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们体型壮硕,但都是练过武的,脚下生风,速度也极快。
一个个犹如出笼的恶犬,转眼便扑到陈云面前。
当前一人,提拳就往陈云脸上砸去。
范甜发出一声尖叫。
“别下死手,打断他的双腿就好!”王虎的声音传来。
他虽然暴怒,但现在手下都到了,成竹在胸,还考虑着留着陈云的命和双手,让陈云给儿子治病的事情。
不过。
他显然是……
想多了。
提拳那壮汉还没来得及变招,却听得一声清脆的破空之声。
“噗!”
什么东西划破空气,钻入了他的右手掌心之中。
“啊!”
剧痛传来,壮汉右手一抖,发出难以抑制的高声惨叫。
那钻入他手掌的异物,准确无比地进入他的经脉血管,贯穿了整条手臂。
刹那间,手臂爆开,鲜红喷洒。
这一幕,震撼全场。
饭桌旁边的俞国忠、钟明光等人,一时间忘记了恐慌,只剩下无比的震惊。
而王虎和他的手下们,也是差不多的神情。其他壮汉们停下脚步,不敢贸然往前。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眼中,那壮汉只是将手靠近陈云,就成了那副惨样,画面称得上是诡异。
而陈云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什么都没做。
“他有枪!”
那壮汉忽然叫起来。
众人又是一惊。
王虎和他的手下们却是一阵恍然。
原来是有枪,难怪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那一声“噗”,也可以解释了。
像是消音手枪的声音。
想来他是把枪藏在袖管里,偷偷开枪。
“狡猾!”
王虎大骂了声,却是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躲到小弟们身后。
“给我上!他只有一个人,一把枪,冲上去拿下他,我重重有赏!”王虎大喊。
壮汉们重新动了起来,门外的小弟们也一拥而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况且,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
这么多人一起冲上去,和陈云的距离又不是很远,十米不到而已。
别说消音小手枪了,即使现在陈云手里拿的是挺加特林,他们也有信心扑上去把陈云拿下。
然而。
只见陈云微微抬头。
“噗!”
“噗!”
“噗!”
数个破空之声骤然爆响。
交织重叠在一起,竟然像是在同一时间发出的。
“什么!”
王虎瞳孔骤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时看清陈云的动作了。
藏在袖管里的消音手枪?
根本不存在!
陈云用来发射出子弹的,只是他的两根手指!
不!
那也不是什么子弹……
而是碟子里的花生米。
陈云所做的,不过是用手指把花生米弹出去而已。
就这么简单!
由他弹出的花生米,以恐怖的速度划破空气,打在冲到他面前的人身上。
威力却比子弹更大!
被击中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血花迸出,然后向后飞倒。
其中一人摔到王虎脚下。
王虎瞪大眼睛低头望去,只见那人的肩膀上有个拇指大小的血洞,甚是骇人。
“老大,快跑!”
那人浑身都颤抖着,用一种惊恐的语气说,“拈叶即可伤人……这是个内劲高手啊!”
“内劲高手!”
王虎像是脚下上了弹簧般跳起来,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他手下不少习武之人,自己也练武,当然知道“内劲高手”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
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陈云会那么狂。
内劲高手,的确有狂的资本。
人多?
再来二十个,估计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劲高手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把他杀掉。
比如,扔出一粒花生米。
想到这里,王虎只觉得一股寒气涌上心头,背上瞬间被冒出的冷汗浸湿。
他不敢多想了,更不敢回头,听着身后哀嚎声响成一片,拖着受伤的右脚,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饭店。
奔到停车场,掏出车钥匙,手都在颤抖,好不容易才按响自己的那台价值三百万的路虎揽胜。
车灯亮起,他狂奔向车门,手刚刚碰到,却听到熟悉的一声“噗”。
摸门的手掌被一粒花生米洞穿,阴影从头顶落下,紧接着是“砰”的一声,一个人影落到了路虎的车顶。
“想跑?”
陈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刀。
“扑通!”
王虎跪倒在地,顾不上手掌上的疼痛,用力地以额头撞击地面。
“我错了!”
“我错了!我给你磕头,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儿子还躺在病床上,我要是死了,他也会没命的!”
由于过度惊恐,王虎的声音都扭曲变得尖锐,颇为刺耳。
但他还算聪明,记得陈云先前说过,看在他也是为了子女的份上,可以饶他一命。
所以他特意强调了自己的儿子,想要博取陈云的同情。
“我可以不杀你。”
陈云的声音,仿佛是从天上传来。
王虎激动涕零,又磕了几个头,喊道:“感谢高人不杀之恩!”
这时饭店里的人也都跑了出来,钟明光,俞国忠等人看到这幅场面,都惊讶得无以复加。
王虎是什么人?昆市地头蛇!
为人彪悍,敢打敢杀,即使是势力比他大的人,也绝对不愿意去招惹他。
谁能想到,堂堂“虎爷”,现在却像是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但今晚之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陈云话锋一转。
王虎磕头的动作僵住,牙关一咬,正要有所动作,却突然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
杀气。
稍有异动,就会死在这里!
他连忙收起了心中的侥幸,颤声道:“任凭高人处置!”
“刚才你砸桌子,用的哪只手?”陈云问。
王虎打了个寒战,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
手掌已经被花生米贯穿,血还在流着。
刚举起来,只见一道白练从上空掠下,正好打在肩膀上。
一股狂猛的力量涌入手臂,刹那间,王虎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疼痛从右臂上传来,冷热交替,像是将手放在烈焰中炙烤,又像是放在南极寒冰中冻结。
很快,他发现右手,完全丧失了知觉。
“我废你一条手,你服不服?”
陈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