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的话，苏瑾年险些没笑出声来。
“来来回回，怎么还这几句？”
“是杜禹城叫你们来的？”
苏瑾年记忆力好，这几位今天都在杜禹城的饭桌上出现过。
“你觉得这种事还需要城哥主动开口？”
“你跟沈柔才认识多久？我告诉你，沈柔是我们大嫂！”
一个戴耳钉的男生张着嘴叫嚣。
苏瑾年皱了皱眉，这句话让他很不爽。
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苏瑾年一拳挥了出去。
那个说“沈柔是我们大嫂”的耳钉男，嘴巴还没来得及闭拢，就被揍得错了位。
耳钉男捂着脸后退时，苏瑾年已经翻转身子旋出半圈。
“靠！你特么的偷袭！”
右侧挥来的拳头带起风声，苏瑾年偏头躲过的瞬间，左手并指如刀砍在那人肘窝 ——
这是跆拳道里的「截肘」技巧。
骨骼碰撞声中，第二个冲上来的瘦子闷哼着踉跄半步。
苏瑾年借势欺身，膝盖微屈顶向对方小腹，却在余光瞥见金属反光的刹那骤然收力。
指虎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还带了家伙事？”
“准备够齐全啊！”
苏瑾年挑了挑眉。
指虎这东西小巧，不易被发现，但攻击力却一点儿都不弱。
那个始终缩在后排的高个男生终于动了。
指虎包裹的拳头正以刁钻角度砸向苏瑾年面门。
“你靠的不就是这张脸吗？”
“老子替城哥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拿什么勾搭沈柔！”
指虎砸来的瞬间。
苏瑾年后仰的弧度几乎与地面平行，核心却不动不摇。
“嚓——”
校服擦过对方手腕的瞬间，猛然听见布料撕/裂声 ——
是自己的校服被指虎勾出道口子。
“一起上！废了他！”
有人嘶吼。
苏瑾年俯下身子，右腿横扫，直击右边寸头男生脚踝。
“嘭——”
对方倒地的瞬间，苏瑾年利落起身，抬腿。
“靠！”
最先倒地的寸头男生刚爬起半个身子，下颚就撞上苏瑾年顶出的膝盖，在闷响中再次栽倒。
指虎男趁机扑来，苏瑾年却在他近身的瞬间侧身贴靠，左臂锁住对方脖颈，右手扣住其手腕猛地后扳 ——
这招「十字固」用得极狠，指虎男的惨叫声里混着骨骼错位的脆响。
“还有谁？”
苏瑾年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校服下摆沾着血污，却衬得他瞳孔亮如寒星。
剩下的两人交换眼神，一个从左侧虚晃一拳，另一个却直奔他下盘而来。
苏瑾年不退反进，迎着左边拳头侧身时，右肩狠狠撞向偷袭者的锁骨，同时左手成掌切在前者颈部。
左边那一拳，没碰到苏瑾年，反倒是结结实实砸在了自己同伴的身上。
“好一出狗咬狗！”
苏瑾年看着同时倒地，因为疼痛而发抖的两个人，由衷赞叹。
指虎男挣扎着用膝盖撑起上半身，想要站起来。
苏瑾年缓步走近，抬脚踩住他手腕，轻轻碾动。
“啊啊啊——”
“疼——疼！”
男生吼叫着，金属指虎滚落在地。
“告诉杜禹城，” 苏瑾年弯腰捡起指虎，对着月光抛了出去，“再让不相干的人来找茬，下次我会直接把这玩意儿塞进他嘴里。”
苏瑾年拉直校服领口，在满地呻/吟声中缓步走出小树林。
步道两旁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的后背始终笔直，像一柄入鞘前刚试过锋芒的剑。
已经错过了熄灯时间，苏瑾年直接去找了生活老师，说自己看书忘记了时间，辛苦老师带他回男生寝室。
苏瑾年说这话，老师自然不疑有他。
一边叮嘱苏瑾年要注意劳逸结合，一边把人送进了宿舍楼。
至于其他四位——
很明显，只能在小树林里窝一宿了。
第二天早上，15班有四个男生请了假，据说请假的时候鼻青脸肿，但无论老师怎么问，他们都只说是摔的。
即便老师说了要帮他们讨回公道，他们也一口咬定是摔的！
他们有自己心中的道义。
而且也的确觉得四个人围殴一个，被打成这样实在丢人。
随着月考排名出来，学生也是在当天下午放学后就完成了位置调换。
所以现在沈柔已经是在往4班的教室走了。
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容，相比于不安，她感到更多的是欣喜。
她在一点一点前进。
不！准确的说，她这次是往前迈了一大步。
跑步前进！
数学老师李轲不教4班的数学，但在教学楼走廊碰上沈柔的时候，他还十分认真地恭喜了她。
“本来以为你只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来真的。”
沈柔：“以后还会更好！”
李轲看着沈柔，由衷地感叹。
“万事开头难，第一步都走得这么漂亮，以后只会更好！”
“行了，赶紧去吧，4班的节奏要比我们快，你得抓紧时间适应。虽然我不带你数学课了，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还是随时可以过来问我。”
他们做老师的，怎么可能不希望学生好？
如今，他也是真心为沈柔高兴。
教书育人，谁都期盼自己硕果累累，桃李满天下。
看着沈柔的背影，李轲叹了口气，继续向着14班走去。
14班跟15班一般月考后都没什么变动。
成绩好的竞争激烈，就那么些人来回换，成绩不太好的也是如此。
就好像32分和41分的差距不是很大，反正都是不及格。
很多时候，大家也就懒得去挣扎了。
通常月考之后，14班和15班反而是座位变化最小的。
因此，迈进14班的李轲也不觉得自己会碰见什么生面孔。
“大家拿出月考试卷。”
李轲看着下面谈天说地，除了学习之外，对一切都很有兴趣的学生们叹了口气。
“有人想听我讲这次的月考试卷吗？”
“当然，你们不想听，我也要讲。”
李轲玩了一手无聊的设问句，然后就开始自己讲给自己听。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他刚讲完第一道选择题，就被打断了。
坐在后排的杜禹城举起手。
“老师，有没有什么更快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