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盛远成对于殴打李叔毫无悔意,反而振振有词:“大嫂,绑架你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是走投无路了,这也是被你家儿子逼得,你可不要怪我!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你家的这个佣人李澄,不是个好东西!
我得要对你说清楚,他觊觎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来到这个城市开始我就注意到了,我哥也注意到了,我们哥俩给他介绍多少女人她全都看不上,一直单身着,他在等你!
他倒是一条好狗!就为了守者你和你们家,他也不喜欢我们哥俩,一直都在暗地里监视着我们。我们看他没什么大动作就一直没动他,直到后来出了滕家的事,矛盾激化,滕家要找我哥的麻烦,他就开始趁机使坏了!
他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去阻止,任由事情恶化,甚至想借由滕家和我的手干掉我哥,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也是逼于无奈呀,不得不这么干……我哥出事了被查出来自然我也活不下去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独霸你了。
几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可千万别说你不知道他的心思!我承认我不是个东西,可这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瘸子他也不是什么好货!你可要当心点!”
盛启正和陆熙能想明白这茬,可这毕竟是梅家的隐秘,他们只能选择视而不见,现在被挑破了,梅语琴又羞又恼,啐了盛远成一口:“你个混账王八蛋胡说八道个什么,自己干了杀人害命的事,事到如今还要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波,合着这世上就你最无辜,其他人都该死?李澄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死到临头还不忘拉上别人,是还嫌你自己不够烂死的不够快吗?”
盛远成还想争辩,盛启正不想浪费时间扯这些上一辈的陈年破事了,天快黑了,时间不等人,他将争执扯回了主题。两个人讨价还价半天,最后商定,先用李叔交换盛远成的小儿子,再用梅语琴换取五百万现金。盛远成抛了两根绳子过来,当做溜索摆渡。绳子较长,每根绳子一端系在了对方船的桅杆上,一端系在自家船的船舷边。这样,双方各自拉人过去互不影响。
李叔被砸的血流满面的被驱赶着挂在在绳子上。他似乎是担心梅语琴的安危,不想和她分开,结果被那个盛远成的同伙一脚给踹了过去。盛启正和陆熙赶紧扯绳子把他扯上了船,盛启正也将盛远成的小儿子挂在绳子上,盛远成那边赶紧接过去,这边,陆熙给李叔解开了他手脚上的束缚。
盛远成不放心,让盛启正先把现金展示给他看一看,鉴定下真假。五百万的红票子,装在一个土得掉渣的塑料编制袋子里,有一百多斤呢,她和盛启正两个人也是拖得有点吃力的。
盛启正将袋子拉链拉来开展示给他们看,并且还要扔过去一摞子钱给他们看看真伪。盛启正一一照办。
两人确认无误,一叠声的催盛启正赶紧把钱袋子挂上绳子。他们则蹲在船舷边伸手扯着穿着钱袋子的绳子想赶紧拉过去。
一百多斤的钱袋子,死沉死沉的,又不像活人可以自己走动站上高处,利用绳子两端的高度差直接溜过去。盛启正没办法只得下降船桅杆上的绳子高度,他和陆熙两个人通力合作才将钱袋子挂上了,那边梅语琴也已经挂在了绳子上,两边同时放手,梅语琴飞快的溜了过来,陆熙和李叔一起用力赶紧将她拖上了船。
装钱的袋子由于高度差变小,溜到一半就停在两船中间不动了。盛远成那边的两人急得只能死拉住绳子往回扯,结果却把两船的间隙给人为缩小了。
船后的李叔看着梅语琴已经过来了,飞快扑过去就要将系在船桅杆上的绳子给解脱了!
绳子要是解开,钱袋子就会掉进海里了!他这么做分明就是不想把钱给盛远成的节奏!
盛远成的同伙见状大怒,伸手拿过来猎枪就朝他开火了!砰的一声火光四射,陆熙早在那人找枪的时候,看见形势不对,眼疾手快就将李叔扑倒在船甲板上。盛启正庆幸出发前项俊把他自己的配枪给了自己,见状也毫不犹豫伸手拔枪射击,一抢就把那人给撂倒了。
盛启正在部队十来年,枪法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说是指哪打哪都不为过。那人中了枪,从船舷边直挺挺的连人带枪掉进了海里,一个水花之后顷刻就不见了人影。
盛远成没料到侄儿身上也有枪,火光中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躲进了驾驶舱,也顾不得钱袋子了。
盛启正连开几枪,把他二叔乘坐的那艘玻璃钢材质外壳的旧渔船在起伏的水线下上打出来两个洞来。水疯狂的灌了进去。船舱里的水越来越多,眼见着船要沉了,盛远成被逼无奈,看大势已去,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小儿子钻了出来,举手投降。
要钱不要命的李叔爬起来,他并没有中枪,但是倒在甲板上的陆熙的半边肩膀上已经沁出了一片血花。盛启正又急又气。把她抱起来。梅语琴慌慌张张的在船上到处搜索,只找到了两条脏兮兮的旧抹布,盛启正脱下来自己的衬衫,拿牙咬破撕开给她包扎上。
李叔有些惴惴不安,知道自己冒失了,看盛启正在忙着给陆熙包扎,虽然心有愧疚,但是他还是舍不得那袋子的钱:“小姐,那袋子钱……”
梅语琴看向儿子,盛启正知道她俩的心思:“拖上来吧。”
现金一部分是公司的公款,还有一部分是临时向陈家借的,能带回去完璧归赵是最好了。
梅语琴母子和李叔三人合力将钱袋子扯上来,隔壁船上的盛远成父子慌得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一叠声的向盛启正求饶,水已经淹没到船甲板了。
小孩子又在哭了,他们脚下的船上海水已经漫过了脚踝了。盛启正直起腰,拿起船上的卫星电话打出了一个电话,很快,耳边就隐约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
陆熙忽然一把抓住了盛启正:“那个……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