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整天婆婆都沉浸在网络世界，
玩得不亦乐乎。
看来她已经和「徐科」加上好友了，
一边打字一边露出娇羞的笑容。
顾凯的话术既然能对当初的我奏效，
那么对婆婆也会一样。
晚上顾凯回来看见意料之中的菜肴，
面色果然有所缓和，
象征性地跟我聊了几句。
婆婆见我们聊得热络，
立马插进来：「乖儿子上班辛苦了，妈给你捏捏。」
她伸手脱了顾凯的外套，
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
又用撒娇的语气假意抱怨道：
「怎么总是这么晚回来，妈可想死你了。」
这画面太辣眼睛，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回客房休息。
我一走，外面传来顾凯的声音：
「好了妈，我去书房工作了。」
「好吧，记得早点回房间睡觉啊。」
顾凯一离开，婆婆立刻打开手机热聊起来。
我早就在家里的各个房间装了隐形摄像头，
此时婆婆羞涩的笑容在屏幕中一览无余，
看来她和「徐科」的进度比我想得要快得多。
顾凯在书房里满眼得意，
一副对自己的实验无比自信的样子。
严格来说，他的实验除了换了个对象之外，
进行得还算十分顺利。
那么当猎人变成猎物，
他还能泰然处之吗？
我打开手机，顾凯搂着一个陌生小姑娘的照片赫然在目。
前世在我死后没多久，
顾凯就和一个年轻姑娘结了婚，
我一直觉得那个姑娘很眼熟。
重生回来后，
我才惊觉，那个姑娘就是顾凯的学生，李萌。
她甚至还来我们家里吃过饭。
我曾经一直把生活的重心放在顾凯身上，
不断地卑微讨好。
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和顾凯不相上下的心理学研究学者。
顾凯既然对女人出轨的问题这么感兴趣，
那么我也回赠他一篇分析男人出轨心理的文章。
顾凯最近总是很晚下班，
估计是在送李萌回家。
婆婆对此颇有微词。
在我们还没结婚之前，
顾凯也是这样接送我的。
无论是婆婆还是顾凯，
既然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当然要帮他们实现愿望，让他们多跟自己亲近的人相处，
给他们感情升华的机会。
「我去买点东西。」
我借故出门，
门关上后，顾凯母子果然一前一后地进了浴室。
这些年，婆婆以亲子关系好为由，
经常在洗澡时帮顾凯搓背。
至于他们两人相处时的尺度到了什么地步，
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楼下转了一圈又回了家，
母子俩还在浴室里聊着什么，
不时有嬉笑声传来。
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两部手机，
装在房间里的摄像头拍得很清楚，
于是我熟练地解开了密码。
婆婆和「徐科」露骨的聊天记录展现在眼前，
没想到她一把年纪，
情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撒起谎来也不打草稿。
「小哥哥今年多大了啊？」
「我今年二十八，还比你小几岁呢。」
「今天哥哥教我做的饭真好吃，下次要是能亲手做给我吃就好了。」
「三个小时没有聊天了，哥哥想不想我呀？」
我看得一阵恶心，关了手机。
平复了好一会儿，我又打开了顾凯的手机。
他和李萌的聊天记录倒是含蓄多了，
看着像细水长流的夫妻日常。
大概从几个月前，
两人的聊天内容从正常的学术交流逐渐变质。
李萌会撒娇让顾凯接送她，
顾凯也会宠溺地问李萌想吃什么。
「滴滴」
有一条新的信息，是李萌发的。
「我怀孕了。」
6.
