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情誓他居然还没有和白情立下。”
唐时喃喃自语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懂,不过听起来倒不像是什么坏事。
“这是蛇蛟龙族的情誓,一生只能和一个人立下,终生不得解除。”
说着,唐时撩起我的衣袖,我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纹身一样的东西,是一个“寒”字。
“这是什么?”
“这是你和元止寒立下情誓的证据,有这个字在,就说明你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天地的认可,就想我们人界,领了结婚证一样,只不过这个结婚证是永久的,并且不能离婚。”
我看着手臂上的字,心里突然开阔了不少,这种一辈子只能和一个人结下的关系,元止寒能给我,就说明他从来没有给过白情,并且以后也没机会后悔了。
他这样谨慎的性格,能和我立下这个情誓,想必不是一时冲动,这不就是代表他要和我一生一世的决心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被唐时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他轻轻敲了敲我的脑门,“看把你乐的,这就原谅他了?”
我撇了撇嘴,“这还不算,虽然我现在看到他的态度了,但我还是要他亲口说出来,否则我可不乐意。”
白纸黑字的合同都有可能造假,更何况两唇相碰吐出来的几个字眼呢。
“这个情誓自开天辟地之初就存在,你想不想知道它的内容是什么?”
唐时突然这么问我,我当然好奇了,并且元止寒的话还有可能加了水分,但唐时不会,这件事上,我当然是百分百的相信唐时的话。
“我曾告诉过你,开天辟的之初,不周仙山之下最先有的并非人族,而是蛇族。蛇类五百年化蛟,蛟则上千年化龙,如此,这世间的种族才繁衍起来,说起来,蛇蛟龙本为一家,但沧海参天,悠悠岁月,很多事情都会变化,就如元止寒曾经问你的问题,难道龙就都一定是蛇所化吗?”
我记得这个问题,当初我这样说,元止寒非常不满,还给我发了通脾气,也无非是要告诉我,龙不一定都是蛇所化,可他具体也没说为什么。
现在,唐时给了我一个解释。
“最初的龙当然是蛇所化的,但是龙和龙之间也有交/合的合理性,时间久了,自然有些龙是从一出生就是龙族血统的,而不是蛇修炼所化,不过因为他们本为一家,所以在女娲定下这个进化历程的时候,这个情誓也自然而言的刻进了每个种族的血统之中。”
这个逻辑我完全可以理解,并且我在这一刻好像也明白了当初元止寒给我发脾气的原因。
“你说……有没有可能元止寒其实不是蛟?”
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唐时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二楼,大概是确认一下元止寒有没有听我们说话吧。
他和元止寒也认识这么久了,很多事上,元止寒是什么态度他也看的明明白白,我的推测他大概也能理解。
“其实,我早就有这种怀疑,不过这好像是他的一块逆鳞,所以我从来没有问出来过,我也怀疑他不是蛟。”
元止寒的起点并不是蛟,我合理的怀疑,他其实是龙,而且柳凤也也经常称他“堕蛟”。
如果他真的是龙堕成了蛟,那很多时候他的苦闷就都被合理化了。
我和唐时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这种事我们自然也不能主动问出来。
最后我们的交流以唐时叹了口气作为结束,“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理清楚你们的感情问题吧,关于这个情誓,我只能说,如果不是他和你立下这个情誓,我还真是一百个不放心你和他和好。”
“为什么?”
“因为这个情誓都是对你有利的,你也知道,最开始的时候,这个社会其实是母系社会,女人的地位很高,所以女娲定下这个情誓的时候,完全都是为了女人着想的,立下这个情誓的夫妻双方,若是女人受了伤,伤口还有痛感都会自动转移到男人的身上,若是男人受了伤,或者危及生命,身死道消之时,男人的修为会全部传到女人的身上,相反,如果女人的生命有什么危险,女人命陨,男人也会跟着身死。”
这么听起来,真的全都是为了女人在想,我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没想到这一眼,就看到元止寒正趴在栏杆上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样,连忙别过了眼睛,真不知道他在上面听了多久了。
“意意,你都知道了。”
眨眼间,他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大概是背后聊他秘密让我觉得心虚,我点了点头,没有看他。
“你不是总说我们之间,主导权握在我的手里吗,现在不一样了,”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现在我把命交在你手里,你还担心我掌控着一切,不够你反客为主的资本吗?”
我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是把命都交给我了。
所以,我还顾虑什么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许久没回话,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意意,你还是不肯信我吗?这情誓不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的,就算你不信我的话,唐时说的,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抬眼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了,皆是紧张。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他转头向唐时求助,“你快再给她解释解释,她一定可以明白这个情誓的意思的。”
见他如此着急,我和唐时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起了整他的想法。
毕竟,他也总是要长点记性的。
我看唐时憋着笑,神情严肃道,“我刚已经给她解释的很清楚了,不过你也知道,这个情誓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引导他立下的,如果她一开始知道了,就不愿意接受呢,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你们两个的感情问题,还是关起门来好好谈吧,有些时候,不是爱就可以解决所有阻碍的。”
元止寒真的被他几句话说的抑郁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抱着我的东西回卧室时的激动,这可怜的模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意意,我们回房间好好谈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