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北正在厨房做早餐,见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建议她再回去多睡一会儿,现在时间还早。
“不用了,你走后我有的是时间睡。”这是她当下最真实的想法,不过却一下子好像逗乐了正在做饭的人,他笑了笑,道:“这么舍不得我啊?”
“有点吧,毕竟你走了就没人给我做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反正她躺下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闪着他的各种画面,是怎么也睡不着,索性便起来了。
纪以北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我走的这几天你尽量出去吃吧,别碰厨房,我怕我的厨房有危险。”
“哪有那么夸张?”叶凉生不满的嘟哝道。
她确实不会做饭,而且因为对厨房有心理阴影,很少下厨,可是也不至于到他说的这地步吧?
“没有就好。”纪以北显然不信,不过也不反驳她。
吃过早饭,小助理来接他,纪以北收拾了一下要走,叶凉生将他送到门口,叮嘱道:“包里最内层里是药,那个白盒子的是治感冒的,那个蓝盒子是胃药,绿色盒子的是防中暑的,不过是药三分毒,那些药能不吃还是别吃了,好好按时吃饭休息,工作总没有忙完的时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纪太太。”
吼,真是拿他没办法。
他的助理和经纪人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她,每次见到她不是客气的点头就是冷着脸选择无视。
也是,自己辛苦那么多年培养起来的人,突然带回来一个可能随时爆发的定时炸弹,给自己增加工作量,要她也绝对不会给她太多的好脸色。
他走了之后,睡不着又百无聊赖的叶凉生搜寻起他的信息。
出道六年,两年前因为一部偶像剧爆红,随即一跃成为了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国民偶像。
网络上对他的评价是:“如果初恋应该有一个固定的模样,那便该是纪以北的样子。”
以前她倒真没觉得他真有多么好看,只是一个笑容很甜的普通帅哥而已,如今这么一看那评价,好像细细想来他确实真的不错。
一头打理得很干净的头发,一件洁白的衬衫,棱角分明却又偏秀气的五官上,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加着学霸的身份加持。
这种人天生就自带好感吧。
天生的优越感自然也带着天生的八卦。
不管在走红前还是走红后,关于他的绯闻还真不少,而且生冷不忌,从同行的艺人到模特、普通人都有,甚至还有一些爆料说他有金主,两人关系不清不楚,说得是有模有样的,评论区也有很多应和的声音,仿佛这件事儿是真的一样。
真有意思,明明连人都不认识,为何能说得这般真实,仿佛躲在人家床底下看到一样。
看多了只会自己心烦。
叶凉生放下手机,收拾一番出了门。
她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
只是待在家里闷得慌,索性出来走走罢了。
在这个城市里坐了一天的地铁,公交车,然后又折返回去,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个人也很好,可是大部分时候总是希望会有个人陪你一起逛街、看电影、吃饭的。
第二天,叶凉生照例的出门,坐公交,走地铁、逛商场。
路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在她望过去的同时,那个人也刚好转身看了过来,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半晌,忽然的相视一笑。
她对旁边的人低语交代了几句,向叶凉生这边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
莫怜星笑了笑:“回来就好。”
这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可以说那时候处在叛逆期的她要是没有这个朋友,恐怕现在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只是后来去了国外后,慢慢的两个人联系也变得越来越少了,再后面就失去了联系了。
“喝一杯吧?”莫怜星瞧了瞧四周说道。
两人进了一家甜品屋,点了些吃的。
面对面坐着,两人却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用笑掩饰这尴尬的气氛。
“好尴尬呀,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叶凉生耸了耸肩,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是啊。”
“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莫怜星问。
“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后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回来了。”
“还会走吗?”她问。
“暂时应该不会吧。”短时间内她肯定是不会回去的,至于将来会不会走?什么时候走,她自己也不确定。
“那就好,有空可以多约出来走走。”
“嗯。”叶凉生点头。
“对了,刚才看你那是………”
“哦,你说刚刚啊,那是我们的店,近日有人投诉说有质量问题,我就过来看一下。”
“看起来很威风的样子,和高中时完全不一样了,很厉害啊!”
叶凉生调侃了一句,也暖了气氛,两个人都不再那么的拘谨。
“就会取笑我,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莫怜星问道。
叶凉生挑了下眉,缓缓开口道:“刚回来,还没想好呢。”
“也对,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对了明天是周末呢,要不一起出去玩?”
“好啊。”反正这几天也都是她一个人在,没有多想,叶凉生答应了下来。
地方都是莫怜星安排的,她们找了个农家乐,在那边住下玩了两天才回去。
那种他乡遇故知,还找回了久违的友谊的相遇让叶凉生的心情是很愉悦的,回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未散去。
直到看见沙发上那个黑乎乎的脑袋。
他回来了。
而且看起来情况好像不大好。
整个客厅烟雾缭绕,纪以北浑身散发着一种从地狱上来的冷漠气息。
“回来了。”他开口,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却让叶凉生心头一颤,声音不由得弱了下去。
“是。”
“过来。”还是那个语气,叶凉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茶几上满是烟头,也不知道具体抽了多少。
现在,他嘴里还叼着半根烟,脸色铁青得难看,坐在那里,没什么动作也没什么表情,却直让害怕,只觉得周遭的气氛被凝固到了冰点,时间便在这一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