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赵为民与林晚皆是转过头去。
林飞故作轻松挤出笑容,“林晚小姐,需要帮忙吗?”
看到是林飞,林晚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林副队长,你不应该是在准备午饭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是这样的,卢教授不是受伤了嘛,所以他就接替了我的工作,让我过来帮你们的忙。”
“这样啊。”林晚挑眉明了,然后看向了赵为民,“我这儿没有什么要你帮忙的,你问问为民有没有事情安排你做。”
赵为民扫视了一眼忙碌的队员们,随后指了指旁边搬运木头的队员,“林副队长,你去帮忙搬运木头吧,正好缺人手,其他地方人都齐了。”
一听是让自己去搬木头,林飞下意识就抵触。
尤其这个命令还是赵为民发出来的,他就更是不想服从。
然而自己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忙,让施工进度加快。
要是这不干,那不干的。
到时候赵为民告状到卢宇峰那里自己也不好交代。
搞不好还得被发配回去继续当伙夫。
没办法,尽管心头一万个不愿意。
但他还是往搬运木头那边走去。
好在,一起搬运木头的还有老王与小张两人。
工作的时候倒是能说些话。
然而等他刚走过去,小张就诧异地看着他,“队长,您怎么来了?”
“来帮你们搬木头。”林飞没好气地嘟囔着,“怎么搬啊?”
“队长,你搬这根细点的就行。”老王还是有眼力劲儿,连忙挑了一根胳膊粗细的木头给林飞,“对了队长,你不是在做饭吗,怎么跑来搬运木头了?”
“哪那么多问题?赶紧搬你们得了。”
说罢,林飞搬起那根胳膊粗细的木头朝着庇护所方向走去。
不过一边搬木头,他一边注意着赵为民与林晚两人的动向。
当他看到两人还贴在一块儿,那是气得吐血。
他们在那边轻松的卿卿我我,自己却要在这儿搬木头。
上天啊,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特么的!”
林飞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将木头狠狠往地上一扔。
他这边传出来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他全然不顾,转身又去搬下一根。
这头的老王与小张看到这一幕也是面面相觑。
看得出来,他们的队长心情不是很好。
也犯不上去触他的霉头,索性就自己专心干起了自己的事情来。
一趟,两趟,三趟……
林飞如同一个搬木头机器,汗水都把衣服给打湿了。
不过表面上看起来专心致志,其实心头的火已经越烧越旺。
每一次回头,似乎都能看到赵为民和林晚靠得更近一些。
特么的。
卢宇峰把自己支过来干活,是不是就是为了给赵为民创造气自己的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时间,队员们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喝水擦汗。
林晚拿着水壶,很自然地先递给了赵为民。
赵为民自然很顺手地接过了水壶,随后不知道笑着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林晚便也笑了起来,眼神明亮。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林飞压抑的怒火和嫉妒。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地上的砍刀,朝着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枯树走去。
“队长,你干嘛?”小张吓了一跳。
“劈点柴火!晚上做饭用!”林飞头也不回,声音硬邦邦的。他举起砍刀,对着枯树狠狠劈砍下去,仿佛那棵树就是赵为民的脸。
“咔嚓!咔嚓!”沉闷的劈砍声在工地上回荡,带着一股狠厉的劲头,与其他地方和谐劳动的景象格格不入。
不少队员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惊讶地看着仿佛跟木头有仇的林飞。
赵为民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微微蹙眉,“你看好图纸,我过去看看。”
林晚担忧地看了一眼林飞的方向,点了点头。
走过去之后,赵为民先是观察了一下对方。
随后咳嗽了一声开了口,“林副队长,现在是休息时间,不用这么辛苦,这些杂活等收了工之后再说也不迟。”
然而林飞喘着粗气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
只见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眼神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戾气,“赵队长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干什么还用不着你指挥,我乐意现在劈柴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大,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霎时,整个施工地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人的身上。
赵为民也看出了对方心中火气,不过他嘴角却弯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随后他语气平稳地再次开口,“我现在是这个工地的总指挥,这里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管,你的情绪会影响大家干活,如果累了就到旁边休息去,不要打扰其他人。”
此话一出,林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握着砍刀的手此时捏得使劲儿,手背上都冒出青筋来。
他死死瞪着赵为民,胸膛剧烈起伏着。
似乎下一颗就要爆发出来。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他们。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林晚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们继续干活吧,今天争取把东面的楼板铺完,等庇护所完工之后,后面的工作会轻松许多!”
他的声音打破了僵局,队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纷纷起身动了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要是再不把这炸药桶给灭了。
恐怕等会儿就要出现流血事件了!
不过大家也不是很懂,为什么两人平时没什么交集的人。
为啥一说话火药味儿就这么浓。
赵为民也没再多搭理林飞,转身朝着庇护所走去。
而僵持许久的林飞,见没了发泄脾气的对象。
一时间脾气也软了下来,不过他对赵为民的恨意更加深了许多。
顿时一股极致的怨毒和毁灭欲猛地涌上心头。
好,你们不是在乎这个破房子吗?你们不是能干吗?
他扔下砍刀,阴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刚刚架设好但尚未完全固定的横梁和楼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