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青走的是什么狗屎运，竟然能碰见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姑娘。
长的还这么好看。
哦，不对。
不是他走了狗屎运，是这个姑娘主动踩了一脚狗屎。
江致远是真羡慕。
酸也是真的酸。
秦长青低头，看的认真。
对于温秀珠来说，这是一个稚嫩的企划。对于专业的人来说，连一个初步的草稿都算不上。
可是，对于秦长青，这几张纸里的内容，就像是一盏明灯，指引了他前行的路。
他前所未有的认真，把所有的内容看过之后，都记在脑子中。
不愧是他喜欢的姑娘。
这水平都比得上专家了。
不，那些专家都比不上她，她的想法真好。
瞧瞧这一步一步的，多稳。
人家也就是计划到一年以后，她这个计划已经到了五十年以后。
“就按照这个来。”秦长青得意地把手里的企划，仔细地放在桌上，“咱们几个就是股东。等我找律师，咱们几个签一份合同。以后大大小小的事，都按照规章制度来。你们也别觉得刻板，要成大事，必须要有规矩。你们有什么意见，尽管说。”
宋斯年倒是想提一件，这不得不承认，这份企划写的真挺好。
他摇头：“我没意见，这样挺好的。没规矩就乱了套，就像上面写的，将来咱们要走向国际，迎接更大的舞台，摊子也更大。提前分配好，大家各司其职，有事一起商量，看着就正规，不是啥草台班子。”
江致远：“我也没意见。”
“我就更没意见了。”陈三耸了耸肩，他更没啥意见了。
“那就这么定了。”
秦长青起身，让温秀珠把企划收起来。
宋斯年等人一走，凑过来，冲秦长青挑了挑眉：“你小子抓紧点。别到时候留不住人。”
“呵。”
秦长青没戳宋斯年的伤疤，但是那一眼，鄙夷的意味十足。
宋斯年“操”了一声：“我他妈安慰你，你竟然戳我的伤疤，你还是人吗？”
“这叫啥？这叫让你先习惯习惯。等你习惯了，再见到你嫂子的时候，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秦长青说的头头是道。
“我也觉得有点道理。”江致远要是不笑的话，就有说服力了。
宋斯年：“……”
他能跟兄弟们坦露心事，就代表着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过去了。他就是家里都瞧不起的那个，觉得他没本事，比不上他哥。
大吵完从家里跑出来，他一点都不后悔。
他宋斯年是没有他的几个哥哥优秀，可不代表他就是最差的。
“一会儿，我们去厂里签合同，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秦长青很自然地转移话题，总不能让兄弟一直尬着。
宋斯年摇头：“我得去谈商标的事。这个商标不是得用吗？”
秦长青深深地看了一眼。
这家伙脑子是真够用。
“我去别的厂子看看。”
江致远还想多看看人家是怎么搞的，只要他们办厂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抓瞎。
陈三：“我看家。”
温秀珠出来，宋斯年和江致远都走了。
秦长青在外面等着她，看到她出来，就说：“走吧。”
……
赵厂长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总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要卖出去的货，又都砸在手里了。嘴上还起了好几个水泡，天天喝金银花水去火。
“厂长，上次来咱们厂的那俩人来了！”
会计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
赵厂长噌地一下坐起身：“你说啥？”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去了。
他担心会计说不明白，还是自己看看比较好。
这一天天的，大起大落，真的很伤身。
“赵厂长。”
“秦老板，温小姐，快请快请。里面请！小李，快点去把我的那个龙井拿出来。”赵厂长看到秦长青和温秀珠，太激动了。
温秀珠和秦长青进了厂长办公室，秦长青把合同拿出来：“赵厂长，我也是个爽快人，你先看看合同。你要是觉得合同行，咱们就直接签字。”
这么痛快？
赵厂长惊了。
他拿起合同，好家伙，这么多页。
写的都是啥？
他一页一页地看下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家伙。
他直呼好家伙。
这方方面面写的可真是到位。
就连很多很少几率会发生的事情都在上面了。
可以说，合同很苛刻。
同时也让他很放心。
说明人家背后，是有专业的律师的。
“我没什么意见。上面所有的问题都写清清楚楚，有合同在，我也没啥好担心的。”赵厂长说着拿出签字笔，在合同上签了字。
他还拿出公章，盖上章。
签合同，出面的人是秦长青，他签上字，把其中一份合同递给赵厂长。
“赵厂长，合作愉快。”
赵厂长起身，握住秦长青的手：“合作愉快。”
……
从厂里出来，温秀珠低头看着手里的合同，有兴奋，更多的却是压力。
她投入了全部身家，也不过是秦长青他们的一个零头。
温秀珠知道自己吃不下那么多货，有了秦长青他们加入，就可以把条件谈的更霸道。
她知道这些衣服不会卖不出去。
但心里难免会有压力。
万一呢？
万一历史的齿轮发生变化，健美裤不流行了，那他们只会亏得血本无归。
温秀珠抿着唇，犹豫地看了眼秦长青。
“要是亏了怎么办？”
温秀珠太想成功了，她太想改变一切了。
太迫切，才害怕失败。
她自己不怕，可以赌，但他们呢？
厂子外面没有树，大大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会发光一般。
秦长青看到她眼底的不安，克制地把手插在裤兜里，酷酷地说：“这点钱算什么？跑一趟车，随便带点货就赚回来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手里都有这么多钱？”
结婚的时候，他兜里的确没钱。
可这不是跑了一趟长途吗？
他特意腾出两辆车，装的自己买的货。到青年市场摆个摊，不到一小时就全部都卖光。
“你们手里应该有不少钱吧？”温秀珠问完就后悔了。
她急忙解释：“我不是想问你们有多少钱，就是好奇的问了下。如果这次真的亏了，你们这半年就白干了。我心里会有压力。”
“有什么压力？你现在应该想想，咱们在哪儿开店比较好。”秦长青看到前面有个卖冰棒的，走过去买一根递给她。
温秀珠下意识接过来，看到手里的冰棍，眼睛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