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那就坐吧！”他对另一端的老者摆了摆手，对方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杨院长折纸之前宁一位老者所做坐的地方，示意他在前方坐下。
他心中虽然有些抵触，但却依旧照做了。
“先不急，你觉得你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刚想要开口将胸中埋肚子的疑问全部问出来的时候，却被对方给制止住了。
“是！”
“那行，疑问的事先不着急，会下棋吗？”
杨院长指了指时桌上的棋局，突然对他抛了个疑问过去。
夜倾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之前在夜宁城的时候，也时常会和自己老爹博弈，甚至偶尔还能赢上一两把。
业余的时候，也会研究一下这东西解解闷儿，算是对自身修炼状态之后的一段小小放松。
“那咱们来一局？”
虽然是在问他，但杨院长却已经自顾自地摆好了棋局，就等对方落子了。
心中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既然来了，便是不可能在这里退缩，既然要下棋，那自己照做便是。
两人的动作皆是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正作棋盘上便落满了密密麻麻的棋子。
但随着杨院长下一次落下，那原本不成阵型密密麻麻的黑子，在那一子落下之后，却将整个棋盘上的风云霎时改变。
而就像是形成了一张深渊巨口，夜倾寒的白子在顷刻间便是溃不成军。
“怎么可能！”
他心中所计划的棋局近视完全被打乱，甚至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哪一步出了错。
手中还未落下的棋子就这样愣在了空中，不可置信的盯着已成定局的棋盘。
“怎么，不敢相信？”
杨院长带着半分调笑的意味，只是自顾自的将棋子都捡了回来。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
夜倾寒表情一怔，但却还是诚实回答道：“很震惊。”
“还有呢？”
夜倾寒想了很久，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最终只能摇了摇头。
“除了震惊之外，我想你此刻更多的怕是不甘吧！”杨院长依旧笑着：“我敢打赌，如今你若是回去之后，一定会将这盘棋局来回捣鼓好几遍，来找其中的端倪。”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夜倾寒一点也不感觉奇怪，难道这一点，也算是特殊的感觉？
“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现在不就是身处于这种状态吗，结果已经发生，你就算再震惊，那又如何？”
“你在这棋局之上，知道想要去寻找解决之法，而不是沉溺在这震惊当中，那怎么到实际身上，反而却迷惘了呢？”
夜倾寒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难道，难道院长他……只知道那件事的？”
他的眉峰完全挤在了一起，之前他还在考虑究竟如何才能将洛清雪这件事给问出来，毕竟对方的身份太过于敏感，稍微不注意的话，可能就会暴露出来。
但是此刻，杨院长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不就是在暗示他吗？
那言外之意也就是说，院长其实是知道洛清雪是妖族这一层身份的！
可是为什么，既然知道的话，又为何会留他在真武学院内？
真武学院可是抵御妖族最强战力的武学圣地啊！
他在这里呆的越久就发现，就越是看不懂这个学院，他原先所有的认知，都在一点一点的被打破。
夜倾寒就这么看着他，似乎期待着他的后文，毕竟刚才这短短的几句话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一时间都难以消化。
看到他的反应，杨院长也并不奇怪：“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这些不是现在的你所应该知道的，你只要明白你前进的目标是什么，那便够了！”
“还有，你似乎对后面的一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不用担心，这只是正常现象，应当过一些日子便会好。”
在被那个老家伙下如此重的手之后，能恢复的这么快也着实是个奇迹了，单单的碎片性失忆，又算得了什么？
对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说的太多了，他眼前这小家伙承受不了，若是说少了，看着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就这么浪费了，也怪可惜的。
其实说起来，也还是他有些惜才罢了。
“院长，你是说，你是说我后面还有些许记忆，是不全的？”
他内心早已隐隐有过这样的猜测，但他不管怎么回想，除了头痛欲裂之外，却是没有半分效果。
在一练尝试了几天之后，他也才不得不放弃。
“嗯，不过我劝你最好是不要刻意的去想它，那样除了会刺激到里之外，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杨院长似乎很懂的样子，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有过这样的例子存在。
但对方好歹是化神境的强者，如果不是害他的话，既然说了，那边一定有它的道理。
而自己身为真武学院的弟子，对方自然是不可能害他的，这一点大可放心。
“院长，我……”
夜倾寒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纠结，仿佛心中有句很想问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看起来极为纠结。
“我，想问，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
后面的话他都不敢问出来，在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杨院长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格外沉闷，虽然现在是寒冬，但身处在此地的夜倾寒确实感到格外闷热。
“小家伙，我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但希望你如今能做出对的选择，不要去做傻事！”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警告，又或是几分威胁，与刚才和蔼的形象恰恰相反。
夜倾寒都没有想到，一个人竟然在顷刻之间能有如此大的变化，这究竟是双重人格，还是本就如此，他不敢肯定。
但他确实知道，自己若是继续追问这个话题，恐怕非但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自己还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突然他又将身上的气势一收，继续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与是否是妖族的事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