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父母死的那条道上荒废很久，因此并没有监控。
但替死鬼家既能被江芷封住口，那就说明当时她们家并没有什么实力。
江霍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这里面是有关替死鬼家的所有信息。”
我翻开查阅，替死鬼叫宋晓，三维比例竟与江芷一模一样。
宋晓就这样成了江芷的替死鬼。
见钱眼开，当时宋家正好在渡资金链断裂的难关，江芷恰好送过去一大笔封口费。
不多，但足以帮宋家翻身，宋家这才把事咽下。
前不久，江芷抢了宋家的生意，但并没有给任何好处。
如果这时候我去趟这蹚浑水，那岂不是一箭双雕。
“这次信息抓得不错嘛。”
江霍看我脸上真正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才舒了口气，缓缓勾起嘴角。
“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我看向江霍不说话。
亲一口、抱一会、还是咬痕旁多添一个吻痕。
他每次要的奖励不过这些。
“什么都行吗？”
他抬眼观察着我的情绪。
“嗯。”
他站起身靠近我。
温热的气息逐渐离我越来越近。
我睁开眼，看着他手里攥着的丝巾。
我不解地看向他。
“这个奖励值吗？”
“值。”
9
我拿着文件夹离开。
开门的一瞬间，又与江芷那双死鱼眼对上。
我没说话，故意把锁骨上的咬痕向她露出来。
我撇嘴一笑，与她擦肩而过时故意撞上她的肩，顺便伸腿一勾。
她在江霍的办公室里摔了个狗啃泥。
她本想转过身指责我，但我早就把门关好。
“江总！”
她的声音中撒娇夹杂着一丝愤怒。
“哎呦，宝贝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给你呼呼。”
呼呼？
我差点把吃过的午饭吐出来。
江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了。
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宋家住的那一片区虽说算不上高奢地带，但房价也不是普通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荒废的街道没有监控，那偌大的宋家里总会装监控吧。
江芷让宋家损失了这么大一笔生意。
现在知道江芷真实面目的宋家或许比我更想复仇。
我假意说祝宋家东山再起，轻松拿到了监控。
10
深夜，我坐在房间内反复观看着录像。
视频里不难看出江芷为堵住宋夫人的嘴，下了不少功夫。
“宋夫人，我知道您现在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但你得把是我引火爆炸的消息压下去。”
话落，江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缓缓移到宋刘芳的面前。
“这张卡里有6900万，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你在当下翻身，宋夫人好好想想，是女儿重要，还是保住你宋夫人这个位置重要。”
6900万。
怪不得江芷跟我玩的时候，我就算给了江芷部分零花钱，但没见她用反而钱转眼就花完了。
江芷说她家境不好，父母对她不好。
我原本以为这些钱被她父母发现直接抢走了。
江芷是个聪明人，时不时会在我面前穿上我没见她穿过的奢侈品衣服。
因此对于她的钱，我没多想。
从和我玩得好到跟我决裂，我给她花的远远不止6900万。
用我的东西对付我，哼，真是好手段。
直到江芷前不久抢了自己生意那天，宋刘芳才意识到自己小心保守秘密的人，竟然是个无名小卒。
宋夫人这次把视频给我，并不是完全没有避讳。
视频看起来完好无损、衔接自然，但我还是发现被剪掉了一段。
整个视频里，这段被剪掉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吸引我。
11
房间内，视频重复播放着。
宋家每次都能把偷机密跳槽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我想，大概是把全部精力都花在了监控上吧。
房门钥匙孔扭动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
没等我转头，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先直冲进鼻孔，熏得我头晕。
是江霍回来了。
“去浴室把味冲淡了再过来解释。”
今晚是公司聚餐，我早就在同事面前做好了样子。
江霍刚才那股醉劲，江芷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但钓到的鱼，还没有尝鲜就把它放生。
这不合理。
“小姝。”
江霍醉醺醺地向我走来。
他脚一歪，摔跪在我的面前。
我并不是故意冷冰冰地对待江霍，初中那件事深入我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霍。
更何况，我成年了。
他抱着我的腿支支吾吾起来。
空旷的客厅内只有我俩的身影。
江霍用头抵在我的膝盖上啜泣起来。
男人三十一枝花。
我把他的下巴提起来，发红的双眼叫我有些心软。
“怎么，没吃到江芷那块肉，委屈了？”
我调戏着问道。
他嘟了嘟嘴，“江芷算什么东西，我想吃你。”
我没反应，静静地看着他。
“你，真美。”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江霍出国创业那么多年，我不信他酒量不行。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演的。
“江芷，你怎么安排的，好好说。”
“好好说有奖励吗。”
他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我犹豫半晌，最终吐出一个字“有。”