我和顾凯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因为这件事，顾凯没少抱怨。
为了他在学校里的声誉，
顾凯不一定会留下这个孩子，
那如果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呢？
我伪造了一份自己无法生育的报告，
悄悄塞在衣柜里。
婆婆一向喜欢插足我们的生活，毫无边界感。
果然，报告第二天就被她发现了。
她像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似的大声宣扬起来：
「这是什么！小凯，你看看你娶的媳妇！」
顾凯看了报告，眉头顿时紧锁。
我恰当地流露出难过的表情，声泪俱下道：
「医生说我不能生育，妈、老公我也不想的。」
婆婆冷笑一声：
「我们家可不要不会下蛋的母鸡，我看啊，你们还是趁早离婚吧！」
我拉着婆婆的裤脚苦苦哀求：
「妈，你不要赶我走！」
婆婆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
在我们家住了一阵子，
她跟顾凯日渐亲密，也越来越把我当成敌人。
她拍开我的手，看着顾凯说：
「我和她你选一个，要么跟她离婚，要么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顾凯倒是装都不装，他看着我说：
「我妈把我养大不容易，看来我们是没有缘分了。」
戏演得差不多了，我抹了抹眼泪，
今天我特意用了不防水的眼线笔，
现在看上去一定惨不忍睹。
顾凯嫌恶地后退两步，不耐烦地说：
「今天就登记吧，不过」
他瞥了瞥我，仿佛要给予我什么恩赐：
「你临时要找房子也不容易，冷静期期间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在婆婆审视的眼神下，我感激地点点头。
顾凯倒会打算盘，
这一个月足够他完成实验，
实验结束的同时他刚好跟我离婚撇清关系。
「老公」我还想说什么，
顾凯却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别叫我老公了。你住在这里可不能白住，家务还是要做的，去把我的衣服洗了。」
他径直出了门，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去看李萌了。
婆婆幸灾乐祸地把外套脱下来扔在我身上，
「去洗了，能让你住在这里你得感恩。」
她往沙发上一躺，满是肥肉的脸上堆起幸福的笑容，
看来又是在和「徐科」热聊。
客厅那边时不时传来婆婆娇俏的笑声，
不一会儿她又在房间里走进走出，
拿着各种颜色鲜艳的裙子在身上比划。
「哎，这衣服真显胖。」
我适时恭维道：
「这衣服版型不行，但是妈你穿着还挺好看的。妈你本来就皮肤好，这件衣服显得你更白了。」
婆婆的嘴角勾了勾，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还算有点眼光。」
看这架势，「徐科」应该是要约她见面了，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捉奸场面发生在亲妈身上，
不知道顾凯会有什么反应呢。
李萌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夏天穿得薄，很容易就会显出肚子来。
毕竟还是二十多岁的未婚小姑娘，
李萌说什么也不愿意住学校分配的宿舍了，
生怕会被同学和老师看出来。
她非要顾凯在外面给她租房子住，
顾凯的工资不高，
我们住的这栋房子贷款也还没还清。
但是顾虑到她怀着孩子，
顾凯还是咬咬牙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房子。
这下他原本微薄的工资更是捉襟见肘，
不得不去校外接一些私活贴补家用。
因为孩子的事顾凯和李萌常常吵架，
李萌平时打扮时尚，
怀孕也不耽误她化浓妆穿高跟鞋。
顾凯三十好几好不容易有个孩子，
生怕出什么意外，
别说是穿高跟鞋了，
甚至还想让李萌辞职好好养胎。
两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顾凯觉得李萌太任性，简直不可理喻。
而李萌觉得顾凯连她的生活质量都保障不了，
还想束缚她追求自己的事业，
穷酸还要搞大男子主义。
顾凯被烦得心神不宁，但是又不能冲她发脾气，
只能回家发泄出来，不是砸东西就是骂人。
婆婆最近遇上第二春，本来心情好好的，
但是看见顾凯一回家就甩脸子，
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连连骂顾凯嫌弃她这个老婆子。
顾凯两头受气，烦躁地把书都撕了。
每每看到监控里的顾凯无能狂怒，
我就觉得无比解气，
但是这些还远远不能偿还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
7.
