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荣一惊,后背的衣襟都已湿透,不敢吭声。
“拿这些人来威胁我,你觉得你很聪明?”夜倾寒冷眼看着他,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让他很讨厌。
方荣的跪地的腿都在颤抖,就如夜倾寒所料那样,他的确有这种想法。
在场这么多人,若是当众跪下求他,必定会引起一些人的同情,迫于压力,夜倾寒答应他的可能性会很大!
但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夜倾寒才会如此动怒,若是好好说话,他虽不会轻易答应,但也不是没有商量的可能。
现在他这么一跪,总有些圣母来用道德绑架他,想起来就让人头疼,更不用说一些没有脑子的甚至会认为他以势压人!
心思全被夜倾寒看透,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想这种大背景的少爷,对人命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说杀也就杀了。
倘若此刻夜倾寒真的杀了他,也不会有人替他说半句好话。
夜倾寒继续道:“是不是我平时表现得太平和了,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
方荣不敢吭声,夜倾寒也不急,就这样看着跪在地上方荣。
段飞看情况有些僵硬,上前出声劝道:“倾寒,算了吧,都是一起的,随便说两句也就罢了。”
“唉,算了。”夜倾寒叹了一口气,他之前对方荣的印象还是可以的,但对方耍小聪明这点让他很不高兴。
这时他身上凌厉的气势才收敛了起来,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依旧让方荣心惊胆战。
他手掌狠狠地抓着地面,上面都磨出了血渍,但他似乎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跪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已经走远的夜倾寒暗道:“虽然是耍小聪明,但这份心到也算是纯正。”
他没有体会过拥有母亲的感受,没有人知道他对此有多渴望,也正是如此,他对夜倾舞才会宠的过于溺爱。
他不想让这个唯一的妹妹感受到和他一样的悲伤,他将竭尽所能,给倾舞铸造一道坚实的壁垒。
而夜倾舞也很懂事,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所表露出对母亲的思念,不想让他为自己更加担心。
方荣咬了咬牙,大声对夜倾寒吼道:“我愿意做你的战仆,只希望你能帮我!”说完,额头向着前方的地面狠狠扣去。
“砰……”
“砰……”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冲击着夜倾寒的耳膜,虽然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不代表他真的冷血,更何况是在母亲这个敏感问题上。
“这人不是被真武学院特招的那个吗?这又是闹哪出?”
“谁知道,也有可能是演戏,刷知名度吧!”
“傻了吧你,你刷知名度给自己抹黑呢?”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八卦,稍不小心,你就可能成为人们的饭后茶语。
“闭嘴!”
夜倾寒一声轻喝,全场寂静,一招败无暇可不是说着玩的,再见识过夜倾寒的厉害之后,他们也不敢放肆。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但凡事总有些例外,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从人群中走出。
她缓步朝着夜倾寒走来,头上带着银钗,看起来很是漂亮,在场有不少年轻天才瞬间就动了心。
只是她一出现,一旁的姬玄倒是有些意外,面色有些古怪,拍了拍脑门,暗道一声不妙。
“哼,有些背景怎么了,就可以当众**别人吗?”女子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正义感爆棚。
她自然不会认为夜倾寒是天赋绝世才会被特招,必定是和真武学院有什么关系,走后门的存在。
即使一招败无暇期,这种想法她也没有改变,越阶而战虽然不多,但却也不是没有,她不相信真武学院会为了一个区区固元期的越阶便破坏规矩。
夜倾寒没心思知道她的想法,神色有些不耐烦,对她的美貌不感丝毫兴趣,淡声道:“滚!”
后方的姬玄一听这话,当即一个哆嗦,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完了……”
“你敢叫本公主滚?”那女子娇怒,手掌一挥,一条长鞭出现在手心,全身火红,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上面所散发出来的热量,一看就不是凡品。
“刷!”长鞭刷地朝夜倾寒挥去,夜倾寒正准备出手,后方的姬玄抢先一步,瞬间出现在夜倾寒面前。
“心然住手!”姬玄一把抓住挥下的长鞭,任凭姬心然如何发力,也无法抽动丝毫。
见姬玄好不退让,姬心然急着喊道:“皇兄,你把鞭子还给我,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还向着外人!”
“皇兄?”夜倾寒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这女子是姬玄的妹妹?
难怪他刚才听到来人自称本公主,原来是姬玄的妹妹,那也就是同属皇室的人。
“我靠,竟然是当朝公主,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啊!”
“难怪那么好看,要是能一亲芳泽,啧啧啧……”一猥琐男子盯着姬心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皇室的人!”段飞等人此刻看向姬玄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说到底,皇室,那毕竟是君,他们是臣!
并不是人人都是夜倾寒,先前不明白对方的身份,自然无所顾忌,但如今知道了,多少有些拘谨。
“心然,别闹了,倾寒是我朋友。”姬玄松开手,但依旧不忘对后者叮咛道。
姬心然很是委屈,她的皇兄头一次为了一个外人对她这样,跟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姬玄叹了一口气,他和姬心然之间并非亲兄妹,皇室嘛,皇帝都有的诟病,在世俗中都是极为泛滥更不用说身为化神境的神武国主了。
他们虽不是亲兄妹,但感情却很好,两人之间胜似亲兄妹,就像夜倾寒对夜倾舞一样,姬玄对她也很是宠爱。
夜倾寒脸色缓和下来,对身前的姬玄问道:“你妹妹?”
姬玄点了短头,表示认可,而夜倾寒也不再计较,牵扯到了母亲,妹妹,他心里总有一丝别样的感觉,要不然此刻还跪在地上的方荣,恐怕就不是只跪在地上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