他掏出手机，在一个聊天记录里翻出一张照片。
“她也喝了不少，我找人替我送她去酒店，顺便拍了张照片，她醒来看到照片，应该会得意很久吧。”
江芷得不得意我不知道，现在江霍倒是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着我。
我才反应过来，这种事我以前根本不问。
我怎么感觉我被江霍算计了。
在我愣神时，江霍突然起身把我摁倒在沙发上。
气息在我的脖颈里传送。
我逐渐感到身体有些发软。
“今天，你去了宋家，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江霍开口提醒我。
暧昧的氛围冲昏了我的头脑，差点就忘了重要的事。
“公司机密暂时先放在家里，你拟一份假的机密放在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监控，再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动作要小。”
“明白。”
“还有，帮我修复一个监控视频，被删除的那段，一定很精彩。”
“好。”
12
快接近过年，公司提前放了假。
这样对于我和江霍办事，倒是方便了不少。
看着那段被修复的视频，我既安心又惊讶。
安心的是，内容和我想的没错。
但我没想到江芷的母亲竟然和宋刘芳联手去做苟且的事情。
怪不得江芷无凭无据，宋刘芳那么快就松了口。
看来拿下在江芷父母手里的证据，才是一箭双雕的关键。
之前和江芷闹掰后，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了江芷与她母亲的对话。
江芷父亲早逝，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但她的母亲话里句句离不开关心她，并不像江芷对我说的那样十恶不赦。
现在想来，那是江芷对我用的苦肉计。
现在，我要把苦肉计施加到她母亲的身上。
我在网上随便找了一段绑架人的视频，用AI把受害者的声音修的和江芷的一模一样。
我挑了个时间段，让江霍通过电话把江芷从家里带出来。
这样我才好直接接触她的母亲。
我敲了半天的门才开。
“江芷刚被人叫出去了，她不在。”
江芷的母亲见我一直观察着院子有些心慌。
“我知道啊。”我冲江芷的母亲笑了一下，“用我的钱装修的房子，余夫人，您还满意吗？”
我非常肯定。
因为这栋房子的结构，和我的家一模一样。
“哎呀，我有点不舒服。”
余蓉揉了揉太阳穴。
她看我不为所动，索性直接晕倒在地上。
我不慌不忙地蹲在她的面前，掏出提前准备好的视频摆在她的面前。
“您觉得地上舒服，在这睡没问题，可您要是继续睡下去，您的女儿恐怕性命不保。”
余蓉依旧紧闭着双眼。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妈！救救我！妈！”
我把声音外放出来。
余蓉这才慌慌张张地睁开眼睛。
“您的女儿杀了我父母，怪我当时年纪尚小，没有证据，”
“你想要什么？”
“宋家走私的东西是放在你这吧，放心，东西给我后，立马放人。”
与此同时，宋刘芳也有了动作。
监控被宋芳用黑色塑料袋盖住。
幸好我让江霍提前准备好了针孔摄像头。
监控画面里，江芷一直在翻箱倒柜。
我带着证据直奔派出所报案。
去公司的路上，我坐的是警车。
我特意嘱托，千万不要鸣笛。
宋刘芳打开办公室门的一刹那，我和警察早已在门外恭候多时。
“宋刘芳女士，通过举报，我们得知您涉嫌侵犯商业秘密罪，请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余蓉和宋刘芳一同入狱的消息。
13
“你最近给江芷开销花了多少？”
我刷着江芷的朋友圈。
从上次在床上假意的肩膀合照为界，往上，新动态全都是在炫耀江霍给他买的礼物。
江芷因为母亲的原因，不想为难江霍，主动提交了辞职信。
计划将近。
江霍对江芷承诺，会养她。
有了江霍的许诺后，江芷就变得肆无忌惮，一出门就买买买。
我真的很心疼钱。
“放心。”江霍又像那晚那样埋在我的怀里，“属于你的钱一分没动，我也属于你，我的钱也没动。”
“那她的那些东西？”
“用兄弟的卡刷的。”
宋刘芳那一案，江霍做得不错。
他问我要奖励，我答应每天让他抱两个小时。
我觉得这个奖励不过分。
一阵铃声打断了此刻的宁静。
是江芷打来的。
前不久江芷飘了，当面绿了江霍。
但事情没有办妥，江霍也没有直接翻脸。
现在打过来，想必是又想捞金了。
江霍走后，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我从冰箱里掏出一瓶酒给自己灌了进去。
我酒量不好，没两口我就醉了。
迷迷糊糊中，我无意打开了父母的房间。
房间只被打扫过，任何东西都没换过。
我躺在床边，感受着父母残存的气息。
放松间，我的手指好似在床底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伸手一捞，是个盒子。
里面装的不是遗物，也不是父母给我的礼物。
而是江霍的身世资料。
“江霍，男，21岁……”
我用手指着字，迷迷糊糊地念叨着。
手指止不住地在江霍的照片上比划。
看到家属那一栏，我原以为我看错了，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可不论我怎么揉，都改变不了他是江芷亲哥哥的事实。
老天爷真是无时无刻都在给我惊喜。
我瘫坐在地板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走出房间，我把资料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没什么好赌的，但我就是想看看江霍看到资料后的态度。
14
隔天一早，我翻了个身。
恍惚间，我好像抱住了一个人。
我睁开眼，发现江霍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什么时候……”
我想问江霍什么时候回来的，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霍打断。