又一次跟李萌吵架后，
顾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进家门就重重地把门一摔，把婆婆都吓了一跳。
最近受李萌的影响，
「徐科」跟婆婆聊天的次数都少了，
婆婆心情低落，本想找儿子安慰自己，
结果顾凯根本就不理她。
「小凯，妈做了你爱吃的，多少吃一些吧。」
婆婆不停地捶打着书房的门。
「我忙着呢，你自己吃吧。」顾凯没好气地回道。
「那等会儿你陪妈逛逛街？」
「不了，我工作呢！」
接二连三地被拒绝，婆婆激动起来，喊道：
「你忙个屁！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就知道陪.」
她看了我一眼，话到嘴边突然就顿住了。
看来她已经知道李萌的事了，
上辈子婆婆因为嫉妒顾凯在我身上花的心思多，
可没少给我使绊子，
不知道怀有身孕的李萌受不受得住呢？
婆婆的手机突然弹出了消息，
她只低头看了一眼，脸颊立刻就染上了绯红，
也不管我打量的神色，
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距离冷静期结束还有一周，
今天顾凯回来的时候突然说要出差。
看来他是要等着抓奸了，这么有趣的事，我当然也无比期待。
第二天一早顾凯就出门了，
从窗户往下看，他的脚步极其轻快，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顾凯前脚刚走，
我也紧随其后地拿出行李箱，
向婆婆表示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过几天回来。
婆婆嘴上抱怨着家里没人照顾她了，
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下不来。
这场约会无论是顾凯还是婆婆可都是期待已久，
我当然要随了他们的愿。
不出所料，明天凌晨顾凯就会带着一大家子回家，
戏台子早已搭好，就等着他们母子的一出大戏了。
出门前我特意将自己最昂贵的几条裙子挂在了显眼的地方，
又往冰箱里塞了一瓶名贵的葡萄酒，
还特意叮嘱婆婆这是送人的，千万不要喝。
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静静欣赏着婆婆的表演，
此时婆婆正穿着性感的大红裙，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跳舞，
嘴里还不停说着咒骂我的话。
直到深夜，她终于消停下来，
醉倒在沙发上，
长长的裙摆遮住了她的脸，露出一截大腿。
婆婆的身形一点也不像老年人，
背影看上去倒像是荒唐了一夜的青年女子。
很好，女主角就位，大戏就要开唱了。
顾凯比我想象中到的还要早，
早上六点，我站在家门口，听到房子里吵吵嚷嚷的，
全都是对我的唾弃和咒骂。
「你看看你看看，我当初就不看好你们，你看她露着大半个屁股像什么样子？」
这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听就是大姨。
「哼，长辈都在这里，她还睡得着？果然是脸皮厚啊！」
这是二姑。
顾凯愤怒的声音也从房里传来：
「你们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我们是没脸认这个女儿了，随你们怎么处置。」
这是爸妈的声音。
我都能想象到此刻他们脸上嫌弃的表情，
应该和上辈子别无二致。
只要顾凯在他们面前说我一句坏话，
他们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羞辱我，
警告我千万别惹他们的好女婿生气，
别给他们丢人。
在我的好父母眼里，
哪怕是亲生女儿的命也没有名声重要。
所以此刻他们再也承受不了顾凯家人的冷嘲热讽，
黑着脸夺门而出。
8.
他们出门的瞬间，正好撞上了「出轨」的女儿。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公公正打算揭开蒙在婆婆脸上的裙摆，
在父母离开之前进行最后一次羞辱。
「别走啊亲家，看看你们家没脸皮的闺女！」
我用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的声音高声喊道：
「爸，我在这啊！」
所有人同时回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脸色堪堪僵住。
大姑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大家往外走：
「薇薇啊，这都是误会，大姑不打扰了啊。」
我眼疾手快地锁上门，拉着大姑到沙发边坐下。
「大姑别走啊，今天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啊？这么热闹。」
「没没有啊。」
不等大姑解释，我装作好奇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手机：
「诶，这是什么啊？」
看着屏幕上露骨的短信，
我字正腔圆地念了出来：
「亲爱的宝贝，我好想你啊，明天就想看看我的宝宝。」
无视顾凯阴沉的脸色，大姑问道：
「你不知道吗？小凯说这是你的手机啊。」
顾凯的脸色越发难看，我面上疑惑，心里却止不住地暗爽。
「不是啊，婆婆说想要用新手机，我就送给她了。」
我左右环顾，故意问道：
「咦，我婆婆呢？」
大家这时也才意识到婆婆一直没出现，大姑喊道：
「小凯，给你妈打个电话吧，别出什么事了。」
顾凯此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搪塞道：
「我妈和张阿姨旅游去了，这时候估计睡觉呢。」
他看我的眼神阴鸷狠毒，恨不得马上将我千刀万剐，
可是话一出口却是一副模范丈夫的样子：
「薇薇，今天是大伙儿误会了，我代大家给你赔个不是啊，你可别计较。」
可是如果我偏偏要计较呢？
戏都演到高潮了，
要是戛然而止可就不好看了。
戏瘾一上来，我的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后。
「老公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计较长辈的不是呢？」
