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正摆在面前，王董却丝毫没有要去触碰的意思。
王董：“小孙总，咱们接触还不深。现在就谈合作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合作就是为求大谋，只要双方有意愿搭桥，剩下的事情都好谈。我想王董今天既然答应跟我见面，其余的事情都是好说的。”Richard微笑，“我听说帝耀自从项目失败后，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持续亏空。王董是聪明人，自然会做更适合的选择。”将桌面上的文件轻轻一推，眉毛上挑。“这就是我能给王董提供的好机会。”
双方都是极为心思缜密的人，每一句话都藏着心机。
王董闻言，仰头大笑。
“这么说来，小孙总还是挺懂我这把老骨头的。”
“不敢，就是想有一个跟王董合作的机会而已。”Richard谦称，把姿态有意摆低几分。
王董：“老实说，小孙总能有意向跟我谈合作，真的是太抬举我这把老骨头了。我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又已经没有你们年轻人苦干。啧，我现在唯一能拥有的就是手头上的一点资产。合作这件事情上，小孙总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对待合作，王董的态度始终捉摸不定。
“您放心，我这边都是安排好了。只要您点头就好。”
“哎呀，还是别太心急了。”王董婉言道，随后将话题往别的地方绕转。
直到午休结束后，他起身离开是才再次表些态。
“这份文件我就先拿走了。”对着桌面上静摆已久的文案，王董最终还是收下。“不过合作的事情，我们还是都在想想。小孙总，有机会我们在一起喝茶。”绕过Richard的肩头，对着林汐诺也不忘一笑。
双方都离开后，林汐诺驾着车送Richard返回公司。
开车的路上，副驾驶的Richard突然开口问她的意思。
林汐诺一怔，干声笑道：“你是在问我怎么看王董吗？”
Richard颔首，“随便说，不要忌讳些什么。”
林汐诺：“我跟王董交涉不深，但我知道他是一个特别圆滑的人。”在帝耀，相比起方国辉的笑里藏刀。王董永远都是摇摆不定的那一方，他永远都不会当着面告诉你他的选择。一直在观察，临到快结果的时候表露心思。永远都会选择对他真正有利的那一方。她袒露道：“王董刚刚一直不表明态度，并不是他不想跟你合作，而是一直在观察。等待一个好的结果，谁能对他更有利。”
刚刚在席间，听着王董和Richard一唱一和。林汐诺难免感叹，就她离开帝耀的这段日子，公司也没有恢复过来。
林汐诺驾驶着车，是不是用余光去瞥坐在旁边的人。
相比起王董的捉摸不定，林汐诺更弄不清身边的Richard。
安排她跟帝耀的王董见面、谈合作，他这是在有意试探她的态度吗？
半响后，Richard对她说道：“这样吧，你来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跟王董合作的这个案子就正式交给你，你全权负责。”
“什么？！”
话落，林汐诺戛然停住车。
她眼眸瞪圆，难以置信道：“你让我来负责这个案子？”
“放心，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找我。公司的人手随便你调动。”给林汐诺足够的支配权。
但这些都不足以抚平她的惊讶，她理了一下思绪，急声问道：“你怎么就把这个合作案交给我了？你是认真的吗？”
Richard笑：“我找你来公司不就是为了这个吗？难道你想一直留公司给我当助手，做一些琐碎的工作？”停顿几秒后，Richard目光直对她，真诚声道：“你以前是帝耀的人，跟王董有过工作经验。你跟他谈合作最合适不过了。”
“可……”林汐诺犹豫不定，脑袋里面的思绪被他的话揉成乱麻。“我跟王董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啊！上次的宴会你忘记了吗？”
孙家宴席时，她跟王董、王珊珊的那场闹剧，现在还会被人当做谈资笑话。
“孙总，我跟王珊珊的关系很差，真的特别差，势如水火。本来还能谈成的合作很有可能因为我就泡汤了。”直接把最坏的结果脱出。“如果你想找合作方，我这边能给你提供一些其他更好的。不一定非要是王董吧？”
“必须是他。”Richard说道，“只有这样，掰倒帝耀的可能性才更大一些。”
“可我去真的会把合作弄砸啊。”林汐诺哀叹。
尽管这样，也还是没有劝退Richard。
眼前人仿佛铁了心安排她负责。
“你都没有去尝试过，怎么就说不行呢？”Richard对她信心十足。“总是按照常理去弄流程，很容易被对方带跑。我觉得这样出其不意挺好的。说不定还能给王董留个惊喜呢。”
林汐诺干笑出声来。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灾难，把她直接往火坑里推。
“放心，只要你把这份合作拿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奖励你。”Richard手拍着她的肩膀，笑声鼓舞道：“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公司一笔股份。”
惊讶又来一波，林汐诺再次抬头望着Richard的眼神已经到了匪夷所思。
“你认真的？”
“当然。”Richard弯唇笑，“我说过，你是特别有能力的女人。给股份只是一小部分，等我完全拿下帝耀后，我会给你更好的利益。”
Richard正色，语气为重。“这次的合作十分重要，如果你谈下了接下来我的一些计划都能够能好的实施。就算合作拿不下来，王董那边有一轮代理，争取把代理拿下也行。”合同代理都不过是一种形式，他真正要拿下的是王董本人。
林汐诺沉思片刻后，慢慢做出点头动作。
这一举动，代表着她的同意和妥协。
Richard露出喜色，“放心，这份合作你绝对可以拿下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好吧。”
林汐诺完全开心不起来，满脑子都是疑虑和思索。答应并不代表她被Richard的奖励所引诱，而是想着通过这样的方式更深了解Richard的计划。可能这就是Richard给她设的第一道门槛，考验她是否是真的跟霍承宇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