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昌国的打听,赵为民是应对得体。
既不显得过于神秘引起对方猜忌,也绝不透露任何真实信息。
他只强调自己的老板在北边边境方向,与毛子有着过硬的关系。
做的还都是些大生意,示意老板背景深厚,
苏昌国听得半信半疑,不过也是哈哈笑着附和。
直到酒至半酣,时机差不多了。
吴老三借着酒意,身体微微前倾。
他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凑近了苏昌国。
随后他将声音压低下来,“苏老大您是痛快人,赵先生也是实在人,跟您说个实话,这次赵先生带来的气势也就是些开胃小菜罢了,他们老板手里最近才刚到了一批硬货!”
闻言苏昌国放下手中的就被,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硬货,什么硬货?”
吴老三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毛子那边过来的原装AK,还都是全新的!”
说罢,他伸手比了个数字。
“AK?”就连苏昌国的心腹刀疤都忍不住惊呼出来。
眼神中满是炙热。
要知道他们这行见过许多枪,但是能拿到一把毛子国原装的AK还是很难的。
市面上流通的AK,要不都是些老得快不能用的。
要不就是一些小黑作坊自己仿制的。
与毛子国原装的AK根本比不了。
苏昌国表面虽然还能维持镇定,但夹着雪茄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赵为民适时地露出不悦神情。
他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带着责怪的眼神看着吴老三,“你喝多了吧,瞎说什么?”
说罢,他又朝着苏昌国露出歉意的笑容。
苏昌国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点猫腻。
于是乎咳嗽了一声,“赵老弟这里又没有外人,说说看嘛,我对这些AK也是很感兴趣的。”
“不是,哈哈……”赵为民开口解释,“苏老大别听他胡说,这批货有点麻烦。”
“麻烦?”苏昌国的声音低沉下来,“什么麻烦,赵先生,既然吴老三都说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我苏昌国什么风浪没见过?”
闻言赵为民犹豫了一番,仿佛是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还是谈了口气,如同妥协一般,“苏老大是明白人,我也不瞒您,东西的确是有,而且品相绝对顶级,刚从北面运过来的,但是……这批货价值实在是太大了,可不是今天这种小打小闹,我们老板也有自己定下的规矩,那就是这种级别的交易需要双方真正的话事人在内陆指定的安全屋亲自碰面,大家当面把所有细节敲定,把诚意给摆出来才能往下谈,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也是对彼此的尊重!”
硕大这儿,赵为民顿了顿。
他不动神色地观察着苏昌国的反应,然后继续开口,“我们老板的意思是他本人会亲自出面,所以苏老大想要这批货的话,那也得劳烦走一趟,到了内陆我们安排好地方,大家好坐下来好好谈谈,地点您放心,绝对安全可靠,也是我们经营多年的好地方,正所谓灯下黑,有时候风声越紧越安全,当然……如果苏老大觉得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或者说有什么不方便的话那也没关系,刚到那边的人最近也在托人打听这种硬货。”
“港岛?”苏昌国眉头紧锁起来。
港岛那边社团确实有很多大买家,如果被他们抢先了。
那这巨大的利润可就从嘴边飞走了。
根据现在港岛对于枪支的需求,这种毛子原装的AK少说两万多一支。
而这一批货还很大,一趟下来少说赚个几百万。
要知道自己这一船人跑一年下来,也就一百来万的利润。
这一批货干下来,直接够自己吃个几年了。
如此诱惑力,足以让最谨慎的人为之疯狂。
想到这儿,苏昌国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此刻他的内心同样在天人交战。
然而贪婪如同毒蛇疯狂噬咬他的内心。
他反复打量着赵为民,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但很可惜,对方基本上都是那种沉稳,带着点傲慢的神色。
看不出对方任何的心虚。
而罗大地在一旁屏气凝神,吴老三则是透露出惋惜的神色直接给出助攻。
仿佛在为这单生意失去感到叹息!
良久,苏昌国终于是开了口,“安全屋在哪儿?”
赵为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愣了两秒后才开口,“望海角,一个小码头的废弃仓库,位置绝佳三面环山,而且视野开阔,但凡有风吹草动就能马上发现,我们的人会提前清场,确保万无一失。”
“嗯。”苏昌国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眼神在烟雾后闪烁不定,“不过兹事体大,容我再想想。”
他没有立马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不过贪婪地种子已经种下,就等着生根发芽。
或许是因为要思虑这桩生意该不该做。
赵为民与吴老三以及罗大地被刀疤客气地请出了办公室内。
被安排在一个舱室内休息。
不过就在舱室的门关上后,罗大地才发现自己后背的冷汗早已将衣服打湿。
“吓死我了!”罗大地冷汗直流,“他提到苏小牛时那眼神跟要吃人似得。”
吴老三也跟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可不是嘛,还有跟他说AK的时候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赵同志您说他能上钩吗?”
这头赵为民站在舷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海面,“我也不知道,不够他要是足够贪心的话,那马上就应该会有动作了。”
听到这句话,舱室内安静了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舱门救别人敲响。
等门被拉开后,刀疤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罗光头,老大叫你去一趟。”
闻言罗大地的心里‘咯噔’一下提了起来。
他求助似得看向了赵为民。
然而赵为民却微微颔首,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稳住。
无奈,罗大地只能跟着刀疤再次踏入苏昌国的办公室内。
等他进入办公室后才发现,气氛比之刚才还要凝重几分。
只见苏昌国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