「婆婆一直联系不上可不行啊，老人家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我拨通电话的同时，茶几上婆婆的手机响了。
听着喜庆的「好运来」，大家脸上的表情却不太妙。
气氛一瞬间陷入可怕的寂静，
下一秒，我惊呼起来：
「妈在家里吗？沙发上是谁啊！」
答案早已揭晓，但是当我掀开裙摆的时候，
婆婆精心打扮的面容出现在大家面前，
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精彩。
这个年纪的妇女，最爱八卦，
哪怕是她们亲人的八卦也照看不误。
大姑二姑大姨互相对了一下眼神，
到底什么情况一下就心知肚明。
婆婆终于从宿醉中醒来，
扶着额头呻吟：
「哎呦，要死了要死了。」
看着围了一圈的亲戚，婆婆有些茫然：
「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都来了？」
大家面面相觑，
看着公公阴沉的脸色都不敢开口。
还是二姑率先出声：「嫂子，没想到你人老心不老啊。」
我看着婆婆一副茫然的样子，
立刻好心解释道：
「小凯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把大伙都叫来了，妈你没出事就好。」
我又转头看向顾凯，
摆出一副为婆婆着想的样子：
「你看看你，妈不过就是在网上聊聊天，你又何必戳穿呢，妈平时有些孤单也是难免的。」
听到我这话，
婆婆顿时怒了，用力推了顾凯一把：
「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妈脸往哪搁！」
「你自己在外面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还要你妈帮你瞒着，你就这样揭你妈的老底啊！」
「妈——」顾凯呵到。
婆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连忙一脸心虚地解释：
「薇薇啊，你听妈说，这都是个意外。」
我表现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质问道：
「顾凯，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婆婆爆出的大八卦，
亲戚们再次沸腾起来，开始窃窃私语：
「小凯看起来这么正经的人，怎么还做这样的事啊！」
「啧啧啧，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哎呦，老头子可惨了。」
亲戚们在背后嘀嘀咕咕的声音直戳顾家母子的脊梁骨。
9.
「够了！」公公终于忍受不了，大吼一声。
他对着婆婆的脸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个贱婊子，好好的孩子都给你带坏了。」
婆婆还想狡辩：
「没有啊老公，我就是想着跟年轻人聊聊天，也好跟儿子有更多话题不是吗？」
公公一脚踹在婆婆的肚子上，啐道：
「这都快聊到床上了，你当老子瞎吗！」
「离婚！你这贱货以后休想再进我顾家的门。」
顾凯连忙拉住公公，求情道：
「爸，妈年纪也大了，肯定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骗了。」
公公的怒火丝毫没有减少，
甚至照着顾凯的脸也来了一巴掌。
「你帮着外人任由绿帽子往你爹头上戴是吧？」
「爸，我不是这意思，亲戚们都在呢，也别闹得太难看了。」
顾凯小声道。
没想到公公却极为讽刺地大笑起来，
指着顾凯道：「这个女人又不是你亲妈，倒难为你这么孝顺她。」
「我当初就不该娶她，害了我，又害了我儿子。」
「我是没脸当你爹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至于你嘛.」
公公看向瑟缩在地上的婆婆：
「我们马上离婚，顾家的一分钱你也别想带走。」
公公拎着婆婆摔门出去，
亲戚们眼见形势不对，也纷纷离开。
一时间，偌大的家里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顾凯来拉我的手：
「薇薇，妈老糊涂了，这都是误会。咱们这么多年感情也不容易，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冷笑着抽出手：
「之前你不是喊着离婚吗，正好我也不想和你过了。你的小情人怀上可不容易，你舍得扔下她？」
不等顾凯回应，我爸妈倒是先急了：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胡话，女人离了婚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就是，小凯知道错了下次就不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多好。」
他们就是这样，
无论我受多大的委屈都不值一提，
维护他们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对不起顾凯。
我缓缓开口：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顾凯，那就认他当儿子好了，正好他爸也不要他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爸妈说话！」
顾凯又开始伸张正义了。
「他们什么时候为我考虑过？你们双向奔赴，现在他们是你爸妈了。」
我关上门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证据交给律师，
这些证据足以让顾凯净身出户。
当然这些还不够，
上一世在我死后，顾凯大肆宣扬我「出轨」的事迹，
以此来宣传自己的文章，
在他名利双收的同时，我却被大规模的网暴、造谣。
我曾经也是在领域内和顾凯不相上下的学者，
婚后却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他成为了家庭主妇。
在最好的年华里，
顾凯一步步成为了国内知名的青年才俊，
而我在日复一日的家务劳动中早已被学界遗忘，
最终在我变得衰老丑陋时，
顾凯让我成为了他事业的最后一支燃料。
凭什么他恶事做尽还能受人尊敬，
得到学生的尊重和上级的赏识，
我偏偏要毁了他最重视的一切。
10.
