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个午后,江如风春风满面的从朱圆圆书房之中走出来以后,这两人便已然商讨出了一应事宜。便在这般短暂的时间内,敲定出了影响后世百年之久的宗派——无忧门。
无忧门,道是“无忧”,便是门人之中,首要选取的便是要求的此生无忧之人。
然而人生在世,何为无忧?
有所求不打紧,有所念不打紧,只要一直以来所做之事,始终便是真心愿意,且又能使得自个儿开心自在,是为无忧。
朱圆圆为无忧门第一代门主,江如风为副门主。而以往一直追随着江如风的人,便顺理成章的进入无忧门,成了第一代门人。
至于朱圆圆与江如风自岐山雪线之上带回来的人,虽说言语之间对着那三人依旧是信任。只是不论是朱圆圆亦或是江如风,对于这般直接出卖自个儿前任头上的人,终究是不愿意重用。
故而那三人,虽说不曾报官被官府缉拿,却也被江如风派了出去在别处的铺子经营,早已远离了皇城了。
自打朱圆圆与江如风那个午后商议,大致的范围便定了下来。此后,他们又多有经过一些大大小小的商讨,也曾叫江如风以往得力下属“柳生”与他二人一同商议。
那柳生名字听起来斯斯文文,见着面相看似也只仿佛是个文弱书生一般,只是不论说起话亦或是做起事来,无不透露着一种只属于江湖中人的果敢与历练。
也是在那商议之间,柳生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便走进朱圆圆的书房。朝着朱圆圆行了一礼,口中的话语干脆而简练,“在下柳生,见过朱公子。”
而就是这般的人,心中对于经营自有一番见解,此后,在朱圆圆与江如风闲说打趣的时候,还曾听闻。便是这柳生,被江如风以往的下属,都尊一声“柳爷”。
彼时,江如风朝着朱圆圆爽朗一笑,“你且也莫瞧著这柳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实则若是当真经营起来,一应事宜,几乎件件少不得这人。”
“这人看起来斯文,却在不着痕迹之中,能够将所有的脉络都捋顺的一清二楚,当真是块儿经营的好料子。且这人对于生意场上的手下,自有一番手段。我的那些下属们,许是见了我都一个个不慌不忙,该做什么做什么。只要是柳生一来,无一不是带上些许惊慌,匆匆忙忙称上一句“柳爷”。”
“柳爷。”朱圆圆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似乎在一时之间,并不能将这个称呼与那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联系在一起。
只是江如风又没什么理由骗他,当下,他也不禁好奇开口道,“既然如此,这称呼的来历我且以后自个儿去琢磨。倒是这人若是当真如同你说的那样好,也确实是个人才,却不晓得当时尚在暗阁的你,又是如何才能将之网罗?”
江如风哈哈一笑,拿着面前的一盏茶水,便几乎仿佛喝酒一般直接入喉。当着朱圆圆的面儿,他自然不用如何拘谨,却也是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一杯,再度喝下了肚子才开口解答。
“若是朱公子当真问上这话,实际上,便也直截了当的俗套了起来。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实则胸中自有沟壑万千。只是有些时候,却也如同那些读书人一般,生来便是个死脑筋的性子。”
“我不过是在他落难之际施以援手,曾经将这人救助一番,甚至不如朱公子在岐山之上搭救我的多些。这人便从此任劳任怨,始终在暗中为我打理这些事情,又发展的愈发好起来。”
朱圆圆听了以后不由得多有感慨,想来以往皇城之中,若说他不参与朝堂之中的纷争。只是能够依靠自个儿的实力,在皇城之中立足,又接触到他们的人,个个儿又都不会是什么心中纯良执拗,毫无一点儿心思之辈。
如此看来,在他身边儿的人,倒似乎是当真不如江如风身边儿的来得有用处些。
这样想着,他便也朝着江如风开口,“那柳生如你所言,倒当真是你我这无忧门之中,不可或缺的一分子了。”
江如风点头,指节在面前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似乎在回味方才朱圆圆所言,便道,“朱公子这话说的是对,柳生原本也在富庶之地为我经营,此次虽说那地方铺子不曾变卖,我也想着皇城之中经营的不易,便直接差人,将柳生也叫来了。”
有了柳生的筹谋与规划,朱圆圆直接听从他的建议,在两个地方买下了原本便盖了房屋的两块儿地皮。
一块儿小些,右边儿是原本的商铺,而左边儿却是此前皇城之中的商人留下名为客栈,实则往往是自个儿在住的宅子。
这宅子因为开的价格高,始终也不曾卖掉,一直在被人不停地租来租去。朱圆圆原本也没有买下来的打算,却因为柳生一言,说这地方经过他考察以后,并非是地处不好,只是由于原本持有之人不善于经营,故而才落得了将铺子卖出的下场。
朱圆圆心中念着此前江如风对他说的这柳生神奇之中,当即便也决定信任,柳生稍稍一提,便直接拍板定下。
那宅子原本便装修的极好,如今被朱圆圆盘下来重新打磨规划一番,其中绝妙与舒适,倒几乎更胜过原本皇城之中绝大多数的客栈。
而盘下来的另一处,则是稍稍大些的地皮,在一处接近于居民区的,平时看起来显得不够景气,人流量也不多的地处。
柳生对于这地儿,便是与朱圆圆想法不谋而合。
这朱圆圆心中念着的男女同住的医馆,乃是别开生面,皇城之中独此一份。不论是谁,只要是想来想住,便只能够找寻朱圆圆位置所在。
那即便是朱圆圆这位置在哪儿,如果经营的好些口碑不错,都会有人前来,并不会因为地理位置如何,而有过多的差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