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圆圆听得这话便也直接走了出来,朝着面前这人举着手上的药箱示意一下,便也开口道,“既然是江公子的朋友,自然便也是我的朋友。在下素来没什么本事,只有侥幸对于医术之道行为尚可,若是诸位不介意的话,可在取得无忧草之前,由在下进行一番稍稍的诊治。”
“不知诸位,可否愿意?”
江末一时不答,只是与身旁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如风见着他们这般眼神,自然心下是更加的疑惑,只是当下便也开口,再补上一句道,“朱公子的医术是极好的,昨日当我遇见朱公子的时候,身上也受了些伤势,只是此刻,便已然没什么大碍不耽误行动了。”
江末既然原本是江如风的手下,不论此时再如何心怀鬼胎,但只若是面上还没有撕破关系,对于江如风此言便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也只好朝着朱圆圆稍稍躬身,又上前两步凑得近些,才开口道,“既然如此,还请朱公子费心了。”
“自然不算甚么事儿。”
朱圆圆应承下来,便也提着药箱从善如流的朝着江末这人走去。江末先是除去外面披着的厚厚的袄子,才见得身上不仅仅是有着刀伤,似乎还有十数道刑鞭的痕迹。
朱圆圆面上微微一动,稍微凑得近些,暂且不去理会那些看起来更为严重的刀伤,反而要江末坐在自己身前,自己拿了个小罐子,一心一意的为江末的鞭刑上药。
对上原本陪在江末身旁那两人不确定的犹疑目光以后,朱圆圆也是好脾气的便开口解释道,“这伤势原本看起来不是甚么事儿,即便是接着发展下去也很难搞出人命。只是这种伤势,向来是要人记住疼痛的,故而一旦疼的狠了,也最为影响行动。”
“在这几乎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的雪线之上,当然是这看似不重要的伤势,才显得更为致命。”
一边儿解释着,他手中那小小的罐子已经下去了不少,江末后背上打破衣衫的鞭刑伤痕也几乎被尽皆覆盖。
上完了这药,朱圆圆伸出手指在江末鞭刑的一道伤痕上轻轻触碰了一下,“可还疼吗?”
原本疼痛难忍的伤势,被朱圆圆这般上药医治以后,竟然也使得江末几乎忘记它的存在,当下便是几乎喜笑颜开一般,对着朱圆圆回应,“只是有些许的感觉,也不大疼痛。”
旋即他看了朱圆圆手中的小罐子一眼,道,“朱公子这药物,想来也是当真神奇。”
朱圆圆微微一笑,便似乎是不曾见到他的眼神一般,直接将这药物收了起来,也开口道,“这药也是没甚么稀奇的,只是我某日无聊之时所研发的特效止疼之物,只是用到的时候也少。除非是这般极端情况以外,还是要自我稍稍感知到一些疼痛,才更有利于身体的恢复。”
江末也只是心中略微有所贪婪,见着朱圆圆直接收了这药物便也晓得自然不是他轻易便能得到的东西,也只讪讪一笑,接着要朱圆圆为他诊治其他伤势。
其余的伤势即便是不动也不曾感受到多少的疼痛,只是看起来,却无一不是如果接着拖下去便容易出大问题的。
只是好在这是雪线之上,便如同江如风身上可恐的伤势一般,这江末的一些伤势,也在这般寒冷的气温之中得到了控制。
朱圆圆只是简单地重新包扎止血之后,便算是暂且结束了。他重新站直了身子,朝着一直站在一旁的另外两人说道,“你们二人身上可否也是伤势严重?若是如此,自然也可以暂且替你二人诊治一番。”
那二人面色一动,似乎刚刚想着点头便要朱圆圆也为他们二人进行一番止痛,便见着放在坐在地上的江末起身,对着朱圆圆行了一礼,便替这二人答道,“他二人身上伤势算不得太重,只要稍稍忍耐便可,便不劳烦朱公子了。”
说着,他便也回转过身子,对着那二人开口道,“如此,还不快快想朱公子道谢?”
那二人明明身上也是鞭刑带来的伤势痛的厉害,虽说不曾有一些刀伤威胁生命,终归还是疼痛至极的。只是被江末一说倒也不好再开口,只能对着朱圆圆行礼,开口略带着些怨气道,“便在此谢过朱公子。”
朱圆圆见着这人原本还乐意,却在见了自己那药膏之后登时断绝了心思,想来更是心中有鬼,对着自己那看起来奇妙至极的止痛药膏心中有什么心思。
只是朱圆圆毕竟人精,他心里想着的是什么,只怕在场之人千算万算,总也要被他的古灵精怪所震慑。
萧何在这期间始终是一言不发不曾发话,此刻见着这些人想来是大致达成了一个暂时的共识,骨子里便也没有什么弯弯绕,只是便开口道,“既然伤势暂且控制,又没有什么其余的敌人,诸位不妨想想,这无忧草就在眼前,又有什么方式,能够进而采摘?”
江末方才是被自个儿心里头一点儿小九九一时之间弄得忘记了这件事情,直到萧何这般开口提醒以后,他才猛然想到自己此刻便也正是在一个相对尴尬的位置。
若是无忧草不能得到,换句话说,若是没有办法平安离开岐山,即便是得了再多天大的好处,没有命来享用又是能够如何?
当下他心中心念电转,便也开口接着萧何方才那问题道,“这儿的沼泽几乎是不能触碰的,方才我等不仅仅扔了石头进去,即便是有一兄弟运起轻功想要在其上微微借力,都直接被沼泽的吸力拽的吸了进去。”
“那是我等几人之中轻功最为卓绝之人,都是如此,故而我几人便几乎是毫无办法。想来为今之计,便是不知堂主及这两位之中,是否有轻功卓绝之人,或许可以一试。”
轻功卓绝之人。
这几个字被人一说出来,萧何几乎本能的看向了朱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