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赵为民身边擦肩而过。
‘砰’地一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廓飞过。
子弹产生的灼热气浪,直接将他耳朵上的皮肤烫伤。
他猛地扑倒在地,翻滚着躲到一堆废弃的缆绳后面。
前方,阴郁男子护着苏昌国拼了命地朝着快艇跑去。
苏昌国派来的人也起了作用,还真牵扯住了刘振山这群人。
见状赵为民也顾不得耳朵的疼痛,拼了命朝着苏昌国追去。
就在他要靠近的时候。
阴郁男子忽然举枪对着他,“别动。”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赵为民冷静了下来。
一个急刹车,直接站在原地。
眼看着苏昌国上了快艇。
阴郁男人看到苏昌国安全之后,就要开枪直接了结了赵为民。
但这个时候,已经坐好的苏昌国开了口,“把他给带上来,一起带走。”
闻言阴郁男子没有多问,一把扯过赵为民的领口。
然后将他给拉到了快艇之上。
刀疤这个时候也冒死冲到了另外一条快艇上。
两艘快艇也不管其他人,直接开着朝着大船飞快驶去。
……
甲板上,苏昌国的心腹手下早已围拢过来。
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赵为民。
一个个眼神凶狠如狼。
苏昌国几步冲过来,抬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啪!’
赵为民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狗杂种,敢阴老子!”苏昌国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跳,“说,你们是什么人?”
赵为民吐掉嘴里的雪沫,嘴角咧出冷笑,“我说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此话一出,旁边一言不发的阴郁男子直接将手枪上膛。
然后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就要开枪。
见长赵为民很是不屑,“苏昌国,你要是不肯要你弟弟了,那你就尽管开枪!”
听到弟弟,苏昌国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说,我弟弟呢,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
“呵呵……”
“艹!”苏昌国暴怒,胎教就要踹。
“老大!”死里逃生的刀疤赶紧及时拦下,“现在打死他太便宜他了,还是把小牛给要回来要紧。”
闻言苏昌国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赵为民。
他死死攥着拳头,支架几乎嵌进肉里。
过了好几秒之后他才暴怒开口,“把他给我关到底舱锁死,然后联系上他背后的人,让他们带着小牛上船换这个混蛋!”
“是!”刀疤应了一声,粗暴地推搡着赵为民,“走!”
赵为民被两个彪形大汉反剪着双臂,押向船舱深处。
……
当舱门关闭之后,赵为民松了口气。
当初罗大地把苏小牛带过来还真是一件好事。
要是苏小牛没被控制住,今天自己恐怕是小命不保。
不过这次要让苏昌国再次上岸恐怕是不太行了。
下次交换人质绝对会在这条大船上进行。
到时候苏小牛上了船,自己能不能下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占据主动权才行。
于是乎他侧耳倾听起门外的动静来。
估算着看守换班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舷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彻底消失。
底舱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门外的脚步声似乎也拖沓起来。
赵为民屏住呼吸,用被反绑在身后的手极其艰难地去够自己的马丁靴。
临出发前,刘振山塞了一把刀片给自己。
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一直以来都没派上用场,今天算是能用上了。
不过他越是挣扎,麻绳勒的就越紧。
甚至是陷入了皮肉里。
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给他带来钻心的疼痛。
好在指尖终于是触碰到藏在皮靴里的刀片。
赵为民用尽全身力气和指关节的灵活性,一点一点地抠着刀片。
终于,刀片入手。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刀片的角度,用呗束缚的双手咦嘻嘻切割着手腕上的麻绳。
毕竟是无视野操作,锋利的刀片会时不时划过他的手臂。
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麻绳总算是被割得有些松动。
这让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舱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让他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他猛地停下动作,将刀片仅仅藏在手心。
随后装作昏迷的样子,软软地瘫靠在舱壁上。
脑袋无力地垂下。
随着舱门发出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隙。
一道昏黄的手电筒光柱射了进来,在他身上扫了几下。
“妈的,还没醒?”一个看守啐了一口。
“管他呢,没死就行,刀疤哥说了天亮再次伺候他!”
两人交谈几声,手电光再次晃了晃之后就移开了。
待舱门再次被重重关上,赵为民立马发力重新割起麻绳来。
‘嘣……’
一声细微的响动之后,他手腕上的麻绳终于断裂。
紧接着束缚感消失不见,赵为民顾不得手腕的剧痛和淋漓鲜血。
迅速解开脚踝的绳索。
现在人是能自由活动了,但自己还被困在这个狭小的藏室内。
想要从舱门出去那是不可能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舱壁上的这个舷窗。
舷窗是用玻璃遮挡的,可以直接砸开。
但在这漆黑的叶璃,要是强行砸开这玻璃舷窗那无异于通知看守自己要逃跑。
不过他伸手摸了摸舷窗周围,却发现边缘的铆钉锈蚀严重。
思索片刻后,他取下自己皮带上的金属扣。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锈蚀的铆钉边缘猛力撬动。
‘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底舱显得格外的刺耳。
此时的赵为民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没撬动一下都要回头看一下舱门。
然后停下来听听门外的动静,就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也不知道撬动了多少下,其中一颗铆钉终于是松动了。
紧跟着就是第二颗,第三颗。
直到所有的铆钉都被撬了下来。
赵为民用肩膀死死顶住沉重的厚玻璃窗,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致。
跟着他轻呵一声。
玻璃舷窗被他给卸了下来,又轻轻地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