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里的花儿全开了,五彩嫔纷的,在这小小的一片天地里争奇斗艳,尽情的绽放这自己的光彩。
院里的小草也都重新长出了嫩芽,青绿色的接连成片,郁郁葱葱,昂然彰显着这春日的盛景。
纪以北进组已经快两个月了,他们那个剧组似乎管得特别严,而且信号特别不好,两个人是否能够联系上,纯属靠运气。
她记得几天前,大晚上的,她都准备睡了。
那人给她来了一个视频电话,一瞧着,那边还是大白天,他的身后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沙漠,半棵绿色的植被也没有。
他穿着一身军装,脸上涂满了油彩,瞧不清人本来的样子,行动诡谲,在那头走来走去,她问他在干嘛,他跟她说,正在山头上找信号。
结果吧,都这么惨了,信号还是不行,没聊两句那边便卡成了PPT,不动弹了。
无奈之下,也只好挂断电话了。
人真是越长大便是越身不由己了,许多事情都不是钱就能够解决的。
比如现在的他们。
分居两地,通讯不畅,要换了以前,她是行囊一背,订了张机票说走就走了,但现下却不行了。
林一一这边需要人照顾着,每天的功课也需要人指导,工作室那边从安奇手上拿下了那个项目,近日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她也要时刻盯着进度。
公益学校那边经过一番风波后重新走上正轨,好多事情都需要忙,全部丢给林初夏也是不现实的,所以她也得看着。
因为这种种事情,她实在是分身乏术了,最后只能暂时和安奇这边中断了合作。
就是这样,她还是忙得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同在一个城市里,有时候周末她想去见见莫怜星都没机会。
说曹操曹操就到。
低头的一瞬间,莫怜星的电话打过来了。
叶凉生瞧了眼来电显示,没有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声音听起来轻快极了,开口便是她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
她前脚才刚进门啊,刚走到这阳台处瞧了瞧她自己养的这些话。
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泪。
她忍住了这想诉苦的心情,用着镇定自若的声音回道:“在家呢,怎么了?”
“难得啊,出来聚聚,有好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好事儿啊,你俩领证了?”叶凉生随口说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意外猜中了。
“是的,所以你快点来吧,不准缺席哦。”
听着电话里那俏皮欢快的语气,叶凉生不禁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知道了,地址给我。”
那边报了个地址,挂断电话,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路上,她给林初夏那边回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有点事情就不过去了,东西她明天再带过去给她,又交代了一下具体的工作,让她将手头上的事情分配下去,叫人做好。
那边也没有多问什么,答应了下来。
得到应声,她这才放心的挂断了电话,对着司机师傅说道:“师傅,麻烦快一点可以吗?”
“小姑娘这是有急事儿?”对方显然把她错认成了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了,不过她现下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何况被人错认成年轻小姑娘,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情,反正也不认识,往后也没有多少交集,错了就错了吧,无所谓了。
“嗯,很急的事儿。”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确实加快了速度,但是嘴里的话却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
他肯定是误会了!
其它的可以不解释,这个误会可不好。
叶凉生打断了他的话。
“师傅您误会了,我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哦哦,不好意思啊。”司机尴尬的挠了挠头,憨憨一笑。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他又加快了车速。
大概近一个小时,车停在了莫怜星给的酒店门口,她给人道了谢,跑着走了进去。
还好这段时间因为太过忙碌,为了方便经常都是穿着运动鞋,跑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到了门口,莫怜星和苏苏已经在外边等着了,见了人,才寒暄了两句就匆忙的将人拉了进去。
莫怜星的父母也特意从老家赶了过来。
苏苏家只来了一个弟弟,看上去应该还在上初中的样子,低着头,怯生生的坐在那里,也没说什么话。
莫爸爸莫妈妈见了她便展露笑容,将人拉到他们的右侧坐下。
左侧坐着莫怜星和苏苏。
“对不住叔叔阿姨,我来晚了。”叶凉生主动先为自己的迟到道了歉。
“怪不得你,阿星这孩子,做事儿就是这么匆匆忙忙的,我们也是刚得消息便往这儿赶的。”
说着瞪了莫怜星一眼,道:“这人都领回家了难道还怕我们不同意不成,愣是要来这么一遭突然袭击,我和你爸也就还好心脏没什么病,不然早晚被你吓死。”
莫怜星嘿嘿的笑着,算是认了自己爸妈说的这个错。
在场的都是双方最亲近的人,虽然人不多,排场有点小,没有那其他人婚礼那般喜庆热闹,但是却也算是一个仪式,很郑重的仪式。
说来她和纪以北领证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却依然还是缺了这么一个仪式。
当初两人冲动之下闪婚裸婚,什么都没有,后来他说公开,求婚结婚,蜜月旅行一步到位,最后除了那个公开文案,依旧什么都没有。
她能理解,但这一直是她心里一个莫大的遗憾,如今在这里看着两家人围坐在一起,不免又想起了这些事情来。
不过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今天是好友的大日子,她可不能就这么扫了兴。
这个饭局持续了许久,从酒店门口出来,天都有些暗了,将莫家父母和苏苏的弟弟送到她们安排好的酒店住下,她对她们又说了好些祝福的话,看着她们回了家,那背影渐渐远去,这才转身离去。
她从李家接回林一一,安排好他的一切,哄着人睡去,然后进了浴室,洗去这一天的疲惫,就这么平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思绪飘的好远好远,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或许是为她们的不容易,也或许是为了自己。
谁知道呢?
她袭自己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