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灵的呼喊却并没有让男人离开的步伐停止下来,就这样秦毅泽走了,而顾灵就愣愣地看着窗外,而窗外的防护栅栏就好像又把自己关进了监狱里面一样。
这个时候,过去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在她最没有心理防备的时候又重新回忆起来,想到在监狱里被那些人羞辱的一切,让她再一次踏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顾灵就这么蜷缩在地上,就连回到床上的力气也都没有了,她就那么的躺在地上抱着自己,好像这样才会有一点安全感,脸色也是苍白,豆大般的汗珠不停的滑落下来,有些癔症的喃喃说道,“开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是我……我不是犯人……快放我出去……”
这个时候顾灵的眼泪忍不住的留了下来,在她的眼神中带着巨大的恐慌,就好像她正在经受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很是无助的喊着,对着了无一人的房间一遍一遍的求救着,“救命啊……求你不要关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救命……”
她的世界里再一次的陷入到梦魇,这种习惯好像已经深入骨髓,即便是你已经忘记了,但是身体还会时不时的让你记得,所以这是条件反射,本能的反应,她紧紧的将自己抱住,手指太过于用力以至于关节处都泛着青白色。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间房间是隔音的,所以不管她是多么用尽全力大声的嘶吼求救,都不会有人能够听见,也没有人会来救她。
在这黑暗的镜头,根本就不会有人在那里等着她。
“救命啊……”在退无可退的时候,顾灵的手放在胸口不停的深呼吸着,她感觉自己好像就要窒息了,不一会她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居然看见了自己的哥哥居然在对着她微笑,顾灵的双眼都开始变得空洞起来,“哥……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秦毅泽才将房间的门给打开,他以为只要将顾灵关上一整天,她就会稍微有些收敛,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打开门时里面的画面竟然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顾灵就躺在地板上,而她的左手却捏着已经被打碎了的床头灯的碎片,因为用力实在是太大了,碎片都已经嵌入到了她的手掌心里,而她的右手手腕处有着一道血淋淋的新疤痕。
而鲜血已经流了一地,不知从何时开始的……
这一刻,秦毅泽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好像被劈了一般,看着眼前的场景,然后难以置信的大喊了一声,“顾灵!”
他赶忙到冲上前,将地上的顾灵立马抱了起来,鲜血还是非常的新鲜的,都没来得及干将,他的身上被染得一片红,男人抱着顾灵,眼睛红的就好像这地上的鲜血一样,然后发了疯的从屋子里面往外冲了出去对着门口的保姆喊道,“快!打120!”
而顾惟听到了动静后,便立马从房间里出来,就只看到自己让所谓的父亲,抱着他的妈咪从屋子里面飞冲出去,他很想冲上去一看究竟,但是却被保姆一下子就给拦住了。
“我的妈咪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小少爷你千万别担心,秦少他已经带着你妈咪去医院了。”这个时候保姆也只能连忙将他拉住,以免让他看见那血淋淋的场景。
而小男孩看到了地上那一滴滴血迹,从房间一直沿着秦毅泽奔跑的方向延伸着。
在这一刻,恨意在顾惟的眼里慢慢的升了起来……
顾惟的这一表现让保姆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眼神让保姆感觉后背发凉。
明明……明明这才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却会拥有这么让人害怕的眼神!?
医院里,顾灵昏迷了整整两天,当时在大半夜里秦毅泽抱着浑身是血的顾灵冲到医院里,一个电话便将萧文从家里叫到了手术室,看到里面发生的情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的前妻她是不是有抑郁症?”
手术结束后,萧文穿着白大褂来到手术室外,对着秦毅泽说道。
而秦毅泽却沉默了许久后才回答道,“是的。”
听到后,萧文却无奈地笑了笑,“那么真的要恭喜你,如果你真的想要将她给逼死,又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劲还将她带到医院里面呢,如果你再晚个几分钟,让她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岂不是更好?”
听到这话秦毅泽的心口猛地刺痛,然后迅速的反问道,“为什么你说是我要逼死她?”
而萧文则是努力的保持着让自己不要冲动,“我可以发誓,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逼迫她的或者让她病情会复发的事情,她是一定都不会去选择割腕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下手的那一刻就表明了,她已经不再想活下去了呀!”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萧文几乎是低声嘶吼出来的,男人就看不明白了,如果秦毅泽爱着顾灵,那么为什么在五年前还要将她送到监狱里面,如果不爱她,那么,他处处透露出对她的在乎又到底是为什么?
对于萧文的*,秦毅泽脸色苍白,他就在原地站着,“我没有……逼她,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她在秦家呆着。”
在五年前的时候,富二代的圈子里他们一直都认为顾灵是值得他们尊敬的人,哪怕在五年前顾灵出事,在前前后后都有许多人帮助她,而萧文也对顾灵有着敬畏,即便遭遇了这么多,从五年前走到现在,她依然还是这么的坚强,让人无法想象,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异常坚强的女孩,却一遍又一遍的让秦毅泽逼到崩溃。
萧文轻声地问着他,“秦毅泽,到底你的心是有多么的狠啊?”
秦毅泽的瞳仁收缩了几分,虽然萧文的这句话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就好像一个重锤一样,在他的胸口猛的打击了一下。
秦毅泽也是十分罕见的露出了一些慌乱,就好像在全力的解释一些什么似的,“我没有……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