃位置,无语凝噎。
这哪里是脏了,分明是大少爷看不顺眼拿来泄愤呢。
他就说刚刚那声巨响哪儿来的,原来是大少爷的手笔。
那就不奇怪了。
楼下。
林知妤正在用餐,对面坐着徐月莲,餐桌上安静的诡异,碰撞盘子的声音偶尔响起。
封太太穿着性感的真丝长裙,人近中年风韵犹存。
然而今日哪怕上了厚重精致的妆容,仍旧无法遮掩脸上的憔悴和眼底的青黑,一看就没睡好。
反观昨晚状态奇差的林知妤,反而精神饱满眼神灵动。
一夜过去,她身上那股破碎灰败的绝望彻底敛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两相对比,反差愈发明显。
徐月莲看着她就忍不住厌恶憎恨,心火愈发旺盛,整个人不自觉都阴沉下去。
林知妤被她看得后背发凉,想到封时寒那些揭人伤疤的讽刺,不知这位高贵的封太太昨晚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导致一大早就跟被妖精采阴补阳了似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砰!”
接着是窗外佣人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林知妤也被吓了一跳,叉起的牛排都掉在了桌面上。
本就情绪不好的徐月莲,受到惊吓后心情愈发恶劣:“怎么回事?”
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是......是大少爷砸碎了卧室的落地窗玻璃。”
听到封时寒的名字,徐月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像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般:“大清早的,他有病吗?”
昨晚刚闹了一场,那玻璃上也不过只是被画了张鬼脸,今早他就将玻璃给砸了。
不是打她的脸是什么?
这个孽种!
徐月莲第一万次后悔当初没干脆掐死他,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林知妤也愣住,没想到封时寒那样的人,也能干出这么意气的事。
转念一想,倒也符合他的脾气。
虽是巧合,却意外合了她的心意。
经过了昨晚的事,想来徐月莲不会再生出恐吓她的胆子。
可即便如此,每次看到那扇落地窗和拉着的窗帘,她脑海里都不自觉浮现出那张恐怖的鬼脸,实在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昨晚的鬼脸毕竟是她照猫画虎后添上去的,做贼难免心虚。
现在玻璃碎了,彻底毁尸灭迹,她也安心了。
林知妤勾唇,看向紧张的佣人,询问:“没有人受伤吧?”
“回少夫人,没有。”佣人恭敬回答。
家里经过几场风波后,现在没人敢对这位少夫人不敬。
林知妤点点头:“那就好。”
她虽然庆幸毁尸灭迹,却也不想伤及无辜。
徐月莲听着她这副主人家的语气就觉得刺耳,冷笑讥讽:“猫哭耗子假慈悲,过了几天优渥生活,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她不客气,林知妤更不会惯着,淡笑道:“太太这话说的,我是正儿八经嫁进封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自然也算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徐月莲气不顺,说话就忍不住刻薄:“跟公鸡拜堂也算正儿八经?”
林知妤怎么进门的谁不知道?整个圈子都传遍了。
封时寒不愿意娶她,结婚当天甚至都没露面,在老爷子的坚持下迫不得已跟公鸡拜堂,古往今来都少见这样荒唐的笑话。
果然,话音刚落,对面的女孩不说话了。
徐月莲冷笑,不屑的想,家道中落,命运多舛的小公主,身上的弱点实在太多,随随便便就能被她按住死穴。
若非有那条疯狗护着,早不知被她弄死多少回了。
“封太太是对我妻子的身份有什么质疑吗?”
忽然,一道低沉清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磁性好听的音色不经意间拨动人心弦,好听至极。
落在徐月莲耳朵里,却仿佛恶魔的狞笑一般,让她条件反射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