“别离开我，好不好？”
说完，江霍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原本想试探江霍看到资料后，做出什么选择。
现在看来，他好像更怕知道真相的我放弃利用他。
“今晚公司有个大型的年前聚会，你也来好不好？”
“江芷做你的女伴，我去做什么。”
江芷为了所谓的董事长夫人的位置，她早早就把自己是江霍女朋友这件事闹得公司尽人皆知。
我觉得问题不大，就没管。
“那个地方离家有段距离，我开好了房，你不想去现场，可以在房间等我。”
“好。”
我仔细打扮一番，提前到场坐在角落里。
没过一会儿，钟声响起。
江芷挽着江霍的胳膊从二楼阶梯上缓缓走下。
仪式结束后，她径直走向我，好似发现目标的猛兽。
江霍紧跟在她身后。
“好久不见，虽然我没了工作，但我现在可是董事长夫人，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可以让我的老公帮帮你。”
老公？这么着急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惜枝头是假的。
她现在的生活都是我赠予的，帮我？
看到江芷那副贱兮兮的样子，我都不知道我该可怜她还是该同情她。
“不用，说不定你帮我的时候拉我下水一同犯罪呢？”
我挑衅地看向江芷。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江霍把你辞了。”
“哦？罪犯的女儿有什么实力？”
江芷气得发抖。
扇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看着江芷，再看看在江芷身后无措的江霍。
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看见江霍站在江芷身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明明是我一开始就安排江霍在江芷身边的。
我委屈什么。
我把酒杯里剩余的酒水全倒在江芷的头上，然后潇洒离去。
“江霍，你看她！”
“够了！你无理取闹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做董事长夫人，这个聚会，不办也罢。”
说完，江霍紧跟在我身后追了上来。
留江芷一人站在原地干着急。
15
“对不起。”
房间内，江霍蹲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江霍这次的道歉直戳进我的心里。
眼泪犹如迸发的岩浆灼烧着我的眼睛。
“小姝，别哭啊。”
江霍伸手想要帮我擦眼泪，但我又习惯性地躲开。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把我压在床上。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低声询问。
“是你说的。”我抽泣了两声，“是你说你不喜欢我的。”
我像个赌气孩子。
他垂头哼笑着，好似在自嘲。
“你那时候正处于青春期，我怕你分不清，将来会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喜欢我。”
后悔喜欢他？
也就是说，他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我伸出双手搂住江霍的脖子，和他的眼神对上，“我现在，成年了。”
话落，床头灯光照耀的模糊下，我感到唇上一阵温热，再是脸颊、脖子……
这一晚，我们缠缠绵绵，如胶似漆。
16
事情过去这么久，也该收网了。
我本就是万隆公司的继承董事。
之前是为了计划故意传出公司被江霍收购的消息。
消息还没传出去两天，江芷就攀上了江霍。
在我面前得意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后了。
我现在把真实消息扩散出去。
不知道江芷听后，裂到耳根后的嘴角最后会怎么垂下。
我被记者招呼到访谈节目里参加采访。
“我们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万小姐是否愿意为我们解答一下呢？”
我点了点头，“请说。”
“听说你们公司举行的聚会，当场江董事长抛弃正房在你的房间待了一夜，第二天就对正房翻脸不认人，想问问您在房间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这记者怕不是江芷派来恶心我的。
我白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记者。
“孤男寡女共处一晚，能有什么事，你一口一句正房，那我想问问江董事长他自己公开了吗？”
见记者说不出话，我紧接着说：“一直以来两人在一起的消息都是江芷一人传出，说好听点是人家暗恋，说难听点就是不要脸的纠缠者，他们两人在一起有时候的确腻歪，说好听点是暧昧，说难听点，那就是地下恋。”
记者被气得耳朵涨红，“那您也是想攀高枝？”
“攀高枝？高枝本来就是我的，怎么能说攀呢？”
“万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万家公司不是被收购了吗？”
“如果我不那么传出去，今天怎么能找出那么多的罪犯，背着公司做苟且事情。江霍只是暂代董事长一职，他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说完，我勾起嘴角死死盯着摄像机。
我想透过这面镜，看看江芷现在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访谈结束后，江霍打来了电话。
“小姝，你刚刚采访说，我是你的亲人？”
我轻笑着回道：“未婚夫，不算是亲人吗？”
