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那些牌位上的名字,根,根本不姓关啊!”
听了这句话我差点儿,把一口陈年老痰和着血喷出来。
“什,什么?关家祠堂里的牌位不姓关?”
王彪的疑问、好奇之情,充斥在他说的每个音节之间。
“是啊,小哥儿。”
“会不会,是家里头的女眷?”
“不,那名字,还有摆放的方位,都,都是男的。”
当时,我还觉得一定是王彪看错了,把别人家的灵位,放在自己家祠堂,当祖宗供奉着?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欺天灭祖啊!
以关家的地位,难道有人敢逼他们这么做?
我感觉是不太可能,可要不是被逼的,还能是出于且末县原因呢?
王彪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凑近我耳边说:“小哥儿,我看这姓关的,人没啥骨气,咱们看中的东西,没准给他点儿甜头他就扔了呢?比如他亲弟弟,咱们谁能跟他似的,说看着他们一家人死,就看着他们一家人死啊?”
我想他这样说也有道理,便也就不再做声,继续跟着那个关千户走。
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不知道怎么得随着深 入,四周的气息,也给我一种肃穆的感觉,似乎是来到了一座巍峨高耸的殿宇之中,旁边有文武百官,仪仗护卫。
在这股肃穆的感召之下,就连平时很爱大惊小怪的王彪,也不怎么说话了。
我凑过去低声问:“王哥,看到了什么?”
王彪那语气好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到一片气派的房子,有些高兴的心不在焉:“哎呀呀,这地方,我特么可从来没见过,可是我又觉得眼熟,我见过,没错,我见过。”
这话颠三倒四的,有些神志不清,我问道:“王哥,你究竟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呀?”
王彪摇摇头,笑着说:“见过,在电视上头,历史剧,那里头的皇宫,久一点模样,对一模一样。”
我听了这话,不禁心头狂跳,从进入关家的祠堂开始,好像所见过的一切都跟帝王有关。
王彪还在说着:“没错,小哥,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
我笑了笑,说:“你这就有点儿夸张了吧?关家的别墅群虽然很大,可是要放的下一片宫殿,那还需要至少一倍以上的面积。”
王彪听我这么说,似乎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说道:“唉?说来也是啊!小哥儿,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咱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关家的范畴了。”
我听了心头一愣:“王哥,你是认真的?”
王彪“嗯”了一声。
“不对呀,管家别墅外面,是一片林子啊!”
四周的阴气,似乎又寒冷了些,我打了个寒噤,瞬间,恍然大悟,我们不是在一片真正的宫殿里,而是在一片由阴气所构建的幻境宫殿当中。
我想起一件事儿,低头问王彪道:“王哥,你看这些宫殿,像是那个朝代的历史剧里头的?”
王彪呷么了两下嘴巴,细细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清朝,辫子戏。”
瞬间我就明白了,那关千户的官职是千户,这是明代的官儿,所以他所效忠的对象,应该也是明朝的人。
清朝的皇宫,本就是沿用明朝的,只是清宫戏拍的比明朝题材的戏多,所以王彪才会把这里当成是清朝宫殿。
“我知道了王哥,原来,想要见咱们的是位明朝的皇帝。”
“明朝?”
“你忘了关千户,是什么朝代的官儿了吗?”
王彪点了点头,说道:“听说过,飞鱼服,锦衣卫,是明朝的玩意儿。”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明朝的,还是个鬼皇帝。”
王彪哈哈一笑,说:“没错,要不是鬼皇帝,还活不到现在呢,哈哈哈……”
王彪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那关千户当即一声冷哼:“肃静!”
一股阴寒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王彪吓了一跳,急忙闭嘴。
关千户冷冷说道:“你们在此稍后,等我前去通秉,再敢大声喧哗,惊扰圣驾,便掌嘴三十。”
这小子面无表情地说完,立马换了一副奴才相,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我以前只在电视里听到过的太监音,响了起来:“宣张九清、王彪进宫觐见!”
“嘿,关千户那个好奴才,怎么也不来接咱们?”
我笑了笑,说:“奴才,见了主人自然要陪在身边了。”
说着,我便让王彪拉着我的手,进了那鬼气森森的宫闱当中。
王彪告诉我,太监领着我们到了一个暖阁里头,除了几个太监之外,只有关千户护在一旁。
而皇帝就坐在一个四面都围着黄色纱幔的高台上。
我和王彪进了门,端端正正立在那黄色幔子前面。
我只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威压,从那黄色的帐幔里头透出来,从这股阴气判断,这个鬼皇帝的修为应该有那关千户的三倍以上。
那关千户修为之高,哪怕我身上没有受伤也很难说会是他的对手,可见这个皇帝的能为,真不是恐怖两个字可以形容。
却听那帐幔旁边的太监高声冲我们喊道:“大胆狂徒!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我冷冷一笑,说道:“真是对不起,陛下,我们都是现代人,现代社会里没有皇帝,我们这个世界领导是人民的公仆,官儿越大,就是越大的仆人。”
那皇帝“呀”了一声,说道:“这么说,皇帝就是最大的仆人了?”
“没错,其实我们都不叫皇帝了。”
那太监大声吼道:“放弃,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蛊惑圣上!”
“在下所说,句句都是实言。”
“还敢胡说!”
那太监还想教训我们几句,但这时候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王公公,既然现在的人没有下跪的习惯,那朕要得天下民心,就不能强迫他们下跪,不要为难两位了。”
我瞬间就愣住了,什么什么?这小子要得天下民心?他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不会他还觉得,眼下的江山,是他朱家的吧?
那太监当即跪下了:“陛下恕罪,您方才之话,奴才不敢苟同。天底下,哪有民不跪君,君还要给百姓做奴仆的事情,这两个人应该是来闹事儿的,杀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