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过去。
磨磨蹭蹭半天,邢文武已经有些不耐烦,他正要过来把我绑过去,我急忙说道:“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手指了指邢文德:“他不是你哥哥吗?为什么在你的故事里,他却没有出现过。”
邢文武看了邢文德一眼:“你说他啊,他不是我哥哥,他只是我用幻术幻化出来的一个木偶,假装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在陪着我,否则我根本无法度过这几年。”
“好了,纤云仙子,你拖延时间也没有用,在我的阵法里,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云霄宗不是教人拯救天下苍生吗?纤云仙子,你就行行好,拯救去拯救我的父母吧。”
邢文武一步步朝我走来,这时,邢文德的眼珠子变成墨绿色,一道闪电在他的眼瞳中闪过:“还没有好吗?费那么多话!直接把这个女人拖过来!”
邢文德的嗓子里发出一道冰冷阴沉的嗓音,那并不是邢文德以前的声音。
邢文武抱歉道:“玄霜神,这位仙子是我们云霄宗的长老,我不愿意对纤云仙子动粗,您再稍等片刻。”
他随后看向我:“仙子,你就成全我吧,我不对你动粗,是我对云霄宗最后的敬意。”
闻言,我的嘴角一抽,合着他的意思是我还应该感谢他是不是?
玄霜神已经不耐烦了,周身散发出来一股股黑气:“等错过了吉时,就必须等下一次机会!”
邢文武咬咬牙,心一横,正准备把我扛起来,我忽然大叫一声。
邢文武疑惑地看着我,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着玄霜神:“你看他这个样子哪里像个神明啊?你就不怕他是个恶魔吗?”
邢文武摇摇头:“我不怕,只要他能复活我的父母就好,不管他是神,还是恶魔,我都不在乎。”
玄霜神张开黑黝黝的大口,桀桀笑道:“你说我是恶魔,这些披着人皮的家伙,又何尝不是恶魔?这小子磨磨蹭蹭,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动手!”
他张开手掌,我的身体顿时呗他吸了过去,他身上的黑雾瞬间将我包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闪过,男人的手掌盖在玄霜神的天灵盖上,玄霜神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声,头盖骨冒出一阵阵黑烟。
邢文武红着眼睛冲过来:“元止寒!我跟你拼了!”
元止寒一脚把他踢飞,邢文武的身体就像是漏气的气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撞在墙壁上。
没有邢文武的控制和玄霜神上身,邢文德再次变成了那个不会说话的木偶。
我跌倒在地上,不住咳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玄霜神也没对我做什么,可我就是感觉大病了一场似的,身体里某些东西似乎已经被他抽了。
“放开。”元止寒垂下眼眸,视线落在他自己的衣摆上,我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不肯松手。
再次看到他,我心中不知是什么感受。
我知道,他不是为了我来的,是为了玄霜神,如果他真的想要救我,早就出手了,而不死等到玄霜神对我出手的时候,那个时候是玄霜神的防备最弱的时候。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吸走玄霜神的力量。
对于他来说,我什么也不是,倘若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和他的师父一模一样的话,他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眼睛里积蓄着一汪泪水,我执拗地盯着他:“我不会松手的,我和说过,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你,如果你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不放开是么?”他好像根本没有在听我说什么,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锋利的刀刃贴着我的手指,他眼神如冰:“如果你不松手,我现在就割断你的手指。”
曾经说着要护我一生的那个人,现在却要伤害我……
他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只有绝对我冷漠。
心里酸涩得厉害,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抓住他的衣摆,死死抓住,不肯松手。
最后也不知怎的,他没有下手,我眼前一黑,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脑袋昏沉得厉害,再睁开眼睛的手,已经不是那个地下室了。
我躺在床上,窗户大开,外面栽种着一排青翠的竹林,鸟儿站在竹子上,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两个女人正在竹林里说话,其中一个余光瞥见我,高兴地跑过来:“姑娘!你醒了!”
我往后缩了缩,怯怯地看着她们:“你们是谁?”
大婶笑道:“姑娘,你不要害怕,你叫我三娘就好了,我旁边这个婶子呢,你就叫她花姨好了。”
花姨凑上来打量了我一会儿,啧啧道:“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哪,难怪元公子会看上她。”
闻言,我急忙问道:“你说的元公子是元止寒吗?他现在在哪里?不会是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吧?”
说完,我连忙掀开被子起身,准备去找元止寒,不料脑袋晕眩得厉害,刚站起来就不得不坐回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元止寒手里拿着一只荷花走进来,他扫了我一眼,冷声道:“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到处乱跑,死了都正常。”
他把荷花插在花瓶里,花姨和三娘磕着瓜子站在一旁,露出暧昧的笑容。
“元公子,可不兴对媳妇儿这样说话啊。”
元止寒皱了皱眉,冷声否认:“我和她没有关系!”
“我是!”我急忙承认:“花姨,三娘,你们好,我是元止寒的媳妇,我叫裴意。”
两个婶子在那笑得合不拢嘴,元止寒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不要脸。”
花姨:“哎呀,我家里还炖汤呢!我先走了!”
三娘:“家里的鸡崽子该喂了,我也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离开,给我们留下独处的空间,元止寒却并不怎么高兴,板着一张脸:“为什么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