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秦长青愣住，明明他听得很认真，每一个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愣是没听明白。
刚才那句话已经用掉了温秀珠所有的勇气。
她实在没勇气再说第二句话。
温秀珠含糊不清地说：“没什么。对了，你早上要吃辣一点的吗？”
“好。”
秦长青无辣不欢。
早上吃得清淡，他就吃得少。
温秀珠听人家说，早上要吃得好，虽然大部分人早上都吃不了太油腻的菜。但，炒菜还是可以的。
温秀珠把腌制好的五花肉倒进锅里，五花肉都是切成丝的，里面还有纯瘦肉。炒完肉，盛出来放在盘子里备用，又把辣椒倒进去翻炒。
辣味瞬间满屋子都是。
还好开着门，不然屋子里都没办法待人。
辣椒翻炒两下，差不多的时候，再把肉倒进去。
辣椒炒肉出锅。
温秀珠递给秦长青：“好了，我再炒一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
青菜炒得快。
一会儿就好了。
她把青菜盛出来，秦长青就接了过去：“你去问问猴子他们俩，看看他们俩吃不吃。”
“知道了。”
秦长青把才送进屋，出去喊人。
猴子看到秦长青，高兴地喊了一声哥。
“你们俩进来吃饭。”
猴子忙说：“我在家吃过了。嘿嘿嘿，哥，你自己吃吧。”
“我也吃过了。”
齐景山在旁边小声说。
他爷爷生病，奶奶夜里要醒来好几次，伺候爷爷。齐景山听到动静就要起来帮忙，他奶奶不让，等他睡着后，他还能听见他奶奶哭。
说委屈了他。
齐景山后来就装作听不见。
他早上会早点起来，做好早饭，把鸡蛋给爷爷奶奶吃，自己就吃一个菜饽饽。菜饽饽也很香，他一顿能吃十个。只可惜现在野菜少了，家里的小白菜都拿去卖钱了，他连菜饽饽都要吃不上了。
“猴子赶紧去出摊吧。明儿你也不用过来了，车子直接推到你们家去，省得每天早上还要跑过来，太麻烦。”
早上出摊，肯定要赶早。
有的人早上没来得及吃饭，可以买个鸡蛋饼吃。
秦长青这么说，猴子自然高兴得不行。
“哥，那我就先走了！”
他激动地说完就推着车子走了。
秦长青瞅了眼齐景山：“大山，你进来吃饭。”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齐景山愣了下，低着头跟着进去。
“你们俩吃饭吧。”温秀珠把汤端上来，知道秦长青有话跟齐景山说，自己不方便在这儿，就转身出去了。
她还有很多活要忙。
秦长青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发现齐景山没动，就说：“赶紧吃饭，吃了饭有事跟你说。”
“我在家吃过了。”齐景山说。
“你现在长身体，不吃饭，是打算早点去见阎王吗？等你见了阎王之后，再回报你爷爷奶奶？”
秦长青气人是有一手的。
齐景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赶紧吃，哪儿那么多废话。”秦长青塞给他一个馒头。
齐景山吃着馒头，眼眶发热。
他也不是傻子，哪里不明白秦长青的好意。
温秀珠做的饭菜可多了。
就这，他们俩也吃得一干二净。齐景山有些不好意思。嫂子做的菜太好吃，他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秦长青却很理解：“你嫂子和我说了你上学的事。我已经让人去给你办手续了。你嫂子说，你的成绩也可以，就算休学，也没拉下什么课程。我跟学校的领导说了，让你直接去读高二，你要是觉得跟不上课，咱们就从初一开始。”
“我能行！”
齐景山很激动。
他肯定地说：“哥，我读高二就行，我能跟得上课。”
“行。你的生活费，学杂费，书本费，都从我这儿拿。不用不好意思，我会给你记账的。你也不能去读什么师范，医学，我让你读啥，你才能读啥，明白不？”
秦长青这态度反而让齐景山心里很踏实。
“没问题。”
齐景山用力点头。
“等会儿你到厂里去，咱们厂新做的衣服给你拿两套。”秦长青看着齐景山那神态，就知道这小孩儿要拒绝，“都是样品，新员工的手艺不太行，卖不出去，就给自己人穿了。你也不用客气。”
“谢谢哥。”
齐景山知道，就算是这样的衣服，也有人抢着要。
吃过饭，齐景山跟着温秀珠一起出去，帮忙跑腿。秦长青骑着车去了厂子。
厂子里的女工做的新一批的衣服，质量一天比一天好。
宋斯年在厂子里监工，看到秦长青过来，有些发愁：“咱们这衣服能卖得出去？”
“合同你没看见？我跟人家签了合同，五十万的单子。三个月后交货，只不过，咱们得自己运过去。”
秦长青说的可不是花果币，而是美果币。
五十万，那可不是小数目。
“三个月，也太赶了。”宋斯年拧着眉，“我们的员工都不熟练，机器也少，想要完成订单，怕是不行。”
秦长青气定神闲地说：“怎么就不行了？又不让一个人做一件衣服。上拉链的上拉链，做袖子的就专门做袖子，有人专门负责把这些连到一起。单做一件衣服是很慢，专门缝袖子可简单得多，也快得多。”
宋斯年眼睛一亮：“兄弟，你这个主意相当不错。”
“我也觉得很不错，都是秀珠的脑瓜好使。难怪她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秦长青嘴角的上扬，得意都遮掩不住。
宋斯年：“……”
他是真气人啊！
厂子建造的速度是真的快。
秦长青舍得花钱，仓库更是防水防潮做得相当到位。
做衣服不难，难的是做出来如何保存。
负责缝商标的女工就有七八个。
每人负责一个码数，后面都有一个专门培训过的大姨。叠好衣服，装进袋子里，十套是一捆，用绳子绑好，放在一旁，等着入库。
厂子里的工人三班倒。
效率相当高。
这期间，温秀珠请的女工也培训成功，她特意选了黄道吉日准备开业。
“到时候我们去给你捧场。”
秦长青这话说得温秀珠眉心一跳，下意识觉得自己要是不阻止，会有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