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内，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到处挑刺的时娇娇。
时娇娇突然停了下来，对江晏然发号施令。
「小江哥哥，我想喝对面那家椰奶汁。」
江晏然放下筷子，扭头等我说话。
「去吧，妹妹想喝杯奶茶没什么，注意安全。」
得到我的示意，江晏然才起身出了店门。
几乎是刚离开，对面的时娇娇突然就变了脸色。
巴掌大的脸上尽是狠戾和厌恶，手里的筷子被她狠狠拍在桌上。
「你根本不配当他的女朋友。」
「最好认识你自己的身份，江叔叔和江阿姨根本不喜欢你。」
看着面色扭曲的时娇娇，我轻轻叹口气，放下了筷子。
这些年放狠话的女孩不在少数。
遇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正在过马路的江晏然。
手里提着另外一杯，是我爱喝的草莓奶昔。
「是吗？」
「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对面的时娇娇突然露出阴恻恻地笑。
尖锐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在桌面上，听得人心慌。
我不再多说什么，重新拿起筷子，等江晏然回来。
……
自从上次在火锅店见完面后，我再也没见到过时娇娇。
天在慢慢回暖，我和江晏然坐着吃饭。
「实习是不是快结束了？」
江晏然问我。
「嗯呢，快了。」
「保研的事情怎么样？」
「放心吧！一切顺利！」
我开心地挥舞着筷子，笑眯眯地汇报着最近的成果。
「叮零零」
突然一阵急促的闹铃打破这份和谐。
我拿出手机，发现是邻居赵叔打来的。
眼尾重重一跳，我突然没来由地开始心慌。
快速点下接听键，电话那头赵叔慌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快回来，妮子。」
「你奶奶进 ICU了！」
什么！
我慌乱地站起身。
餐盘被我带着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慌，清清。我去开车，咱们立马回家。」
旁边的江晏然显然也听到了。
他捡起地上的餐盘，拽着我出了餐厅。
「没事的清清，奶奶福大命大，长命百岁，一定没事的。」
我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对，一定没事的，奶奶会平安的。」
我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奶奶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之前打视频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脱力般靠着墙滑倒在地。
脑子里全是奶奶乐呵呵的样子。
我哽咽着抬起头，看向眼圈发红的赵叔。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叔，奶奶怎么突然就进ICU了？」
赵叔解释：「我今天早上瞧见一群小孩，正围着拳打脚踢，嘴里骂得可难听了，什么老东西的。」
顿了顿，赵叔接着往下说。
「我蹬着车往前一看，是你奶奶蜷在地上，硬纸壳和塑料瓶扔了一地。」
浑身气血翻涌，颤抖着拿出手机想要报警。
只觉得喉头一紧。
「哇」
「清清！」
「妮子！」
看着远处缴完费用向我飞奔而来的江晏然和慌乱来扶我的赵叔。
我缓缓低头看着自己吐在地上刺目的一摊红，只觉得晕头转向。
强撑着把手里的银行卡塞给赵叔。
我终于抵挡不住，身不由己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