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不由得全身一震,他怎么知道那件事?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身后的元止寒突然出手,一掌拍向了柳凤也的天灵穴。
柳凤也大概也一直提防着他,迅速的躲过了这一击。
元止寒越过我,两人缠斗了起来,我看着元止寒几次向柳凤也心下三寸的位置用双指探去,那是蛇胆所在的位置。
我不否认他之前就表示过,柳凤也和他有深仇大恨,可他今天招招致命,更像是被柳凤也戳到了痛处的反应。
所以,他终究还是很介意旁人提起那口红棺。
我用力摇了摇头,把那些汹涌袭来的疑虑都甩出脑海。
元止寒中了尸毒,面对柳凤也时慢慢落了下风,我来不及多想,甩出蛇骨鞭缠住柳凤也的脖子,限制了他的动作。
元止寒抓住机会,再次袭击他心下三寸的位置,双指直接穿过他的皮肉,刺入了身体。
听他闷哼一声,一掌重重的打在了元止寒的胸口。
“元止寒!”
我收回蛇骨鞭,忙不迭的过去接住了元止寒即将倒下的身体,柳凤也被伤了蛇胆,趁这个时间化成原形,很快就没了踪迹。
我抱着元止寒的身子不知所措,他眉头紧蹙,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张不开口,脸色痛苦,好像极力压制着什么。
“意意,你在哪儿?”
正当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唐时的声音在远处响了起来,我连忙高声回应,让唐时找到我们的位置。
他来的很快,将元止寒从我怀里拉到了他那边。
“怎么办,他中了尸毒还受了伤,好像不能说话了!”
闻言,唐时赶紧给元止寒搭了脉,“你别急,他不是不能说话了,只是他受了伤,要凝神静气才能不让尸毒攻心,我们先带他回去。”
唐时将元止寒背在背上,避免他动作太大会导致尸毒攻心。
等我们走到原本的正厅时,这里的地尸都被烧了个干净,那些学生都吓破了胆,虽然元止寒受了伤,结界已经破了,但他们还蹲在墙角里,惊魂未定。
我一把拽起陈苗苗,“危险解除了,带着你的同学们赶紧出去。”
唐时告诉我,陈毅已经带着人将顾家围了。
人证物证俱在,直接拉顾征下台。
我们出来的时候,陈毅正带着人进去,看到元止寒被背着出来,他忙过来问候。
“元先生这是怎么了?”
我心情复杂,“受了点伤,这边我就不盯着善后了,我们要赶紧回去,顾家的几座阁楼里全都是一些学生的尸体,陈先生自行处理吧。”
我们急急忙忙的离开,根本没顾得上听陈毅的道谢,为了快点回去,我直接召出蟒影驮着我们。
回到城中花园,我们赶紧把元止寒放到了卧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脸色开始发黑。
这显然是他压制不住尸毒的表现,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像个废物一样只知道跪在一边哭。
唐时还是比较冷静的,他捏着元止寒的脉搏,脸色阴沉,“这是地尸的尸毒,他已经运气护住了自己的心脉,我们要给他拔毒才行。”
我恍如看到了救星一般跪在地上,抓着唐时的手臂,“你不是给我拔过毒吗,也给元止寒拔毒好不好?你帮帮我们!”
看到我如此,唐时连忙把我扶了起来,“意意!你冷静点,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帮了,只是这尸毒不是一般的毒,否则他自己也能逼出来,我们要拔毒,还缺些东西。”
我连忙擦了两把眼泪,“你说,缺什么东西我这就去找。”
“我们需要血池的血莲,尸毒从来都是趋于血气的,要把尸毒引出来,必须有血气更浓的血莲为引。”
我胡乱点了点头,“哪里有血莲,我们这就出发去找。”
我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被唐时拉住,“血莲是苗族的圣物,我们得去苗疆地区。”
苗疆?
我们这里和苗疆相隔千里,我们除非用蟒影驮着我们过去,否则很难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我立即召唤出蟒影,“我们这就出发,很快就能到,白苗听命于元止寒,知道他中了尸毒,一定会把血莲拿出来给我们的。”
唐时的脸色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并没有好转,反而是摇了摇头,按住我的肩膀。
“意意,你先冷静下来,我说的血莲,它不是白苗的圣物,它在黑苗,血池之中五百年才能开出一朵血莲,我们没那么容易拿到。”
闻言,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刚刚的激动也随着这口气的呼出全然消失了。
黑苗的圣物啊,元止寒杀了黑苗的圣女,他们怎么可能把圣物给我们呢?
我缓缓走到元止寒的床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多时,唐时将我拉了起来,“意意,你振作点,这是拔毒的唯一办法,不管多难我们总要试一试的,我先给他准备一碗养气血的东西,天色黑下来我们就出发去苗疆。”
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即使晕过去了,眉头还紧紧的皱在一起,想必身体是极为难受的。
我心疼不已,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减轻或者分担他的痛苦,只能没出息的掉着眼泪。
我的眼泪砸在他的脸上,他微微动了动眉,好似有醒过来的征兆,却他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
这时,唐时从楼下上来,递给我一只碗,“把这个喂给他。”
我端过碗,里面满满的一碗鲜血,我还以为是外面那些蛇的蛇血,可看到唐时手上多出来的一道伤口后,我整个人都蒙了。
“这是你的血?”
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快喂给他,我的血能滋养他的血气。”
我端着碗没有动,不是不相信唐时的话,只是他这样做,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了。
最后还是他嫌我太磨叽,直接夺过我手中的碗,自己端着凑到了元止寒的唇边。
元止寒一闻到碗里的血气,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将碗中的鲜血一饮而尽,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唐时将他放下,我看到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不少,虽然不能说是红润,但已经不再发黑了。
“这是为什么?你的血怎么有这样的奇效?”
唐时摇头轻笑,“意意,你当真不明白吗?我是豢龙族的后人,你可知豢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