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中*
费尔特单膝跪地,手放在另一侧肩上,不知道跪了多久,身体仿佛都冻成石像了。
王座旁边站着一个血族。
男人拥有一双很长很直的大长腿,穿着军装尤其帅到没朋友——
他的肤色是一种能让人联想到白雪的白,纯洁、温柔,又有一股凉飕飕的气息。
他睫毛是白色,头发也是白色——瞳孔是一种偏白色的灰,看起来很冷酷,一点情绪也没有。
他唇却红得有些艳丽,五官精致俊美。
简而言之,是一个堪称漂亮的男人。
他眸子始终半垂着,带着些许疲惫的厌世感。
——一群黑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从外面隐隐传来,费尔特低下的头轻轻抬起,眼中有些许担忧。
这位殿下不明不白提前苏醒,伯爵大人什么都没准备。
在费尔特忧心忡忡中,女伯爵以一个不算优雅地姿态从半空中跌落——值得庆幸的是,她正好跌到大殿中的王座上。
白纱盖了她一头。
费尔特:“……”
女伯爵不紧不慢把白纱从脑袋上拿开,慢慢悠悠坐直了。
她一抬眸就可以对上男人垂下来的灰色眼睛。
“亲王殿下?您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语气中有惊讶,但不多,这个‘您’字更像是调笑而不是敬称。
系统抓狂中:【……你要死了!你真的要死了!!你记得你朝人家棺材里丢蝴蝶结炸他的事情吗!你记得你杀光了他的傀儡吗!你记得你炸了一半城堡还留下挑战书吗吗吗吗!!】
鸾姜顿了顿。
她无辜地眨眨眼睛:【我这么过分吗?】
系统崩溃了:【对啊啊啊!我拦也拦不住!】
鸾姜叹了口气,小模样还挺忧郁:【那我挺该死的~】
系统麻了。
*
“唔。”
戴着白手套的手用力掐住了女伯爵的脖子,将她整个人连同厚重的白纱裙提到半空中。
费尔特下意识要挣扎着起来,又被亲王身上强大的压迫感也硬生生压到地上去跪着——
“生气了啊。”
那艳色的唇角仍是不知死活地勾着。
手收紧。
“嘶……”
她软软叫着:“疼嘛。”
亲王冷冷看着她。
“你在生气我炸你的棺材吗?也生气我杀了你的傀儡?”
她的话很多,声音也没有像其他血族那般僵硬不自然——
“那些东西你一声令下,血仆能给你找一箩筐呀~没什么值钱的~再说棺材我也没炸坏嘛。”
“傀儡死了不要紧啊,能被杀死的傀儡都弱到爆了,要它们也没有用,不如再找一波新的?”
她的手摸上了亲王身体,像一只温顺无害的兔子将自己软软的兔耳朵伸出去讨好。
“这些都可以商量的嘛……”
若是人类,被这样掐住脖子肯定说不了几个字了。偏偏她是生命力强大的血族,小嘴叭叭叭的还没死。
鸾姜:【也许是他根本就不想杀我呢?】
系统:【……你肯定感觉错了。】
原剧情中的亲王但凡对同族有一点恻隐之心,都不会封锁整个森林,让他们活生生因为饥饿陷入沉睡。
喝不到血的血族只能自相残杀,这是很残忍的画面,比他们猎杀王国里的子民还残忍。
——下方听着的费尔特都要疯了。
自家伯爵大人居然对亲王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明明没有一点好处啊。
费尔特想到伯爵大人那天满身是伤的回来,紧紧咬住了牙关。
*
“咳咳……”
女伯爵最终被丢在王座上。
亲王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形越发衬托得腿长腰细好看到了极点。
他不像有些男人那样喜欢袒胸露背,露出身上的肌肉线条,到处散发荷尔蒙气息——身上的服饰严严实实遮盖住了每一寸苍白漂亮的肤色,却又因如此,让人更想把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他惊慌的表情。
系统:【……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吧??】
鸾姜纯良地嘿嘿一笑。
“作为惩罚,我诚挚邀请您在我的城堡多住几天。”
女伯爵身体虚弱起不来,可她却像个大爷似的托着腮撑在王座扶手上,神色懒怠轻慢:“请您一定要宽恕我的罪行~”
亲王一言不发,只微微抬了下下巴。
算是同意了。
女伯爵招招手,立马有个穿着女仆装的漂亮血族从偏殿暗门里钻出来,朝亲王行了一个很大的礼——她想亲吻亲王的脚尖,被他嫌恶的避开了。
血仆趴在地上请罪,亲王直接抬腿朝二楼走去。
期间,女伯爵血色的眼一直盯着亲王的腰臀腿,越看越觉得挺带劲儿的。
系统:【……】好想屏蔽宿主啊啊啊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真的被污染了QAQ能不能算工伤!
*
牢牢扶住女伯爵,让她从王座上站起来。
——随着她的起身,身上乱成一团的白纱一点点减少,最后变成她平时穿得黑色调哥特式短装。
黑发上的血迹与灰尘统统不见,柔顺漂亮的双马尾上依旧别着精致的黑色蝴蝶结。
她的面色白到几近透明,费尔特上前一步将纤瘦的女伯爵半抱在怀中,眼中满是焦急。
脚上的鞋子有很厚的底,也难为女伯爵眼前一阵阵发黑也能稳稳踩着不倒下去。
这次的裙子比之前要看起来活泼一些——裙摆上的花边是纯白色,腰间也有一圈细细密密的黑白蝴蝶结,露出大半锁骨的领口处也是纯白蕾丝边做底,上面再加点点黑色装饰。
她没有耳洞,白莹莹的耳垂圆润可爱,与纯黑的发丝形成鲜明对比。
肩上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不知道是在路上被风吹干(?)还是被黑蝙蝠吸的,反正挺好。
在抱住女伯爵之前,费尔特以为她身上的血多半是别人的。
——现在他才意识到,女伯爵不会把别人的血弄到自己身上,她身上的血全是自己的。
费尔特的本性疯狂撺掇他在女伯爵细细的脖颈上狠狠咬下去,此时此刻的女伯爵,任由他吸多少血也不会反抗。
也无法反抗。
“……呼。”
费尔特像是受不了女伯爵在自己怀中一般,偏头吐了口气。
可他没想到。
女伯爵的手缠缠绵绵从侧面摸过来,碰上他的脸——然后猛地将他脑袋摁在了自己脖颈上。
早已渴望血液的尖牙立刻刺穿了脆弱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