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犀在电话里说：“汐诺姐，之前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林汐诺闻言，立刻在座位上惊起。
“真的吗？”连日来的混沌都让她忘记当初来这里的初心。是很多天以前的事情了，她拜托宋灵犀利用网络暗中调查方国辉跟Richard之间是否有交易记录。最主要的还是调查方国辉的行踪。
“有了。我已经打包好发送到你的邮箱了。”
“好的。”林汐诺激动声道：“谢谢你了，灵犀。”
“没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汐诺对她有知遇之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毫无犹豫的站在林汐诺这一方。“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我，不要觉得麻烦。”
“好。”电话挂断后，林汐诺立刻挪动鼠标，从邮箱中找到宋灵犀发来的文件。
文件夹打开后，上面清晰记录了方国辉近一段时间的财务状况。原先的亏空在两日内瞬间补齐，额外地还获得大一笔巨款。时间跟日期都恰好正对公司数据泄露的时间。
宋灵犀自然也把汇款的银行账户找寻，身份信息一目了然。
一切都正如林汐诺所料，方国辉早早地就跟Richard暗中勾连。这银行账户的背后正是以着孙家的名义。
就这么简单地银行汇款还不足以证明什么，犹豫片刻后，林汐诺主动约方国辉见面。
当然，还是以着Richard的身份。
Richard休养在家，她以着副总身份支配着公司大部分的权力，假借身份这种事情更是轻松。
方国辉那边很快就有了回信，敲定下来见面的时间跟地点。
林汐诺按时赴约。
方国辉特意选址，把约定的地点定在郊区的一家私人茶社，除环境优美外，最大的特点是足够私密。可以确保两人的会面不被第三人知晓。
有着Richard的助力，他现在的身份水涨船高，渐渐掌握住帝耀一大部分的股权和人心。再稍微推波助澜一些，公司就能到手。对于今天二人的会面，更是满心期待。
方国辉坐在靠窗的位置，面正朝着大门。
见到有人影步步靠近，心中期念加深。当那抹人影完全凑近看清面目后，方国辉的脸冷却了。
“怎么是你？”他问。
满脸失望，毫不掩饰。
林汐诺轻笑，慢悠悠地在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当然是我啊，约你的人就是我。”林汐诺说道：“难不成方总还等着别人来吗？”
方国辉难以置信，起身将目光眺向门外，心念着还有第二个人影快速前来。
“别等了。”林汐诺抬手，对他挥舞：“今天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就你跟我。”完全不在意方国辉此时脸上的神情，林汐诺自顾自地将茶水斟完，细细品味茶香味道。“Richard不会出现的。”
“你怎么知道？”方国辉不信，眉头紧皱。
“我当然知道啊，我现在可是他公司的副总。”林汐诺轻松声道：“方总，你的消息还是来的不够快啊。Richard受伤了，正在家休养呢。现在公司完全交由我来掌管。约你的人，就是我。”
方国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你约我做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
“那可不一定。”林汐诺晃悠地抬起头，眼眸里满是嘲讽。“我觉得我跟方总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情都还没结果呢。”
“疯女人。”
方国辉听着她的笑声，整个人毛发竖起。他躲着林汐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坐着陪她闲聊呢。他起身，作势要走。刚拿起大衣，就听见桌面上来清脆的碰撞声。
“这是什么？”方国辉瞥眉见桌面突然多出的文件袋，皱眉问道。
这是林汐诺事前备好的资料，厚厚一沓。落在桌面上，水花溅起。
“这些啊，好东西呢。”林汐诺伸手，笑着将文件袋上缠绕的棉线解开。“这上面都是方总的一些资料，我特意安排身边人调查的。原本就是对方总你好奇，没想到越是往下查就越是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呢。”
方国辉呼吸一窒，猛地惊起。
“你给我——”他龇牙，眼眸瞪圆。挥着手就要去抢。
林汐诺轻松躲开，抽出其中一张摆在方国辉的眼前。
“啧。”林汐诺发出嘲声，“没想到方总还有赌钱的爱好啊，玩得还这么大。”
随意抽出来的一张，上面正是方国辉写下的欠条。一字一画，都是他的手笔。当初欠下巨款，被人按着手脚被迫写下的亲笔。
“你怎么会……”方国辉颤声。
“很容易啊。”林汐诺勾着唇角，微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你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就真的能完全隐瞒过去吗？”
“就一张欠条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是。”林汐诺点头，似乎是预料到他会如此狡辩。林汐诺从大衣口袋里面取出录音笔，将声音播放出来。
听筒里清晰回荡着方国辉老婆的声音。
林汐诺装作银行职工，随意问了一些他老婆几个问题。随意的几句话就轻松勾出对方，她老婆在录音承认家里前几天遭遇巨大亏空，甚至险些要买房抵押。不过一夜之间，方国辉得以巨款，将债务都轻松扫空。
录音笔里清晰传来女人抽泣的声响。
“我真的不知道老方是怎么了，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笔钱来的下落不明，我也不敢问他些什么。”
恰到好处的按住暂停键，林汐诺呲牙，笑的张扬。
“方总，你太太是真的很关心你呢。”她笑道：“他还说你一直都很反常，之前为了得去利润，特意安排了一些事情。我还没有问，她就都告诉我了。”那些话语自然都一一用录音笔记录下来。
方国辉眸目血红，恨意浓烈。
“你卑鄙——”
“还好吧。”林汐诺不以为然的耸肩，“比起你对我做的事情，我这些小巫见大巫了吧？”将录音笔放回口袋，她淡然地扫视眼前的中年男子。
灰白、泄气，完全无任何亮彩。
林汐诺叹气：“方国辉，你还是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