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上哪儿去？”秦长青眼睛一瞪，周身都冒冷气。
猴子默默地往后躲了躲。
温秀珠却不怕他，她趁着没人注意，伸手勾勾他的手，让他低头，才小声说：“你长的太凶了，不像是做生意的，像是要打人似的。那些路过的行人都不敢往咱们这边看。”
秦长青眼睛瞪大。
神情错愕。
他想过一千种理由，但绝对没想过，她让自己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行。”
秦长青没废话，转身就走。
温秀珠看着他走远，心里很不舍，但为了两人的将来，还是先把生意做起来再说。
秦长青一走，就有人过来了。
穿着白衬衫的男士，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着就是个有工作的文化人。
这样的人讲究，通常也不差钱。
温秀珠看到人过来就喊：“卖鸡蛋饼，卖鸡蛋饼了！里面有电视广告里放的火腿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刚走出去不远的秦长青脚下一个踉跄。
他回头，看到温秀珠扯着嗓子卖力吆喝，还真把人给吸引过来了。
“买鸡蛋饼吗？不加火腿肠，一份只要八毛钱。您要不买个尝尝？”温秀珠指着旁边红彤彤的几份酱介绍到，“这是我们家的独门秘方制作的酱。有辣的，不辣的，还有酸的，您想吃什么口味都行。”
男人没见过这么热情推销东西的，被温秀珠喊住，下意识停下脚步。一不小心就听温秀珠介绍完了，不买还有点抹不开面子。
好在只需要八毛钱。
“那给我来一个鸡蛋饼。”男人站在摊子前，看着里面东西很干净，心里挺满意。
第一单生意，温秀珠没让猴子来，自己亲自上阵。
“您稍等。”
温秀珠跟猴子说：“来，把火开了。”
炉子是封着的。
用煤钩钩一钩就行。
火瞬间就上来了。
温秀珠把上面盖着的纱布掀开，舀了一勺和好的面开始做鸡蛋饼。
不少人第一次听说鸡蛋饼，都好奇地过来瞅着。
看到温秀珠真的打了个鸡蛋在上面，心说，这鸡蛋饼还真的有鸡蛋。
温秀珠熟练地把鸡蛋饼翻个：“您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辣的。”
“行。”
温秀珠抹上辣酱，把油条切开两半，放在上面，又问：“您要再来个煎蛋吗？加一煎蛋，加两毛钱。”
煎蛋就在旁边的小盆里，看着金黄色油汪汪的。
还挺有食欲。
男人微微犹豫一下，就说：“放一个。”
“这孩儿有火腿肠，不过火腿肠是个稀罕物，还有点贵，要一块五呢。不过，你要是觉得这样吃不饱，还可以再加一根油条。”温秀珠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多加一根油条一毛钱。”
男人舍不得吃火腿肠，就说：“再来一根油条吧。”
“好咧。”
温秀珠戴着口罩，讲话的时候，只露出一双带笑的眸子。那双眼睛，看着就格外好看。
“您的鸡蛋饼好了。”
温秀珠把鸡蛋饼放在纸袋里，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来，犹豫一下，打算带走了再吃。旁边周围的人忽然说：“大哥，鸡蛋饼好吃不？”
男人有些不自在，他还没吃呢。
“人家还没吃呢，你就问人家好不好吃。”有人替男人说话。
问的人还挺急：“大哥，你快尝尝。”
“行。”
男人还挺快，咬了一口鸡蛋饼。
周围的人竟然跟着一起吞口水。
男人发现还真的挺好吃的。
他眼睛亮的那一下，大家伙都看见了。
都不用男人说话，就上前说：“老板，我也要一个鸡蛋饼，跟他的一样！”
“行！”
温秀珠麻溜地做鸡蛋饼。
第二个客人拿到鸡蛋饼就开吃，他话说：“哎哟，这个鸡蛋饼还真好吃！”
说着又吭哧吭哧地吃起来。
路过的人也凑过来看热闹，看着看着就排队也想买吃的。
客人把钱递给温秀珠，温秀珠笑着说：“猴子，收钱。”
“来了！”
猴子在旁边帮忙收钱，温秀珠就负责做鸡蛋饼。
她还不忘推销别的东西：“大哥，你要不要买点我们家卤菜回去？有猪耳朵，猪舌头，猪肝等等。”
“这东西咋卖？”
“不贵。”温秀珠说了价格，不差钱的人就说，“那给我来一份。”
“行，您稍等，我现在就给您现切。”温秀珠一转身，就看到秦长青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
他脸上戴着口罩，周身那桀骜不驯的狂野气质收敛许多，坐在板凳上，还挺不起眼的。
“哥，切一块钱的猪耳朵给这个大哥。”
脆生生的一声哥，叫的秦长青魂儿都没了一半。
他拧着眉，也没说话，拿出一个猪耳朵，直接给切了。
秦长青的刀工非常好。
切的猪耳朵很漂亮。
“给您装袋里行吗？”温秀珠抽空看着，等秦长青切完，就问客人。
客人当然没意见。
“大哥，你买这个猪耳朵好吃不？”排队买鸡蛋饼的人，问买猪耳朵的大哥。
那大哥把手伸进纸袋里，拿出一根猪耳朵递过去：“我也没吃，好不好吃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尝尝吧。”
那人还挺不好意思地摆手：“不了，这玩意挺贵的，你自己留着吃吧。”
“哎呀，就一口的事儿，有啥不好意思的？”男人大嗓门说，“你别嫌弃我就行。”
“那不能嫌弃。”卖鸡蛋饼的大兄弟吃了一口气猪耳朵，瞬间激动地喊，“老板，给我也来个猪耳朵。”
都不用温秀珠说话，秦长青就问：“来多少？”
“来一块钱的。”
秦长青手起刀落，切好了就给男人递过去。
“我们家卤猪蹄两块一个，其他的价格都写在下面。无骨猪头肉，也是两块。”温秀珠一边做鸡蛋饼，一边推销家里的卤味。
她见不少人犹豫，凑到秦长青耳边，低声说：“哥，你切点猪头肉，让大家伙尝尝，再把海带也切点放在盘子里，咱们这儿不是有牙签吗？让大家伙拿着牙签吃。”
秦长青耳朵发热，眼神微沉，下刀的速度更快。
他把猪头肉切成薄片，放在盘子里。
温秀珠跟变戏法似的拿出蘸料。
“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自己尝尝再决定买不买。咱们也是第一次出来摆摊，大家伙没吃过，所以今儿就让大家先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