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么说,老板叹了口气,“别提了,这不是最近生意不好,我女儿又要交一大笔学费,我就合计了一下账单,发现我姐姐家还欠着我们一大笔钱,就想把钱要回来,可谁知道这一张口,钱不但没要回来,还要赔进去一些。”
原来,最近因为食材涨价,但是老板这里都是老顾客居多,所以他不愿意涨价,就导致最近挣的少了,正好赶上女儿交学费,他没办法就去给姐姐家要账。
没想到他前脚刚打电话要账,姐姐当天晚上就打过来电话,说是婆婆没了,还要操办丧事,这钱还不了了。
所以老板才说,不但要不回来,还要赔进去一些。
这些事听完,我也没什么能说的,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只能跟老板说,“要是实在有困难可以找我们借,反正住的这么近,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老板谢过我们之后,我们就准备回去了,还没出门,突然又被他叫住。
他从后厨过来,关上了店门,搓着手掌,好像在组织措辞。
“老板你说吧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一定会帮的。”
老板下意识的往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你们两个会帮人看事,就是那方面的事,是真的吗?”
我和元止寒对视了一眼,既然人家这么问了,八成就是有什么难事,我们帮一把也没什么。
于是我点了点头,“是这样,您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听到我承认了,老板有些喜出望外,“是你们就好了,不是我,还是我姐姐的事,她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她婆婆没了之后她就心惊肉跳的,晚上噩梦连连,总是梦到她婆婆要带她走,吓得她现在都不敢睡觉,你们要是懂那方面的事,能不能帮帮她?”
我一听这事,八成是有什么恩怨吧,又或者是那去世的老婆婆有什么心愿未了,既然听了这么一耳朵,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
退一万步来讲,这也算是积修功德的一种,于是我答应了这件事。
因为老板要在店里照顾生意,所以就让他女儿带我们去他姐姐家,顺便也把礼金带过去,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所以就不想去了。
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早点去就早点解决,所以我和元止寒回家给唐时留了一张纸条后,就和老板的女儿小微一起去了。
老板的姐姐是嫁的乡下,我们要坐公交车过去,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有些无聊,我就和小微聊天,也想了解一下她姑姑这人怎么样。
小微不懂大人之间那些财务上的往来,对姑姑还是比较亲的。
听她说,她姑姑是个寡妇,一直都忙忙碌碌的赚钱,又不肯改嫁,这些年她每次见到姑姑,都觉得对方很憔悴,很辛苦。
我不免觉得奇怪,寡妇的日子难过确实是这样,确实是会辛苦一些,可既然这么努力的赚钱,怎么会林林总总的欠下二十万的债?
下了公交车,小微带着我们步行了一段路之后就到了她姑姑家,那门前挂着白布,门口大开着,从外面就能看到院子里放置的灵堂。
只是在村里白事算是大事,街坊四邻应该互相帮衬才是,怎么他家做白事,来吊唁的人这么少?
带着疑虑,我们进了院子,灵堂前面无人守孝,一口棺材放在院子里,桌上的贡品都寥寥无几,可见这办事的人也不用心。
小微直接带我们进了屋子里,“姑姑,你在吗?”
她在客厅里没看到她姑姑,于是直接走进卧室,就看到她姑姑坐在桌子边上,双手撑着脸,食指和中指撑着自己的两个眼皮,好像生怕自己会睡着似的。
不过我看她眼球上翻,明显是已经睡着了。
小微正要叫醒她的时候,她突然大喊了一声,手舞足蹈的抱着头蹲到墙角,“不要啊妈,您别找我了,您把我弄下去了,玲玲可怎么办啊?”
小微抿了抿唇,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也吓得一哆嗦,吱哇乱叫着把头埋得更深了。
“妈,我是对不起你,我给您磕头,饶了我吧!”
我和元止寒相视一眼,看来这女人做噩梦不是没来由的,她既然自己都说对不起婆婆,所以也不怪她婆婆死后还缠着她了。
我和元止寒先出去,示意小微安抚好了她姑姑之后再带她出来。
现在客厅里,看着外面不成规矩的灵堂,元止寒摇了摇头,“这老太太应当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死后才会如此缠着人,不过因果循环,万事都有其缘由,尤其是家务事。”
婆媳之间的官司向来是不好打的,我猜想着我们今天,必然是要听一出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