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生也不拆穿她,那狐狸眼微微勾动了一下,露出狡黠的笑容。
“是,所以你来谈判,总要带一点诚意吧?”
“你想要什么?”她问。
“我要两千万。”叶凉生说道。
妮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数字。
叶凉生显然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说道:“随便几个代言就几千万,我这个要求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妮妮放下咖啡,那锐利的眸子像刀子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想要从眼神中看出她话里的真假。
“叶小姐知道这个数额我完全可以告您敲诈吗?”妮妮道。
“知道,但是您不会。”妮妮确实不会,她今天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事情来的,为了这几千万留下这么一个隐形炸弹,那才是对她真正的不利。
孰重孰轻,她分得清。
“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叶凉生眯着眼在笑。
“没有,我就是个小人物,哪比得上您啊。”
李静也笑了,凑近她道:“我还原以为能让他记挂多年的人是有多特别,看来也不过如此。”
叶凉生低着头继续拨弄她的红茶,并不在意她所说的话,接过话茬,漫不经心的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我这小人物,没见过什么世面,想知道几千万长什么样。”
李静拿起包起身离开,走到她身边时低声道:“钱我明天会打到你的卡上,希望你能够记住你说过的话。”
妮妮动作倒是快,也没有失约,第二天,那两千万倒还真打到了她卡上。
叶凉生瞧着那八位数的钱,心中无波无澜,转手看见一个贫困山区助学公益捐款的征集,瞬间投了进去。
一分没剩下。
纪以北这次又是去了其他城市待了几天,回来的时候估计是在公司听说了她和妮妮见面的事情,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急切的问道:“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叶凉生瞧着他这心急如焚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扶着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先顺了过气来,才道:“她能把我怎样呀,倒是我应该把她气得不轻。”
纪以北想了想公司的同事谈论起这个事情那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她是真的被气得不轻,心里也是一乐,嘴上却假意生气的警告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知道了。”
叶凉生的“知道”不过是嘴上知道而已,下次她还敢。
这一点,纪以北也清楚,不过她这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倒是怪让人觉得可爱的,所以也不强追究些什么,反问道:“你是如何把她气成那样的?”
纪以北没有看到她那吃瘪回来后的神情,不过听着她们说,大概也能够猜到了。
有气发不出来,只好可劲儿的折腾自己,想想都好笑。
“没什么,就是无视她又顺带坑了她两千万而已。”
纪以北一听这个数字瞬间那高兴的心情便沉了下去,跳起脚来:“阿凉你疯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搞不好你可是要吃官司的。”
“你放心吧,我才没有那么蠢呢,把这样的事儿往自己身上招。”叶凉生又拉他坐下,向他解释起来。
听完她的解释,纪以北都不禁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他真的对眼前这个媳妇儿刮目相看了,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他后面跑的暴躁小女孩儿了。
“等她反应过来,估计还得再被气一遭。”纪以北说道。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欺负你。”
“算了,不说这个了,这几天你有时间吗?”叶凉生问。
“怎么了?”
“这不快圣诞了吗,叔叔那边想说让你跟我一块回去看看。”
“你等等,我问一下步美。”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又面色沉重的走了过来。
见他这脸色,叶凉生其实也明白了。
也是,现在他热度正高,在这种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工作安排。
“没事儿,你没空的话我就回了他们就行。”
“对不起啊,阿凉。”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这样可怜的眼神让叶凉生一阵心生不忍,安慰道:“真的没关系,有的是机会嘛以后。”
他抱了抱她,没说话。
“好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叶凉生轻拍他的背,抚慰着他这失落的情绪。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挺难受的,毕竟这说起来算是他们第一次很正式的见家长,可是他却因为工作去不了。
她也想生气,可是看了他的脸,那生气的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圣诞没空,今晚可有空了吧?”叶凉生换了个活泼的语气问道。
纪以北怔了怔神,正欲说什么却见她早已将他拉起进了厨房。
“我今天约了师兄一家人过来吃饭,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啊。”
纪以北笑了。
想想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两人确实都得到了李云璞不少的照顾,只是他忙,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少自己做饭,每次都回来见面都在外面了,再不然就是在李云璞家,他这里只能算是个落脚地了。
现在既然是个家了,那么总是该请人来暖暖房的。
“知道了。”
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有,除了菜。
纪以北瞧了一眼,也着实有些无奈了。
叶凉生见他这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两天在阿姨的帮助下努力学做饭,结果很明显了,那些食材尽数被她倒进了垃圾桶。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忘记了。”
“没事,反正我今天有时间。”
说着拉了她换上衣服,两个人出了门。
“你这样确定不会太招摇吗?要不你先走,我后脚跟上来好了。”见证了那几万条辱骂留言的战斗力后,叶凉生现在是心里紧绷着一根线,时刻提醒自己要注意这些问题了。
“有什么的。”他一把拉过人就往前走,根本不给她时间反应。
“我觉得你有点飘了。”叶凉生说道。
“算是吧。”
这个人怎么也学起她来了,一点也不谦虚。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