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师似乎是早有准备，看起来似乎十分镇定，且气愤。
他如今腿脚不好，坐在木质轮椅上被推过来的，生气的拍着轮椅扶手。
“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夫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晴淑妃虽是卫家旁支，和我卫庭又有何关系？不过是因为先帝看中才进宫，非是老夫举荐，武丑无缘，何必害人？”
卫太师冷哼一声，直接把供词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宁如风，这个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挑衅了。
“是吗？”宁如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而看向晴淑妃，“晴淑妃，你可有要说的？”
晴淑妃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不想说都不行了。
她的命也是命啊，凭什么要替别人卖命，她就不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吗？
“卫太师，你确定要让妾身来说吗？”晴淑妃恢复平静，朝着卫太师福身，显得十分淡然。
“不若您还是自己向陛下认罪把，您曾经做过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
卫太师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神色，这个女人是想要威胁她妈？简直是反了天了。
看来，这是一定不能留了！
“老夫怎么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晴淑妃说话，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父母的教养之恩啊！”卫太师意味深长的看着晴淑妃。
接着，他扭头看向宁如风，再看看还在观望的朝廷大臣。
“老夫自入朝为官以来，从未做过任何过分之举，行事皆对的起祖宗家法，倘若老夫有愧于良心，有愧于天地，那就让老夫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卫太师说的铿锵有声，坦坦荡荡，这让那个有些动摇的人们就显得更加举棋不定了，毕竟，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宁如风挑了挑眉，根本就不把这种誓言放在心上。
说白了，神恶魔君权神授，什么天地君亲师，不过就是上位者为了自己的统治，所指定的规则罢了。
永远束缚在规则里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卫太师做事一直都是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的，如果说真的那么相信命，相信神，就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看来，卫太师成竹在胸，认定了是被人污蔑的，既然如此，晴淑妃还有什么话说吗？”宁如风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坐于朝堂，静待这出戏唱下去。
“父亲大人。”晴淑妃面带嘲讽，再次看向卫太师，“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已经收到了，您已经没有可以控制我的手段了，妾身这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如今也没了利用价值，鱼死网破也未尝不可啊。”
这话一出口，众人哗然。
什么父亲大人？私生女？晴淑妃居然是卫太师的女儿，不应该是同族的侄女吗？
“晴淑妃原来是太师的女儿，这就不对了，晴淑妃可不是外室子啊。”宁如风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特意追问，生怕打架不好意思问出来一样。
“私相授受罢了。”晴淑妃面色嘲讽的把事情讲的差不多。
原来，晴淑妃的母亲和卫太师是表兄妹，两个人自小也算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甚至是私定终身。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不是一段佳话，卫太师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更有实力的岳家往上爬，抛弃了晴淑妃的母亲。
那时候，晴淑妃的母亲已经有孕在身，不得不尽快嫁人。
卫太师其实一直都知道这是他的女儿，不过没有相认，只是偶尔照拂，在自己的地位稳固之后，和晴淑妃的母亲再续前缘，两个人私下来往颇多。
当然，这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真挚的感情，只不过就是卫太师要控制他们的手段，谁让晴淑妃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这样美丽的女子，关键时候，自然是大有用处。
后来，卫太师终于找到机会吧晴淑妃送进宫，至于她的父母……
父亲很快就死于疾病，母亲被卫太师照料，其实就是人质罢了。
晴淑妃也因为母亲在卫家，不得不当一个听话的傀儡。
“我本以为母亲一直都在，所以我在忍耐着，所以我愿意听话，愿意让你们摆布，只是为了能够偶尔跟母亲联系，哪怕见不到人，也可以书信联系可是万万没想到……”晴淑妃话没说完，瞬间痛哭。
“没想到，母亲半年前就走了！你为了控制我，根本没有告诉我，我甚至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卫庭，你简直不是人，你还有没有心啊！”
“像你这样的人，不配做人，你应该被千刀万剐下地狱！”
晴淑妃又哭又闹。
如果是一个老妪这般姿态，可能面目可憎，但是晴淑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妇，面容姣好，身材丰腴有致，伤心之下，愣是哭出了我见犹怜的气质。
别说是在场大臣了，连太监都心软。
卫太师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晴淑妃，大概是没想到，她脚软把这样隐秘的事情都讲出来了。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卫太师气的拍着，轮椅扶手，看这样子，好像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要去了似的。
“天地良心，卫庭，你真的敢当着漫天神佛发誓吗？你敢说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没有利用我的母亲吗？”晴淑妃也展现出了咄咄逼人的一面。
宁如风看了一场好戏，真是忍不住的拍案叫绝。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卫太师怎么也是起起伏伏这么多年，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可能被简简单单的几句指控给吓到的。
他依旧是愤怒的神色，好像真的是被冤枉的一样。
“晴淑妃，你勾引当时的太子，也就是新皇，这些暂且不提，先皇在世的时候，你又做了多少事情，老夫念在是同族的份上，一直不理不睬，没想到，今日反被诬蔑。”卫太师长叹一声，十分心痛的看着她。
“你还是赶快认罪，不要执迷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