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北的新经纪人是个空降兵。
早前在另外一家公司担任重要职位,带的也是和他一样的流量明星。
她过来的时候带着当时所在公司一个当红明星的黑料,然后巧妙的利用这些消息将之前艺人打压,迅速把廖可儿捧起来了。
这一次的人事变动,公司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敲打他,只要他不听话,很快他便会像之前她所带的艺人一样,从云端衰落。
跟这样的人合作,未来等待他的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
如今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静走后不久,他的新经纪人就走了进来。
一进门,她就一副主人公的姿态,脱下自己的红色大衣挂在了门口处,里面的白衬衫,领口处精心设计了蝴蝶领,衣服袖口用圆环曲线收了一下,显得靓丽而不古板,将身材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她和李静差不多同龄,也是32岁。
不过看起来要比李静要年轻一些,面相也要更加柔和一些。
但做事的行为方式却是和她长相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
她比李静要更加强势。
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过去往那位子上一坐,她便开始了她的“经纪人之路”。
“我想我们应该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
她这一句话只是起个头,并不打算等他的回话。
“你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我呢,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过,不过关于我的做事风格我还是觉得有必要重新跟你说一下,免得咱们日后开展工作时有什么不愉快的摩擦。”
她真的不打算听纪以北的回话,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我知道,李静对于你是散养状态,她会帮你解决一切问题,可是那又怎么样?这种付出型的经纪人到最后不过只是一枚可用可不用的棋子而已,还不是成为了替罪羊,我不会那么傻,重蹈她的覆辙,在我这里,我的艺人不只是要红,要会演戏,还要懂得人情世故,能演绎好别人的人生,更要演绎好自己的人生,你懂了吗?”
纪以北对她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心里一阵鄙弃,坐在她对面玩弄着自己的手,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说完了吗?”
妮妮瞧着他这不把她当一回事儿的样子,心里是一阵窝火,“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那桌子,闷重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纪以北不耐烦的说道。
“如果没有事我就走了,讲那么一堆废话有什么用,想要立威,想要别人尊重你还是先把工作做好吧。”
“你!”妮妮之前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直接用手指着他,大吼道:“你竟然这样跟我说话。”
“不然呢,我应该怎么跟你说话?你是我的经纪人,不是我的上司,没必要用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显示你的资本与能力,你有什么资本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我也没有看到,如果说是靠着黑别人来捧红自己艺人的能力,那么我倒是看到了,不过既然你说了,咱们也不用互相自我介绍,想来你对我该有所了解,咱们的工作理念本来就不合,矛盾摩擦在所难免,公司为什么用你来做我的经纪人,我想原因你和我都清楚,不是因为你有多少能力,而是因为你捧人能够豁得开,他们想借你的手,想借我的知名度,再打造一个“天易一哥一姐”罢了。”
纪以北顿了顿,道:“在这一点上,咱们倒是符合的,所以我配合你的工作,你也别干涉我的生活,就这样。”
说完纪以北不顾她那因为愤怒而花容失色的脸,大步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顿住了脚步,沉声说道:“工作的具体安排你去和我的助理交涉,我想这样对于你和我都好。”
从经纪人办公室出来,纪以北整个人脸色黑得难看,浑身透着寒意,脸上就写着三个字“别惹我。”
他的冷漠像是给冬天这个寒冷的季节又铺上了一层厚霜,许多同事都识趣的不靠近,敬而远之。
只有步美走了过来。
“哥,你没事吧?”
看着步美,纪以北心里更加憋屈了,但是又不能直接表现得太明显,毕竟这还是在公司,人多嘴杂的,谁知道他的一个举动会不会被人外传出去,又闹出什么莫须有的事儿来,只好冷冷的说道:“没事。”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他问。
“下午两点有个杂志拍摄,晚上有个商业酒会。”步美对于行程表像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
“商业酒会?”纪以北微眯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是,妮姐说让您多参加一些这些活动有利于巩固合作关系,拓展人脉。”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
“行了。”纪以北摆摆手,表示让她不用再说了。
“哥。”步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这个新经纪人完全不像李静那样,看着强势实则很好说话。
她也委婉的劝过了,那个人根本没有听,还用一些假大空的官话来将她训了一顿。
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纪助理,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碰了钉子也只好认了。
纪以北没说什么,只道:“知道了,下午一点来我家接我。”说完沉着脸走了出去。
回到家的时候,纪以北已经整个人换了神色,显得阳光活力,完全不见在公司时那阴沉可怕的样子。
他不是不生气了。
只是这些情绪他不想带回家,免得引起叶凉生的担心。
他不说,有人早就跟她说了。
在纪以北离开后,步美悄悄的拨通了叶凉生的电话,跟她将今天早上在公司发生的事情都与她说了一遍。
她这倒不是什么故意打小报告,就是希望叶凉生这个时候能够好好的安慰开解他一番。
这一段时间来,她算是看清楚了。
对于她家纪哥来说,什么都没有那个失而复得的人重要。
所以遇了这样的事,若说谁能宽慰他,恐怕也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