“给我发个位置，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电话并没有挂断，这是我走的最后一步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故意暴露行踪，让江芷抓我抓得顺利点。
我走到了父母出事的地方。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摸索着爸妈当时尸体的大概位置。
我的确想他们了。
我躺在了中间，回忆着和父母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突然，眼前的星空被两颗模糊的球遮住。
还没等我看清，脑袋却忽然传来一阵眩晕，耳鸣声回荡在脑海里。
我晕了过去。
17
一阵冰凉刺骨从我的头顶贯穿到胸脯。
衣服紧粘在我的身上。
我睁开眼，发现我被紧绑在凳子上。
江芷又是那副得意的表情站在我面前。
她的身边还有两名壮汉。
“贱人！”
随着江芷话落，脸上的刺痛感被灼烧般的肿胀感盖去。
“为什么当年死的人不是你！”
“我也想，但老天眷顾我，没能给你这个机会。”
我挑衅地看着她。
江芷气得发抖，她掏出一把小刀直刺向我的大腿。
“啊！”
我疼得叫出了声。
“也没见你有多能耐，你父母可没像你这么快就叫出声。”
我疼得直冒冷汗，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努力撑着眼皮看向江芷。
“怎么，不服啊？”
她双眼猩红，缓缓靠近我，一手拖去我垂下的发丝，一手拉动着直立在我腿上的刀。
“不服的人…是你吧。”我哼笑一声，“江霍站在我这边，你什么滋味？”
“你闭嘴！你闭嘴！”
说着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我眉头一紧，死死咬住下嘴唇。
江芷用相同的手段对待我和我的父母。
或许我所受的还不及父母万分，我又有什么资格喊疼，这些本来就该是我所受的。
“我真的搞不明白，你的母亲那么爱你，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说你家里人对你不好的。”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剪辑了一段她宝贝女儿被绑架的视频，她看完，就全招了。”
她愤怒地走过来，紧紧掐着我的脖子，“你闭嘴！”
她在颤抖。
“哈哈哈哈哈！”她发疯似的笑起来，“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还想威胁我，可笑！”
她伸出手，紧掐住我的脖子，“你为什么不早点死！这样，你的钱、你的家庭，江霍，就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但现在因为你。”她补充道，“因为你的存在，这些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全都让你毁了！”
“我呸！”
我向江芷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就算我死了，这些，你也永远得不到！”
“万姝！”她怒吼的声音在废楼里回荡着，“董事长是吧，放心，等你死了，我会好好坐好这个位置。”
腿上的伤疼得叫我喘不过气，我撑着眼皮看向她，勾嘴一笑，“你没有机会了。”
我话音刚落，警车的鸣笛声响彻整个荒芜。
“万姝你！”她紧咬着后槽牙，“快撤！”
想走？恐怕晚了。
还没跑两步，江芷和那两个壮汉又缓缓退进我的视线。
“对……”
江霍跑到我的面前，一边帮我松绑，一边又想道歉。
“你没来晚，不用道歉。”
他看到我腿上的刀，慌了神。
江霍赶忙把我抱起，送到了医院。
18
我去监狱里看江芷时，还带了一份礼物。
“你来干什么。”
她双眼空洞地看着我。
“当然是来看看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吗。”
“你！”
她激动地站起来又被一旁的狱警按下。
我冲她一笑，“不属于你的，你不论怎么密谋，都夺不走。”
“不过。”我紧接着说，“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你，并且是谁都夺不走的。”
“我不稀罕。”
“关于江霍。”
提到江霍，她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他是爱我的，对不对！”
“当然，毕竟，你是他的亲妹妹。”
“你说什么！？”
她双眸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我倒是很享受她的这种表情。
“资料我已经送进去了，你在牢里慢慢看，我就先走了。”
我起身，余光中瞥见她挫败的模样，但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江芷，如果你不做那么多小动作，或许你想要的那些，你真的能得到。”
我带着江霍来到父母的墓碑前。
“爸、妈，新年快乐。仇，女儿已经报了，你们就在下面安心去吧，来世，万姝还做你们的女儿。”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如果没有江霍的帮助，恐怕女儿不会过得这么顺利，相处中，女儿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喜欢上了他，希望你们在黄泉之下，能成全我们。”
“我江霍在此发誓，余生定会一心一意、全心全意追随万姝。”
追随？
我疑惑地看向江霍。
“我的公司资产已经全部转入万姝名下，还请你们能接受我这个赘婿。”
他目光坚毅，低头磕拜在我父母的碑前。
傍晚，夕阳的余晖泼洒在目光相汇的两人身上。
女孩看着男孩跪拜的身影发呆。
她或许明白了爱的意义。
当小草开始萌芽，当冰川开始融化，当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
爱，在春天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