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元止寒相互对视了一眼,由他走在前面拉着我,我们进去之后,经理顺势就关上了门,里面的声控灯亮起来,整间屋子的全貌才展露在我们面前。
“这么多手术床?”
我一时没忍住,惊呼出声,毕竟一个房间里有这么多手术床就已经够离谱的了,这里的每一张手术床上还都有人,她们一个个闭目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如果不是她们胸口都还有微弱的起伏,我险些都要以为这里是停尸房了。
要说这些人身上有什么共性,那应该就是都是女人、另外,都长得很漂亮了吧?
“这些是什么?”
那经理看着我,笑容好像在嘲笑我的大惊小怪,“这就是我们的优质货源啊,女士,您可以自行挑选,我这边会帮您现场适配,包您满意。”
我茫然的看着她,“怎么适配?还有,既然是整容手术,你怎么保证失败的风险能给我降到最低?”
我承认自己是尽量在拖延时间,好让元止寒也观察观察这到底是个什么灰色产业链。
但是女经理似乎也正因如此,总是暗里嘲讽我。
“女士,您一定是第一次接触我们家吧,很多事情您还都不懂,不如这样,我带您去旁观一场手术,这样您就清楚,为什么我们的手术没有风险了,因为我绝对是唯一一家,打造灵魂的会所。”
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那我就看看,他们到底怎么打造灵魂的。
于是我和元止寒又跟着女经理来到了一间手术室门前,这间手术室似乎就是给客户用的,比之前安心带着我去看的那一间有牌面多了。
她打开手术室的门就要进去,我下意识的拦住了她,“进手术室,不用穿无菌服吗?”
女经理给我露出了一脸“你不懂”的表情,“不用那么麻烦的,二位跟我进来就行,这些皮相上的改变,大多还是要从内里操作,所以不需要所谓的无菌。”
怀着诸多的不屑,我们跟着她进了手术室的大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我隐约察觉到,里面的情况应该对参观者的眼睛不是很友好,也下意识的拉紧了元止寒的手。
这家伙似乎很享受我依赖他的这种感觉,安抚我的同时还不忘在我耳边低语,“放心吧老婆,不会有事的。”
自从我们双方缔结了情誓之后,他就经常这样喊我,要说心境没有一点变化是假的,但是在现在这种气氛之下,我要说自己感动的快哭了,那恐怕是骗鬼的了。
这手术室不大,整体灯光也比较昏暗,因为手术台上需要手术灯,所以我们站在暗处,能清晰的看到那边的情况。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手术台前,他手上大号的手术刀闪着寒光,接着手起刀落,直接将手术台上女人的嘴角霍开了一道口子,我拧着眉看向那边,那女人的嘴角直接撕开到了耳根处,血流不止,看上去恐怖至斯。
“女士不必害怕,要改造灵魂,过程总是会残忍一些的。”
女经理倒是适时地蹦出来“开导”了我一番,那感觉好像在给我打预防针,告诉我,我要整容也是会有这种服务的。
我当即不舒服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就好像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我自己一样。
我们远远地观望着,只见白大褂医生从他身后的密封箱里取出来什么东西,我不由得往前凑近了几步,哪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把我吓得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
那是……一张嘴。
一个从人/体上直接摘下来的器官,医生将其拿在手中,放在女人的脸上比了比,然后垫着手术刀,在女人脸上划出一道纹路。
好像是想要在这张脸上,给那张新的嘴巴一个“容身之所”一样,纹路和嘴巴的轮廓完全吻合。
接着,他顺着刚刚的那条纹路,在其中一点直接刺入,竖直的手术刀沿着刚刚的轮廓线,一点点惊喜的划动着。
如果不是这些操作是在一张人脸上,我几乎都以为他是在做什么手工。
这个过程倒是漫长,我看着那医生一点点将这个轮廓割出来,眼睛都酸了,直到他完成这个动作,我才转了转眼睛,看向元止寒。
元止寒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脸色臭的不行,察觉到我的目光,看向我的时候,连收敛都很难做到。
就只是对我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告诉我,稍安勿躁,接着看下去。
我们继续观望,只见那个医生将他刚刚割开的嘴巴直接取了下来,随手扔在了手术台的一边。
我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感觉那女人的脸上还有一道虚影。
仔细看过去,那个女人的脸上有一道完整的虚影,所谓完整,指的是她的身体现在已经缺失了,但是那道虚影还是人原本的模样。
我眼看着,医生又换了一把手术刀,沿着刚刚割开的轮廓又割了一遍,感觉就像是要把那道虚影也变得和人/体一样。
果不其然,等他这个流程走完,那道虚影也变得不再完整,和人/体一样,缺少了一块。
紧接着,医生把刚刚那张嘴巴又拿起来,放进了那个匹配度百分之百的缺口上,因为是按照那个轮廓割出来的,所以那张嘴巴对号入座一般的被放了进去,完全吻合。
“这就是咱们手术的全过程了。”
女经理一开口,我整个人还是蒙的,所以,他刚刚那一顿骚操作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问题,还是这个女经理主动开口,“不如我带二位看看对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