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早饭元止寒还没有回来,知道他们在正厅是说什么,所以我没避讳直接找了过去,就见元止寒绷着一张脸,很不悦的样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坐在他身边,他也只是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这就离开。”
他拉着我就准备往外走了,这样何家主才终于坐不住了,“尊上大人不是答应了帮我解决这件事,何故现在就要离开?”
元止寒背对着他,言尽嘲讽,“本座给过你机会的,你不肯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本座凭什么帮你?”
何家主还企图挣扎一下,“我真的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您了,不敢对您有所欺瞒。”
这话别说元止寒不信,就是我都听不下去了。
“何家主,昨天晚上您的女儿已经给我们讲了不少她知道的事情,当年处理掉那个孩子的应该就是您的父亲,这件事情您怎么可能不知情?当然,如果您不愿意说给我们知道也无妨,反正我们也不会在何家常住,我们离开之后,你们还继续之前的生活,反正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也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我的话确实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既想让我们帮忙,又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们,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拉着元止寒作势要离开,何家主终究是没办法,又追出来叫住了我们。
“二位请留步,此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还请二位移步正厅,我这便将事情讲述一遍。”
我和元止寒也不是真的就要走,他既然给了这个台阶,我们便也跟着下来。
“二位说的不错,当年确实是我父亲处理掉了那个怪物。”
“当年,那女婴一出生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的父亲知道这孩子留不得,又不忍心她被族中之人严惩,连个全尸都难以留下,所以便恳请族中长老允许他自行处置这个孩子,长老们考虑到他做父亲的心情,便也应允了,但乱子也是出在这里。”
据说当年这个女婴的父亲准备在家中杀掉这个孩子,把她和她母亲葬在一起,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有很强的攻击性,他一靠近,就会被攻击。
也正因为这般轻敌,他非但没有解决掉这个灾祸,还被自己的女儿杀了。
“晚上我带着一行人来他家里查探究竟,推开门就看到满地的鲜血,那个女婴已经变成了六七岁孩童一般的个头,满口鲜血……”
听着何家主的描述,我胃里一阵翻涌,仿佛自己亲眼见过那个画面一样,恶心又血腥。
“那然后呢?”
“一进去看到是这幅场景我们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时我们都还年轻,谁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逃了出去,等我父亲带着我回来的时候,那个怪物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那对夫妻已经被啃得破败不堪的尸体,他们还是决定先处理掉这两具尸体。
“他们的也死相惨不忍睹,根本分不出来哪个是谁的,最后用的只能选择把他们夫妻的尸体一起焚烧火化,把骨灰混合在一起。”
“可就在我们火化尸体的时候,家里的牛羊牲畜全都怪叫了起来,在我们何家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牲畜暴走的情况,我们赶到的时候,一个黑影从牲畜棚里窜了出去,而牲畜棚里也少了几只羊。”
听着他的描述,我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这事情肯定还没完。
“我们也由此摸出规律,想要诱捕这只怪物,必须拿或许作诱饵,所以我们准备了几只羊抬上山,再把所有的路都封上,只留下一条上山的路,那怪物只能往山上跑,她看到山洞口的牲畜果然追了进去,那山洞里早就被我们混入了迷/药,她很快就在里面没了动静。”
至此,他们也算是成功的把这个怪物抓到了。
众所周知,人们处理怪物最常见的当时就是执行火刑,那个时候已经出生了几天的女婴已经有了十几岁孩子的形态,完全可以绑在刑架上,她的周身被贴满了符纸,再进行焚烧。
“那场火刑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就在我们以为她已经被烧死了的时候,刑架被火烧断了,而她居然还能爬起来,幸好我父亲请来了茅山道士做法,到底还是把这场变故镇压了下来。”
“茅山道士?”
我的语气带着怀疑,“虽然你们何家擅长的是造畜之术,可茅山道士大多都是骗子,你们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吧?”
何家主连忙解释道,“元夫人误会了,我们请的茅山道士并不是您以为的那种拿着布幡奔走在街头巷尾,招摇撞骗的道士,而是我父亲从茅山上请下来的真道士。”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么说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何家主接着叙述下去,“好在有惊无险,那怪物的骨灰我们借着风扬洒了出去,便以为事情就此平息了,可没想到后来就出现了夜行者的事情。”
他们这算是挫骨扬灰了,这种方式对于任何时期来说,都是最残忍的方式了,所以他们后来才会遭了报复。
“我父亲失踪以后,我继任族长,还在不停地寻找我父亲的踪影,他是查夜行事件失踪的,所以我也学着他的方法,希望至少可以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何悦也说过,何家主也失踪过,回来之后就想到了应对方法,一直沿用至今,那这个方法一定和他失踪期间的经历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元止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你使用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何以让你想出来这种以阴气压制阴气以自保的方法?”
听元止寒的语气,他似乎并不是很赞成这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