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苏珊把吉米留给了露丝,带着满心的不舍独自一人上路了。
按照小约翰逊提供的线索,有人在土耳其境内发现了弗兰克,但是不确定真伪。苏珊没有贸然前去,而是直接去了中东那个发生了政变的国家。露丝告诉过她自己去过那里,但是无功而返,虽然没结果,苏珊还是谢过了她。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风声已经过去了,街上的警戒都已经撤去。苏珊学习当地女人的样子,用黑袍蒙住全身和口鼻,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头。
苏珊和露丝一样都是黑头发,但是苏珊的眼珠是褐色的,皮肤虽然是白色的,但是非洲和迪拜炽热的阳光将她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现在全身被黑色的外袍罩住,单看眼睛看不出她是哪里人。她一路找寻着弗兰克可能留下的痕迹,找寻了几天才在一个私人诊所外的墙壁上发现了记号。
弗兰克临走的时候说过了,如果他有事会第一时间寻找诊所,一是他的专业可以提供掩护,再者自己若是受伤可以得到治疗。只是这里风险也是很大,因为别人也会想得到这点,必定会重点搜寻。所以,他也不可能呆的很久。
苏珊顺着记号一直找,最后一直追到了边境线上,在往前走就是两个正在打仗的国家了。为什么要走这条线路?炮火纷飞满目疮痍的国家,还能不能找到他留下的痕迹?
一个女人落了单,真的很危险,就算苏珊有功夫和枪支器械防身也一样,这一路上不知碰到过多少波来碰运气占便宜的臭男人了,苏珊对他们只是教训即过,不敢恋战,茫茫的沙漠荒滩里随时还有可能面对着死亡的威胁,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走下去:找到弗兰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亚克木是土耳其边境城市的一名警察,在本市的监狱工作,因为监狱离家有点远,所以他一个星期只能在休息天的时候回家一次,其他时间都是在监狱里渡过。
今天是周五,下班后天色不早了,路灯都渐次亮起来了。他骑着摩托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菜市场,这个点市场里已经收摊了,没有几个人了,市场里忽然冲出来一个黑影,后头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咋咋呼呼的跟着追,那前头狂奔的人看到有人过来了,向着他的方向就奔跑过来了!
亚克木闹不清什么情况,减速靠边想让他们先通过,哪知道那个穿黑袍的人竟然一把抓住了他,一偏腿竟然坐到他的摩托车后座去了,并且一叠声的催他赶紧开车走!
后面的人拿着棍棒之类的家伙一路吼叫着追过来了,亚克木来不及考虑太多,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慌忙中掉头一加油门,摩托车轰鸣着窜了出去。
车子在城里七弯八拐,后头的人都已经看不见了,估计离开市场很远了,他才减速停了下来,这才感到紧抱着他的腰的应该是个女人,因为她的颤呼呼肉坨坨的胸脯正贴在自己的背上。
亚克木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虽然无法判断刚刚出什么事,但是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把这个女人带回家,所以,他想把这个女人放到哪个警察局门口,免得惹祸上身。
然而,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身后那温热的身体就离开了自己,再次有感觉的,是腰上顶着一个硬帮帮的东西,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警告。亚克木是警察,忽然明白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不禁心里暗暗叫苦。
那个女人说,他已经知道了亚克木住在那条街多少号,家里几口人,在那里上班。亚克木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人家都已经把他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他投鼠忌器,只得听命于这个陌生的女人。
好在这个女人还是讲点道理的,至少给她办事还是会得到一定的报酬的,亚克木也害怕那只枪管,自己全家人的小命捏在别人手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亚克木花了点时间,终于在他上班的监狱中找到了那个蓝眼睛白皮肤的犯人。他被关在一个大监室里,里面十来个人,空气混浊,刚开始看到他时,他还以为那人已经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后来踢了他一脚,才听到他咳簌了几声。
亚克木吁了口气,这人要是死了,他也麻烦了。他反复询问那人是不是叫弗兰克,是不是个医生,那人看着他一直很沉默,直到他说出苏珊和吉米的名字才回应了他。
听说这个弗兰克是个偷渡者,他们国家这种人一年不知要抓多少个。看他的样子,来之前应该是受了不少罪,断了一只手,胡子拉碴瘦骨嶙峋的,整个人跟大街上的乞丐没什么区别了,脏兮兮的,还一直在咳嗽,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
那个女人吩咐亚克木,让他将那个蓝眼睛的男人藏在运送垃圾的垃圾车里将他带出去。那个女人会在外头接应着。亚克木一路胆战心惊的,生怕哪里出了纰漏。直到看到垃圾车彻底驶出监狱大门,他才松了口气。
想想即将到手的五千美元,心里又觉得很值,事实上他知道同事们经常干这事,有些人都明目张胆毫无顾忌了,他胆小,又来了没多久,看到了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同事们有时候会分他一些吃食和物品,他也犹犹豫豫的收下了,周围整体环境都是这样的,他要是不同流合污,怕以后大家都会排挤他。
现在他也要独立做这些事,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终于躲躲闪闪的做成功了,垃圾车走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也许同事们暗地里都心照不宣吧,所以车辆出入检查没有那么较真。也许人家平时工作就是这么做的。唉。
露丝拦住垃圾车,把弗兰克从臭气熏天的垃圾车里接下来,她简直都快认不出自己的男人来了,瘦的一把骨头的不说,胡子头发都粘的在一起了,还在一直在咳簌,左边一只袖管空荡荡的。
苏珊仔细辨认半天,怀疑亚克木是不是给她弄错了,直到那个犯人看到她,眼睛里有星光闪现,跟着翻出了泪花来,叫了一声“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