「苏教授，我发给您的文章您觉得怎么样？」
「我看过了，选题很新颖，我和其他几位教授一致认为是篇好文章。」
「小徐啊，其实你当初前途大好，我们都很可惜你放弃了学业。」
自从我重生回来，
我捡起了前世抛弃已久的学业，
这篇关于男性出轨心理的文章我准备了很久，
终于要到了我向学界展示才华的时候。
我一点也不比顾凯差，
我要让所有人看到，不是我高攀他顾凯，
而是他耽误了我的前途。
离婚冷静期结束，我和顾凯去领了离婚证。
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变故，
顾凯一脸沧桑，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他阴沉地盯着我：「徐薇，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回敬他：「这话该是我说才对！」
我的报复远远没有结束。
几天后的学术会议上，我再次见到了顾凯。
他仍然作为备受众望的青年才俊上台发言：
「我平时生活比较简单，所有时间几乎都用来研究学术了。」
「实不相瞒，很快我的新文章就要发表了，大家敬请期待。」
与此同时，台下众人的手机纷纷响起消息提示音。
就在刚刚，我的两篇关于男性和女性出轨心理分析的文章横空出世，
不仅分析一针见血，
令人震惊的是，文章中的案例竟然来源于我的丈夫和婆婆。
在场的同行们也顾不得顾凯还站在台上，
纷纷向我跑过来提问：
「徐老师，关于您的新文章，可以多跟我们分享一些背后的故事吗？」
「徐老师，请问顾老师出轨一事是真的吗？你们一直是模范夫妻，为什么会出现感情破裂呢？」
我看了看台上面如死灰的顾凯，遗憾道：
「我也没有想到顾凯会做出这种事，发生这种事我也感到很失望。跟学生产生感情纠葛实在是愧为人师，希望顾凯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话的信息量不小，一下就点燃了大家的八卦之心。
人们纷纷往顾凯的方向涌去，
举着手机七嘴八舌地向顾凯求证。
「顾老师，徐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顾老师您可以解释一下师生恋的事吗？」
顾凯慌乱地捂着脸逃出了大厅。
但是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
虽然现场的人们并没有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但是顾凯躲闪的视频还是在网上疯传，
不少网友对顾凯的人品是否能够担任教师一职提出质疑，
甚至学校的风评也大受影响。
迫于舆论的压力，学校不得不将顾凯解雇。
顾凯疏通了不少人脉关系好不容易将事情压了下去，
就在这件事即将淡出人们视野的时候，
一条视频横空出世，
画面中是顾凯正在训斥怀着孕的女学生。
顾凯的声音清清楚楚：
「要不是你催着我，我至于被徐薇发现吗？哭什么哭，怀个孩子有什么好矫情的！」
这条视频一下子将顾凯推向了舆论的高峰，
彻底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李萌一气之下把孩子打了，
还爆出了不少顾凯收受贿赂的事情。
顾凯算是彻底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网上铺天盖地的恶评嘲讽他是现代渣男典型，
拿他的照片P了不少表情包。
而我的事业蒸蒸日上，
跟着苏教授探索国内心理学的空白领域。
听说顾凯在一个深夜跳楼了，
不知道在身体粉碎的一瞬间，
他有没有体会到我曾经感受过的那种痛苦。
但愿他在天上能看见我正在体验他从未体验过的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