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的花锦枝,总算是看见女佣口中那个小花园的入口。
可在看见花园处的蔷薇拱门时,却又不自觉的慢下脚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最近一段时间,她总觉得自己不像自己。
“哎哟!怎么又没上来啊,阿森你帮我看看。”
隔着浓密的花墙,花锦枝听到从小花园里传来的声音。
这才重新迈开步子,穿过拱门。
可这里面,完全不是花锦枝想象中花园的样子嘛。
反倒是放着不少的娃娃机。
而江老夫人嘛,正开心的在其中转悠着。
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森动手捞上来的这个娃娃。
可就在他们俩满怀期待的时候,娃娃又分分钟掉了下去。
“哎!你也不行!我就不信,我今天抓不上来。”
江老夫人撇撇嘴,压根没注意到门口站着的花锦枝。
阿森倒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却被用食指抵住唇瓣的花锦枝,嘘了回去。
往里看去,除了一大堆的娃娃机,甚至还有不少的其他游戏机。
这里俨然是一个小型的游戏厅啊。
哦,不对,应该是游戏花园。
“你说小白白弄回来的这什么玩意!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呢?”
听到‘小白白’这三个字,花锦枝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这就是江秋白百发百中的小秘密?
稍微脑补出江秋白在这里努力练习抓娃娃的样子,那场面,花锦枝就觉得有些好笑。
“锦枝啊,你怎么来……”
而游戏上头的江老夫人,在看见花锦枝的时候,完全忘记自己现在应该展现出来的人设,高高兴兴的冲上前。
伸手就要去拉花锦枝的时候,在阿森的提醒下,这才轻咳两声,摆出架子来。
“谁告诉你这地方的?”
不能跟花锦枝亲昵,真是让江老夫人快憋死了。
花锦枝刚想说是问了女佣的,但是又害怕江老夫人因此惩罚那位。
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是坐实了倒霉鬼的传言,那多亏啊。
“我就是随便转转,然后听到声音所以进来的。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这就走。”
花锦枝走的那叫一个没有留恋啊。
江老夫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挽留,然后一脸遗憾的看着花锦枝的背影。
“哎!阿森啊,我到底还要扮演这种恶奶奶到什么时候啊。”
她可怜巴巴的看向身边的阿森。
阿森却耿直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要化悲愤为力量!”
江老夫人转身,孩子气似的,又冲向了娃娃机。
倒是小花园的花锦枝,回想起江老夫人的神情,应该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冷不丁的,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没注意看号码就顺手接通的花锦枝,却在听到那边的声音时,顿时猩红了双眼。
“是我,花锦枝。”
王琴的声音就算是化成灰,花锦枝都不会忘!
“你想好要告诉我什么了?”
上次在那个研究实验室里,王琴莫名的失踪,再到后来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这些都让花锦枝忍了很久了。
“半个小时以后,苦艾咖啡,不见不散。”
相比与之前的慌张,这次的王琴,倒是冷静的很。
只留下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便挂断了。
收起手机的花锦枝,却并未注意到,这个号码,依旧很奇怪。
她现在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冲着苦艾咖啡去!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团想要解开了。
“花小姐!”
一路上纷纷朝着她问好的女佣,花锦枝甚至都没注意。
回到房间,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找到钥匙的花锦枝,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知道车库的位置。
一下楼,便立刻揪住一个女佣。
这下配合着花锦枝着急的神情,更加的吓人了。
“车库在哪儿?”
这简练的华余,颇有一种人狠话不多的感觉。
“那边……直走,电梯下去就是……”
女佣甚至还带着哭腔,好像马上花锦枝就能把她吃了似的。
可知道方向的花锦枝,立刻便松开手,跑着往那车库去的。
“哎?怎么了?”
当花锦枝迅速的坐进自己的车里,开着车疾驰出车库的时候。
刚训诫完女佣回来的阿慢,吃了一口的灰尘。
但身体却很诚实的,立刻跟上鹰的脚步,开门上车。
“刚接了一个电话。”
“啊?”
阿慢系好安全带,一脸问号的看向鹰。
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解释,一脸沉重的开车跟了上去。
阿慢只能靠猜的了,毕竟鹰这货平时就是少言寡语的。
……
与此同时,A市的某一处酒店里。
王琴颤颤巍巍的将手机递还给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啊?”
这语气跟刚才的镇定自若完全不同。
当然,若不是她挂断的快,恐怕也会被花锦枝听出什么端倪的。
她哪能知道自己今天只是出来逛个街,就能被请过来喝茶呢?
而且一看这些人古古怪怪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行。”
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垂着头,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从声音听来,应该年纪不小了。
“她肯定会去的啊,只要她去了,我也是在是没什么用处。”
王琴还试图讨价还价。
但她身边的人可没有的怜香惜玉。
一只苍白的手,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握住她的脖颈,只是并未用力。
但却让王琴清楚的知道,他只要稍稍的用力,她立刻就会喘不过气来。
“我还要你告诉她,花荣是怎么死的。”
王琴一脸为难的看着面前人的。
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花锦枝也知道的啊。
怎么兜兜转转这几个月又回到了最初呢?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这些,背熟它。”
话毕,男人将一份文件丢在王琴的脸上,这才松开掐住她脖颈的手。
王琴连忙点头。
可她的手背绑着,实在是接不住落下的文件啊。
那个穿戴着斗篷的男人,只是轻轻一个点头,王琴便感觉到绳子一松。
被束缚的感觉立刻消失。
可另一种恐惧也悄然爬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