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笑道:“陈爷爷,我不是奇怪你怎么懂这些,很明显的事情嘛,南方的特区城市不都是沿海地区?我是奇怪怎么临东大大小小的事,您老都知道啊,总不能您派人在临东监视我吧?”
两个地区交换,不算什么大事。
只要两个市同意,省府同意,相对就好办些。
这种事也发生过,大部分都是因为有河或山隔断,为了方便管理进行交换。
两个省之间还有交换的呢。
只要理由充分,上面也都会批。
陈老已经退休了,一般也没人把这事告诉他。
他似乎也太关心自己了。
派人在临东监视自己这样的事,他能干得出来。
自己跑到非洲都有人偷偷跟着。
在临东监视自己应该是没有的,自己的第六感很强,如果有人持续关注自己,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也有可能人家不监视你个人,监视你的动向。
那自己就无从知道。
去年,顾文在临东呆了二十天,把自己调查个底掉,自己都不知道。
就是因为,他不直接解触自己。
“监视你?”
陈文杰撇撇嘴,“我闲的没事干了,有事直接问你不行啊?你和丽丽这一年多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当然,这是好事,你不掀起点浪花那怎么行,但不可能不引起大家的注意,老头子我总算和你有些交情,也有些渊源,你又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所以有关你的事情总有人汇报给我,当然,我也想知道你小子都在干吗,你也别多想,关注你也是关心你,毕竟你说起来还是个大孩子,并没有干涉你的意思,你自己也清楚,一年多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并没有官方对你的做法指三道四,说实在的,你的很多做法总是游离在法规的边缘,上面的意思是,改革嘛,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要你不出格,就随你折腾,说起来,你折腾的倒是不错,不但自己名下的公司发展势头迅猛,还带动了一些国营企业的发展,但这主要都是你个人能力所致,想推广恐怕就难了。”
易飞不想引起别人注意都不行。
他的很多做法在别人看来都是不符合传统的。
比如他承包几个国营企业的车间、分厂,那叫承包吗?我看他五年到期后怎么办。
厂子和重建差不多。
让他交上来恐怕他也不乐意吧。
这能不引起别人的非议?
大肆收购集体制企业,把集体企业变成私营、合资。
到底合法不合法,也很难界定。
过两年,他说不定敢收购大营国营企业。
易飞的一些经营理念也很新颖。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
丽飞公司有一种说法叫丽飞速度,对于提高劳积极性、提高生产效率,他是很擅长的。
临东的几家国营企业也跟着进行了改革,效果也还不错。
他的经营理念当然可以推广。
但那几家国营企业的经营方式就很难推广了,他们经营比较好是因为那几家工厂几乎成了丽飞和飞来电子的代加工厂,另外,几家联合起来,生产、销售都按丽飞公司的标准,市场由秋城贸易公司负责,充分发挥各公司、工厂的优势。
别的地方当然也可以这么做。
可是别的地方能找出一个易飞这样的人吗?
各个国营企业心甘情愿的听他调度。
但他的一些做法至少给国营企业的改革提供一些思路。
易飞说道:“我当然没有别的想法,企业本就应该在相关部门的监督之下,陈爷爷,我觉得我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怎么给您个不好打交道的印象?”
自己不好打交道吗?
没有吧。
大部份的时候,自己还是给足对方面子的,哪怕自己再烦。
但有的人是想通过自己获得一些不应该有的利益,那就不用客气,像王江国,他本身的目的就不纯,想法也幼稚,就是这样,自己也没想把他怎么着。
易飞觉得自己是个很好找交道的人。
只要不惹到自己底线,一切好谈。
陈文杰说道:“这不是你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你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我也觉得你其实很好打交道,易飞,你喜欢行走在灰色地带,而你眼中却只有黑白,这可能就是很多人觉得你不好打交的原因吧。”
世上的事,哪有黑是黑,白是白。
白的时间长了,也会被黑的污染。
易飞是这样一个人。
他认为好的,那就是好的,他认为是好人,那就是好人,哪怕做了错事,也是可以原谅的,人谁不犯错呢。
他认为不是好人的,那就打心里看不起。
这点他和丽丽差不多。
两人都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易飞好说话的时候是真好说话,不好说话的时候真不好说话。
听说,他去年来帝都找乔勇。
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把乔勇的一名手下给打死,反正在医院呆了不短的时间。
今年,他却因为乔勇的事在帝都滞留了快两个月。
瞅瞅,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冲动又冷静,善良又跋扈,看似无情却最有情。
就是一个让人恨,但又让更多的人喜爱的家伙。
赵丽丽说道:“无所谓,易飞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别人的看法不会影响到他,人活一世不容易,没必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活着,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易飞的所作所为,可以说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民众。
别人怎么看,有什么关系呢。
不能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委屈了自己。
当然也不能为了自己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
易飞说道:“我不是圣人,我只想为自己、为亲人朋友而活着,无关紧要的人,只要不去刻意的伤害就行。”
说是这么说。
社会是复杂的,世界是庞大的。
怎么可能完全为亲人朋友而活着。
如果真这样,那也会出现一个负面效应,内疚。
内疚这种情绪其实是很伤人的。
前世,由于毛毛的意外去世,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被内疚折磨着,那种痛苦只有经过的人才能体会到。
有时候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到此事,心口顿时一阵绞痛,再好吃的饭菜也不想了。
睡觉得时候想起此事,顿时气闷无比。
不马上起床,都觉得自己要闷死。
想到这里,易飞就想起自己的金光,这个专门消除负面情绪的东西,却对自己没用。
想想也简单。
金光消除负面效应,其实是一种催眠。
易飞无法给自己催眠。
“得了吧。”
陈文杰说道:“你俩也别在这自污了,你们没那么自私,我今天来是和你们说事的,不是讨论人生的,还有一件事,我听说你要和江运合资建设港西港口,而且承诺,三年之内投资至少五亿人民币,我听说东江省府已经基本同意了,五亿人民币你应该能投得起,别说三年,一年也能,大不了找你妈妈,你带着江运一起干为什么?”
易飞很少和别人合作。
几大集团公司的股东都是他、丽丽、苗惠昕,最多加一个赵秋城。
说白了,和他自己的公司也差不多。
他也没法合作,他的观点太超前了,合作者不一定能接受。
他敢做第一上吃螃蟹的人,别人不一定敢。
另外一个就是他常说的,你有技术吗?你有资金吗?
各方面都不如他,凭什么和他合作。
江运有资金,可易飞也不缺钱啊。
刚才还说要拿五亿美金呢。
他那意思这五亿可是白拿,想要的不过是减少点进出口限制,多给点出口份额。
按现在的汇率,可是二十亿人民币。
建三个港口的钱都有了。
技术?
陈文杰觉得只要易飞想做,就没有他不会做的。
大不了从港城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