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素芸不说是没见过世面的,但是又有几个大家闺秀会是公安局的常客、刑侦队的审讯对象呢?就算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然而,知道和亲身亲临那是两码事啊!
这就像是你在电视上经常会看见老虎狮子你不会感到有一丝害怕,但是真在丛林里遭遇了活生生的大老虎,有几人不会吓尿了?在一片混沌中,她终于清醒了一点,勉强告诉警方,在自己的律师还没有到来时,她什么也不会说。
没错,滕素芸年轻,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遇事会慌张会沉不住气,是滕家最好突破的口子。可滕行长不是,见惯了风浪的滕行长,至少他做的准备工作比女儿足多了。这可是他跟他请来的律师根据现实情况多次推演后的结果,也让女儿参与演练了好几次呢。有了提前的演练,滕素芸至少能抗到律师过来再说。
项俊没有想都事情会是这样,想找个当事人询问情况,结果却招来了律师。这让他多少有些不爽。当然,就算是有律师,该问的话还是的说,这次,滕素芸给梁师傅打过去的钱就成了借给他梁师傅买房子的款项。虽然这个回答漏洞百出,根本不能叫人信服。
项俊从滕大小姐嘴里问出的信息并不比从盛启正那里得到的多,而且,有因为牵扯到移民国外的人员的情况,而国外陶晓慧那边又一时不找不到人,线索又被迫中断了。
不管怎样,在没找到绑架梁师傅家大孙子的匪徒的情况下,滕家父女都有洗不掉的嫌疑。所以,为了能尽快摆脱嫌疑人身份,滕家和警方也必须联合起来,尽快找到那个绑架犯。如今他们也只能祈祷那些人还没死,花点时间和精力总能够找得出来的。
律师来了,滕素芸被取保候审,放回家去了,不过,她也再不能四处随便溜达了。
案子总算有了些曙光,盛启正和陆熙也能稍稍轻松了一点,两人又腻歪到一起去了,哦不,严格的说,是盛启正又粘着陆熙了。从前买的那块表,那是必须戴着的,买的那一对对戒,那更是必须戴着的,不然,别人不知道他们都已经名花有主,又有人跑来挖墙脚怎么办?
不管盛启正如何诱惑,陆熙还是不爱往大房子里去休息,仍然喜欢睡车库上头的自己的宿舍里。盛启正拗不过她,只得在晚上频繁的往陆熙的宿舍跑,当然,也就经常的碰到李叔。幸好陆熙住的屋子和李叔住的屋子中间还隔了一间库房,不然,两人要是大半夜还在嬉戏打闹,难免怕是会打搅到别人。
这个李叔的存在感真的很弱。按说他在盛家是最久的了,盛启正说打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在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他们家,还是梅语琴说,在盛启正出生前,哦不,在她结婚前好久,他就已经来了,这么算起来,李叔来盛家,至少已经有三十年了。
听梅语琴说,李叔原名李澄。李澄是那个时候她的父亲,盛启正的姥爷,把他从外面带进来的,听说是父亲从前同事的儿子,因为某些时代的原因,李叔的父母亲去世了,他家里也没有别人了,李澄又是腿有些残疾,工作也难找,父亲就把他带回家来了,后来看他勤快,干脆就留在家里帮忙了,这一留就过去了三十多年了。
这个李叔性格似乎有些孤僻,从不爱往人跟前凑。吃饭都是在厨房分点饭菜端回宿舍去吃。但是他人很勤快,也不用别人吩咐什么,默默的将家里打点的有模有样。梅语琴喜欢玫瑰,院子墙脚种的全是玫瑰,红的粉的白的黄的,什么颜色都有,院子里还有棵大大的菩提树,养的郁郁葱葱,如今已冠盖如伞。
盛启正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李叔一把年纪了也不找个伴,梅语琴说早年她父亲是有帮李叔找过的女朋友的,他们都还见过面的。但是那个女的最后变心嫁给了别人,李叔大概是有点受打击,考虑到他又是个腿有残疾的人,虽说只是个长短腿并不影响生活,但估计大部分正常的女人看不上他,也许一般的女人他也看不上,就这么的,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单着就过了几十年了,他自己也无所谓。
他在盛家也已经几十年了,又是孤身一人,真的要是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盛家只要还有后人在就不可能不管他,这么看起来,他的人生虽有缺憾,但也谈不上什么凄惨,至少是衣食无忧吧。
不管别人怎么看,在陆熙的眼里,这个李叔怕是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一个人,能把自己隐藏一世的,要么就真的是寂寂无名之辈,要么就是真的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隐士,到死你都不知道他到底都有过什么样的丰功伟绩的。
陆熙相信自己的直觉,多少次她都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暗处观察着自己,也许是自己特殊的身份使然,看谁都可疑吧。但愿到最后,事实能证明李叔确实是一个清白简单的人。
盛远成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主要就是经济上的拮据,一个人如果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的日子,在叫他过回那些节衣缩食的日子,他们会受不了的,盛远成就是这么一个人,如今看见了美女再也不能上去撩一撩,出门也没有豪车代步,还有住的房子,样样都叫他不满意。看看女儿租的这都是什么破房子,墙上掉墙皮,卫生间天花板竟然还漏水了!
小儿子也许知道自己的身世敏感,在加上家庭发生的变故,变得暴躁易怒,在幼儿园和别的小朋友三天两头的干架,每次盛远成都要被幼儿园的老师叫去谈话。老师建议他们趁早转学了,就差直接说要他们赶紧走人了。
自从保姆走后,孩子的上学的接送就得他自己来了,盛远成一个大男人几时干过这种活,没三天就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