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说什么?”
“能说什么?今天我喷的可是最贵的香水,他竟然说我身上有怪味,究竟有没有品位!”
看着方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方国辉有几分无奈。
“平时看你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现在连一个男人都勾不住。”
这父女二人此刻的谈话竟然是没有人听到,如果有人听到的话,恐怕会十分惊讶。
没成想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会主动教唆着自己女儿去勾引别的男人。
这本来也就只是一场商业晚会罢了,有闹剧也有喜剧。
欧月儿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一会儿便被遗忘了,林汐诺倒是结识了不少新的生意人。
大部分都是听说她如今成了霍氏集团的副总裁,过来探探底。
本以为林汐诺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却不曾想几句聊下来之后,发现她回答的滴水不漏。
宴会很快结束,林汐诺是和霍承宇一起来的,犹豫了一下,想着就算是要分开回去也应该和他打个招呼。
她让阳阳在门口等一下自己,接着便快步朝着霍承宇走去。
“你应该要回你自己家,所以咱们就此分开吧!我等一下叫个车就可以。”
霍承宇点了点头,并没有异议,却见林汐诺仍旧在自己面前站着。
他也没有开口提醒,只是低头看向林汐诺,恍惚间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过。
“有件事或许我应该跟你说一下,虽然我知道你和欧月儿两个人现在是情侣关系,可她这个人似乎有些心术不正。”
“情侣关系?”
霍承宇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接着便拉住了林汐诺的手腕,把她拉到了阳台。
“谁告诉你,我们两个是情侣关系?再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又怎么轮得到你来管?”
霍承宇一步步靠近林汐诺,她已经贴在了后面的栏杆上。
大理石冰凉,仿佛瞬间便浸透了林汐诺的心。
“难不成你对我还余情未了,得知我们两个是这样的关系,有些吃醋吗?”
他靠的极进,林汐诺不由得因为这句话有些手足无措。
她本来是想反驳的,可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
或许林汐诺心中对霍承宇的说法多多少少也是有几分认可的,但她明白自己不能这样。
林汐诺只觉得周围的气温逐渐上升,她什么都没说,一把推开霍承宇就跑了出去。
正在此时手腕却突然被拉住,霍承宇直接压住林汐诺,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在这一瞬间,他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怨恨全都埋在了唇齿之间。
霍承宇相信,林汐诺一定可以察觉出来。
绵长而霸道,林汐诺不自觉沉沦又告诉自己清醒,反复矛盾中她更加自责。
林汐诺反抗的力气逐渐消失,霍承宇反而松开了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霍承宇笑的有些嘲讽。
假如当年她也能这样抓住自己的手,或许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酒吧里,闪烁着灯光之下,舞池里是一群男女在忘情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来这里买醉的人,或许都是想要忘记自己的烦恼,本质上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霍承宇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丝毫没有空隙,仿佛就是想要灌醉自己。
曾经无数个日夜里,他都是这么度过的,如果没有酒精的麻痹,或许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当初林汐诺给自己带来的伤痛,是这一生都无法抹平,霍承宇恨林汐诺,更恨自己。
明明之前那么恨她,可在见到的一瞬间,他心中无数柔情蜜意,只想给林汐诺。
“哟?你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在外面和野男人玩的开心,不准备回来了。”
林汐诺刚刚打开门,就听到杜美玲的声音传了过来。
“阳阳还在这里,您说话稍微注意一些。”
“既然知道阳阳还跟着,你就不应该跟他出去!我儿子才刚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给阳阳找一个继父?”
“承泽是怎么离开的,您心中再明白不过,该怪的人不去责怪,如今却把愤怒迁怒在别人身上。”
林汐诺抬起头直视着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心虚?他在世的时候你对他没有丝毫关心,现在承泽走了,你却满口挂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做人还是不要太虚伪的好,否则有一天面具会长在脸上,自己都扯不下来。”
林汐诺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便带着阳阳朝着楼上走去。
杜美玲在身后气的脸都扭曲了,可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
就像林汐诺所说的那样,对于霍承泽的死杜美玲心里多的是心虚。
把阳阳安顿着睡下,林汐诺心上却乱得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霍承宇刚才说的那些话,或许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个吻。
林汐诺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唇齿间似乎还有他的气味。
夜已经深了,林汐诺却听到楼下传来了声响。
她迈步走了下去,发现竟然是霍承宇。
“你怎么来这儿了?”
林汐诺快步跑了过去,这才闻到了十分浓烈的酒味,再看他走起路来脚步也是跌跌撞撞。
“你去喝酒了?”
“你管我做什么!咱们两个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霍承宇嘟嘟囔囔地说着,听着他孩子气的话,林汐诺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着,费劲力气才把霍承宇抬到了楼上,他却始终拉着林汐诺的手。
“你先把我松开,我拿毛巾来给你擦擦脸好吗?”
林汐诺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就像是在哄孩子。
“我把你放开的话,你又会丢开我跑了的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我想见你,诺诺。”
他唤着林汐诺的名字,软糯的,温柔的,酒醉后声音低沉近乎呢喃。
可还是撞进了林汐诺心里,他所说的话在林汐诺心头撞击着。
她蹲下身反握着霍承宇的手,一双清澈的双眸里隐忍着情绪,低声道:“我……也很想你。”
这几个字说出去,就好像卸下了长久以来压在心上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