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萍的尸体是在她那间密室当中找到的。
她瞪着自己存放那些红色丹药的锦缎盒子,死不瞑目。
但比起她的表情,最让我们感到恐怖的是她的尸体。
原本,因为长期吸食少女们的肾精,吕思萍的肤色白里透红,整个人娇滴滴的像一只娇艳的花朵。
但是现在,她身体干瘪,皱皱巴巴的,就像是被抽干了体内所有的水分似的。
那我们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呢?这就是整件事情最诡异的地方,吕思萍全身干瘪,唯独一张脸却仍旧是那么青春美丽,似乎时间,夺走了她的活力,但唯独放过了她的脸。
与我们同来的两名西装男其中一个叫冯观,我老觉得这不是他的真名。
冯观蹲下身仔细敲着吕思萍的脸,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对着那张脸仔细的看起来。
“没错,是吕思萍。”
说着,他捏着吕思萍的两颊,手指一用力,吕思萍的嘴巴当即张开了。
冯观从怀中取出一支棉签,在她的嘴里擦了一下,抬头对我们笑笑:“明面上还是得要个说法,做一个基因对比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另外一个叫做昌平的家伙,一进门就盘膝而坐,寻找漂浮在四周空气当中,那吕思萍的残魂。
过没一会儿,昌平手里捏着一撮魂气,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此人确实是吕思萍。”
冯观说道:“我们也对那所谓的吕思萍的遗孤,做出了观察,发现那人最多不过二十岁。”
这些我们早已经知道,不奇怪了,我们搞不懂的是,吕思萍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周老伯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个前来抢药的神秘人?”
我点了点头,觉得出了那家伙应该也没别人,当时我觉得那人的腰身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是谁来。
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人分明就是马清清。
但当时我和周老伯都是贴着隐身符的,她怎么样也不会看到我们的模样。
不过那些药,全都被马清清这样的人拿走了,她会用来干什么呢?
她和吕思萍都是女人,平时也很以自己的容貌自居,很可能也是想要永远保留自己的容貌。
但是作为一个修道之人,她也可能会继续炼制那玉蟾金桂。就算单单需要用红丸维持现有的容貌,那也是需要继续害人,继续修炼这些丹药的。
虽然马清清的作为与我无关,但如果不是我阻止了她的订婚宴,她也不会被讨死人带走,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所以算起来,这里头有我的因果,我如果不阻止她,也是会受她拖累的。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的话,这点儿因果,沾也就沾了,可偏偏我是个被阎罗王盯上的人,而且就在几年之后,还有一场大劫,在这之前,不得不多多注意呀。
忽然我心头一动,吕思萍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靠这些红丸保持容颜,她的体内一定也积攒了不少的红丸精华,可以说,她就是自己炼制出来的最好的一颗红丸,马清清为了夺红丸而来,不会放过她吕思萍自己的肾精的。
我眼前一亮,对周老伯说道:“周老伯,看看她的肾脏还在不在。”
周老伯见多识广,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也立刻明白了,点头说道:“好。”
说着,他运出一道儿阴气,那阴气薄如刀刃,边沿十分锋利。
他看了看手里头的气刃,又抬头看看眼前的冯观和昌平,问道:“两位可以吗?”
冯观和昌平见他刀都拿出来了,心里自然也明白,周老伯这是照顾他们的面子说一声,实际上并不是求问而是通知。
两人笑了笑,各自点头,他们也乐得自己省事儿。
周老伯点了点头,手腕一翻,瞬间那薄薄的气刃,如同手术刀一般切割进了吕思萍的小腹。
小堇攥着我的胳膊躲到了我身后,她的恐惧感染了我,我似乎也看到皮肉被刀割的翻卷起来的样子。
这时候我听到一声仿佛是瓷器破裂的声音,随后我等待着,血腥味儿扑入鼻端。
但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闻到血腥味儿。
难道是因为凶手下手太狠,把吕思萍体内的血水都吸干了?
我正要问呢,就听到王彪咋呼了一声:“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
冯观、昌平也“啊呀”了一声。
周老伯受了气刃,一拍大腿,说道:“上当了,金蝉脱壳!”
说着,周老伯俯下身,攥着那“吕思萍”的脖子,轻轻一提。
只听“咔嚓”一声,那“脖子”就被周老伯给抓了下来。
原来那根本不是人的脖子,而是用碎瓷片扎成的,一敲就碎。
但是刚才冯观、昌平,两名高手检查“尸体”都没有发现这一点,直到周老伯使用气刃刺破她的小腹,才破了这假尸体上面的法。
“她只是分出了一部分的残魂,放在这个瓷器小人儿里头,这才让咱们觉得,这个假人儿就是真人儿。”
冯观结合自己失败的经验,仔细的揣摩吕思萍的做法。
周老伯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可是现在,她去了哪里呢?”
“我们已经把这座别墅四周,暗暗封锁了,外面的那些围观群众当中,就有我们不少人。”冯观这样说道。
“难道她还在别墅里?”周老伯说道,“快搜!”
我问那冯观说道:“冯先生,别墅还被封锁着吗?”
“发现尸体之后,我调了很大一部分人,进来搜索可疑人物了。”
我大吃一惊,说道:“不好,她可能趁机逃了。”
冯观和昌平还有周老伯当即恍然大悟,急忙转身追出门口。
却见门口熙熙攘攘依旧挤满了人群。
几个记者手持话筒,凑了过来:“先生,说两句吧。”
“你为什么可以进去呢?”
……
冯观、昌平急躁地四处眺望,一把拉过旁边一个穿着黑衣服,正在整理笔记本的记者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那家伙正是他们安排在这里的眼线,看到领导这样,当即恍然大悟,说道:“没,没有啊。”
“难道,真的就让她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