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沐莲心感觉鼻子发酸,忍不住的要落泪。
她赶忙转头,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几下,如风哥哥,你回来了吗?
“放心,有我在,沐王府必然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宁如风忽然握住了沐莲心的手,开口保证。
沐莲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风哥哥,我相信你,这是最后一次,千万千万,不要让我,让兄长和父亲失望啊!”
说完,她提着衣裙,急匆匆的转身跑了,好像是生怕被发现了情绪的起伏一样。
宁如风只是搓了搓手指,摇摇头,启程回宫了。
尉迟大夫一直跟在身边,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也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中透出欣慰的神色。
太子终于是成长起来了!
“尉迟大夫为何如此看着我?”宁如风疑惑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越来越有一个明君的影子了。”尉迟大夫笑呵呵的说道,“如此,先皇九泉之下,也能得以安息。”
“怕是不好说啊,大周还有那么多的魑魅魍魉没有抓出来。”宁如风也摇头失笑,“先皇泉下有知,只怕棺材板儿都快压不住了。”
尉迟大夫不禁哈哈大笑,拍着大腿,十分畅快,忽而又有点失落。
“若是先皇能够看见太子殿下长大成了人的这一幕,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尉迟大夫叹了一口气。
宁如风笑而不语。
先皇确实宠爱原主,把一个傻子立为太子,还能悉心教导,这自然是爱之深,但是……
若是傻太子不傻了,诸位皇子会更坐不住,到时候更重阴谋诡异冒出来,先皇的态度就不一定会这样坚定了。
毕竟,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量的,皇家更是如此。
先君臣后父子,若是君王年迈,儿子们各个身强力壮,虎视眈眈,那可就有的看了。
所以说,先皇这个时候驾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生前的时候,大家还是愿意维持表面的和平,看不出龌龊,也算是和美吧。
宁如风也庆幸自己是这个时候来的,要不然的话,恐怕更麻烦,也可不想装几年的傻子啊,那就麻烦大了。
“这几日,朝中应该会有大动作,等本太子登基之后,只有三件事。”宁如风转移了话题。
“一则谋划攻打回鹘,让他们俯首称臣,二则尽快开恩科,挑选贤能之才,三则整顿朝廷,治一治这些不正之风。”
尉迟大夫点点头:“确实是当务之急,尤其是回鹘,使者杀了,公主也死了,若是我们不讨要说法的话,就该是他们来讨要说法了。”
宁如风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不瞒您说,我一直都怀疑朝中有奸细,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
至于具体是谁,不说也罢,他们心里自有体会。
“明日先皇入陵,怕是不会太平啊。”宁如风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
尉迟大夫面皮一紧,回去之后再次下令,让皇宫戒严。
宁如风依旧在给先皇守灵,这样折腾,也亏得是他,换做原主,恐怕早就被折腾病了。
第二日一大早,几位皇子也披麻戴孝的来了,看着眼睛都红肿的很,仿佛很伤心。
“诸君来了,给父皇上柱香,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吧。”宁如风十分斯文的说道。
待到这几人靠近的时候,他身为医者敏锐的鼻子,立刻感受到了各种葱姜辣椒的辛辣味道。
他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给自己的老子送行,居然本店真心都没有,全抗道具辅助,皇帝老儿做父亲是够失败的。
“皇兄,父皇马上就要入皇陵了,以后,逢年过节才可祭拜,却是再也见不到一面了。”三皇子抬袖擦拭眼泪,声音沙哑。
“逝者长已矣,父皇已登极乐,我等早晚也会有那么一天的。”宁如风垂着眼睛。
他们还想说点什么,礼部官员,和太史局的人来了,吉时已到,可以入皇陵了。
皇陵在城外,有不小的距离,大概需要一个多时辰,且皇帝大行,百姓跪道相送,也是时间。
宁如风不着急,反正也快了。
可没想到,刚出城门不过数十里,居然会遇上劫匪!
这得是多不长眼睛的贼人,才会大劫皇帝的棺木,这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真是没想到,皇城之下,居然有此贼人!”四皇子气的怒吼,立马抽出佩剑,“敢扰了父皇安息,我让你们陪葬!”
说完,四皇子就冲了过去,和禁卫军锦衣卫一同打杀敌人。
不过,对方来得突然,众人猝不及防,再加上手无寸铁的官员和宫妃女眷不少,场面一度很混乱,也不知道是谁碰到了一个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居然连累的大行皇帝的棺木也被摔倒在地上,这就更热闹了。
宁如风冷眼旁观,只在合适的时机吩咐几句。
其他几个皇子,除了四皇子之外,全部都躲在宁如风身后,被锦衣卫重重包裹着,生怕会被流箭误伤。
“慌什么!”宁如风听着身边的抱怨声,厉喝,眼神犀利的扫视被保护的好好的众人。
“你们有何不满,如今杀敌的可不是诸位,还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待着便好,可莫要帮不上忙还添乱了。”
他是真的很烦这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
好在场面很快就被控制了,护卫军首领,立刻来请示宁如风。
“把受伤的士兵一道送回城,这些贼人帮了,嘴里塞上棉布,以免他们自尽,交给大理寺屈去审,务必要问出底细,本太子怀疑,这些人都是奸细。”宁如风有条不紊的指挥他们离开。
“那咱们怎么办?出城遇上贼人,若是后面还有……这该走还是该回啊?”季叔卿眉头紧锁,似乎被难住了。
“御史大夫慎言。”宁如风犀利的眼神放在他身上,一字一顿,“御史大夫,是要先皇走回头路吗?”
季叔卿汗都要下来了了,抹了一把脸:“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防范于未然啊!”
宁如风嗤笑一声:“那你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