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
刘启丰扯开了衣领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刚从医院回来,回想起看到的那一幕,还是心惊不已。
“这件事要是瞒不过去,薛家查到我头上,可就惨了!”
刘启丰眉头紧锁。
先前不怕,是以为童罡一个武道宗师,可以震慑住薛家。
结果,童罡连薛平贵面都没见到,就被薛家吓跑了。
“狗屁的武道宗师,我看,还不如我这把枪!”
刘启丰骂了一句,起身,将挂在墙上的一把猎枪取了下来。
这猎枪装饰华丽,实木打造,平时挂在墙上,都以为是工艺品。
但其实这是把真家伙,使用20mm大口径子弹的霰弹枪,子弹喷射出去仿佛铁幕,还能连续喷出两发。
刘启丰曾用它,在猎场中打死过一头两百斤重的野猪。
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刘启丰可没胆子端着这把猎枪就去跟薛平贵拼命,此时抱在怀中,也只是想给自己壮胆,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已。
他轻轻抚摸枪身,脑子里思考着若是不小心败露,要如何应对薛家的打压。
别墅中的仆人们看到这幕,都不敢靠近打扰。
过了一会。
刘启丰思考得差不多了。
他决定这两天离开渝州,到京城去一趟。
一方面是避避风头,另一方面,也是看看能否有机会勾搭上京城的大家族,得到他们的支持。
要想和薛家抗衡,也只有这条出路了。
刘启丰正打定主意,忽然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
“杜管家回来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别墅大门轰然炸裂,裂开飞出的木片从他的脸庞划过,在那里划出了一道血痕。
刘启丰完全懵了,呆呆地看着门口。
只见一口漆黑的棺材停在那里,想来就是它撞开了大门。
刘启丰无比熟悉的棺材。
这是他亲自去挑选的,上面的暗纹他都亲手摸过。
里面的人,他也知道是谁。
李远!
谁把这棺材又拿回来了?
“童先生?”
刘启丰试探着开口。
却见一只手从棺材后伸了出来,推开棺材盖,将棺材竖起,其中的两具尸体,滚了出来。
一个当然是李远。
而另一个。
童罡!
刘启丰只觉得浑身冰凉,寒毛倒立,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薛平贵!你冷静点!”
刘启丰大喊,“我不认识这两个人,他们与我无关!”
这时,棺材后面的人走出来。
刘启丰双眼瞪大。
那个人,不是他猜测的薛平贵。
而是……
“陈云?”
刘启丰做梦也没想到,杀死童罡,扛着棺材上门来挑衅的,居然会是陈云!
他不是顾家的废物上门女婿吗?
这是刘启丰对陈云的唯一印象。
他之前没有接触过陈云,在他心目当中,对手一直是薛平贵。
陈云这样的“废物”,根本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若不是碍于薛平贵,他早就派人把陈云干掉,帮自己的儿子刘宏天泄愤了。
“怎么会是你?”
刘启丰又问了一句。
“很奇怪么?我是顾然然的父亲,你敢打她的主意,我当然要上门来,讨回公道。”陈云看着刘启丰,眼中尽是杀意。
刘启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握紧手中的猎枪,胆气稍稍足了一些。
若是薛平贵来说这样的话,刘启丰估计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但陈云嘛……
对陈云的固有印象,让刘启丰还没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生死的边缘,他甚至还松了口气,指着沙发说:“都是误会,来,别紧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解释。是薛老叫你来的吧?他怎么跟你说的?”
陈云眼睛眯起,手指微抬,一道劲风斩出,刘启丰身旁的沙发,瞬间四分五裂。
刘启丰僵在原地,看看陈云,又看看身旁的沙发,良久,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这一招,不是武道宗师才会的劲力外放吗?
陈云怎么会?
难道说,他也和童罡一样,是个武道宗师?
不,不可能!
刘启丰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陈云这个上门女婿会是武道宗师,但眼前碎裂的沙发,又是那么地真实。
“还有什么遗言?”
陈云看了眼身旁的棺材,说,“你买的这口棺材足够大,还能装下一个,不,两个人。”
他指的,当然是刘启丰,还有他的儿子,刘宏天。
说完,他动身,缓缓朝刘启丰走去。
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是因为他想要让刘启丰感受到强烈的绝望、后悔和恐惧。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他心头之恨。
“你你你,别过来!”
“来人啊!”
“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刘启丰的反应正如陈云所料,难以置信过后,是巨大的恐慌。
他试图叫人来救自己,可看到客厅中的棺材,和浑身散发着杀气的陈云,哪还有人敢过来?
眼看陈云越走越近,刘启丰终于绷不住了,大叫着打开猎枪的保险栓,将枪口对准陈云。
扣下扳机。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子弹喷出,弹幕完全将陈云笼罩。
但让刘启丰惊惧又绝望的是,陈云毫发无伤,那些子弹,连他的皮肤都撕不破。
陈云还在向前,踏着缓慢但坚定的步伐,慢慢地走向刘启丰。
“啊!”
刘启丰大叫着把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光,还是阻止不了陈云的步伐。
他崩溃了,拼命向后跑,直到被逼到餐厅的死角,无路可退。
“你,你不敢杀我的,你怎么能杀我?”刘启丰已经语无伦次,“我是刘家家主,我要是死了,渝州必定会大乱,你不敢杀我的……”
“这天底下,还没有我陈云不敢做的事。”
陈云打断了他的话,向他伸出手。
“住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陈云抬头一看,是刘宏天站在那里,他身上还穿着睡衣,靠着栏杆,看着陈云,身子不住地颤抖。
看来是听到动静,从床上起来,目睹了陈云的可怕。
“你不许动,否则的话……”刘宏天气势极弱地威胁道。
“否则怎样?”陈云眯起眼睛。
“顾婉清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刘宏天忽然举起手,手里握着一只手机,手机里传出顾婉清的声音。
“喂?谁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