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做什么要跟着这个人啊?你说他自己伤口没有好,硬是要跑出来,跑不了多远,伤口又裂开来,我们还得送他回去!这么不识好歹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我们救了他就不应该感恩戴德的吗?”莺儿一如往常的跟在朱婉昕的后头,他就是看不顺眼那个没有名字的人,不管小姐怎么跟她解释,她都想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人没有名字呢!
比起小姐的说词,她更相信对方是在糊弄她们,只是小姐执意要救对方。
“当然得跟着了,他现在是我的病人,那我就应该要治好病人,病人不配合治疗,并不是我放弃他的原因,你要知道,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呢,他不会意识到自己有病,但是大夫就能因为对方觉得她自己没有病,而不去治她了吗?”朱婉昕说的话,看似很有道理,但是实际上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她一定要救这个人的意味。
只是他们跟的不远不近,对方察觉到她们之后呢,也不能立马把他们甩开,更不可能停下来,然后回过身指着她们的鼻子骂,所以也只能任凭她们跟着他。
莺儿很憋屈,但是对方何尝又不憋屈呢?他想要找到自己的人和他们对上头,但是后面的人跟着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暴露在对方面前,而且做出那种一闪而逝,就在两人面前消失,这种事情就凭现在他的身体根本做不到。
所以这个时候,后面的人埋怨前方的人,前方的人呢,又苦于后面的人,不离开,没法子脱身。
他觉得自己暂时还不能够放弃抵抗,他不相信这两个人还能一直跟着他,就算出于自己的职业道德,他们俩一定要治好自己,但是呢,在经过七八天之后,他们肯定会意识到自己坚决反抗的意志,从而退缩。
他这么坚信着,他也只能这么坚信着,不然这没法玩了呀!
“你看这个人,还是不是停下来看我们!小姐,这种没有公德心的人呢?我们就应该把他放在这里置之不理,难道他伤口裂开来弱小无助的时候?我们再过来!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吃不到葡萄葡萄酸!”莺儿讲着讲着就说起了馊主意,朱婉昕瞪了她一眼,:“就你歪主意多,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这个人肯定已经不见了,我执着的又不是单单把他治好!”
朱婉昕发现对方第三次开始绕胡同,也没有跟自己的婢女多言,而是抬脚加快的脚步跟了上去。
“我现在就不跟你多说了,他想把我们甩开,我们跟上去!”
“哦,好!”莺儿点了点头,便小跑着跟在了自己的小姐身后。
“那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呀?”莺儿在她身后,看上去的确脑子不太够。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当初你再见到他的时候,虽然他衣不蔽体,但是你只要仔细看,就能够知道对方身份不简单,他这布料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够用的起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救了好歹让对方欠自己个人情,到时候说不定有用的到的时候。当然,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治好他,好歹有了经验才好上门去找我自己的外公啊!”朱婉昕觉得自己现在不跟她解释清楚,她到了后头还是会问的,所以干脆一次性解释个大概。
只是她想了想,把自己剩下,还不确认的推测吞了回去,没有确定的事情,就不要乱说,到时候万一隔墙有耳,可就糟糕了。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万一别人当真了,那可就是好一场乌龙。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那布料就只剩那么几块,还脏污的看不出原本的样貌!”莺儿想着想着突然也觉得不对了起来,当初他好歹也是近距离观察过对方的。
那个时候对方的衣服啊全部都被鲜血浸湿了,哪还看的出原来的样貌啊,她小姐岂不是在说笑话?
“你少说两句,走这么快,你就不怕喘不上气,一口气噎死?”朱婉昕最近三天两头被问这问那的,也有些烦了。
不过她虽然嘴上有些嫌弃,但是实际上口嫌体正直,她这是对对方嫌弃了一番,然后再回复了对方,:“你看他上面的刺绣啊!这个东西只要摸过去一遍,你就大概能够知道了,他的纹理非常的细腻,不像是普通绣娘能够绣出来的,那么有这么好绣工的衣服是普通布料做的吗?这种事情只要动动脑子就能够知道了呀。”
“哦。”莺儿被骂了句笨,此时有些萎靡,但是即使如此但是两个人依旧脚步湍急的跟着。
大约是真的被追出了脾气,对方速度一再加快,但是后面两个女生却依旧紧跟不放。
但是这几个人转悠了大半个城池,此刻终于累的停了下来,几个人默契十足地停在了同一家茶馆,也不能说是默契十足吧,因为这几个人同时用完了自己的体力。
这里面充满了机缘巧合。
但是呢,朱婉昕也是有脾气的,所以进了茶馆之后,即使空余的位置十分的多,但是他还是坐在了对方的面前。
“我追了你这么条街,你也该休息下了。而且你的生活很有可能已经被你的汗沁湿了,待会我就给你拆了绷带,重新上一次药,也亏你没有第二次伤口撕裂。”朱婉昕真的是一点不客气,对着对方劈头盖脸一通批,但是对方真的还是出乎意料的乖巧。
坐在自己座位上,一言不发,默默捧着茶杯,然后一口一口的嗟。
“你别躲在那里不出声,你知道你错了没?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事情,但是你作为我的病人,在没有好之前要走,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朱婉昕虽然是一点无理取闹,但是表情却动人的很。
大约是难得如此阳光明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