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办完事儿出来,走到秦长青跟前,递过去一根烟,秦长青摆手:“你自己抽。”
“哥,今天我妈说要炖大骨头,你来我们家吃两口?等会我去把嫂子也叫过来。”陈三才得空,好几天没见到秦长青了。
秦长青有意让他多学点东西,让他跟着跑了一趟车。
没有秦长青跟着,陈三夜里可警醒了。
就担心有人爬车。
“不用,你嫂子肯定做饭了。”秦长青想到家里有人等他吃饭,心里热乎乎的。
他长这么大,始终都是一个人。
哪怕后来有本事,赚了点钱,买了那个大院子,也没把那里当成家。
现在就不一样了。
有了她那里也变得像家了。
陈三哟呵一声,凑过去贱兮兮地说:“哥,你笑的个真浪!”
“滚。”
秦长青抬脚踹过去,陈三瞬间往后跳,要不是秦长青没动真格的,他肯定躲不开。
“都说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才几天,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陈三可不只是羡慕,更多的是替秦长青高兴。
他们从小认识秦长青,知道秦长青以前过的是啥日子。现在他能有个家,他们这些兄弟都特别激动。
打心眼儿里感激温秀珠。
只要温秀珠不犯原则上的错误,就算有一天秦长青不在了,他们这些兄弟也会尊敬她,帮她把日子过好。
秦长青骑上车子要走,陈三追上来,特别欠地问:“哥,娶媳妇是啥感觉?我怎么觉得你自从娶了媳妇就不愿意出来了呢?”
这不是往秦长青的心窝子上戳么?
他能跟自己的好兄弟说,他是假结婚,到现在都没能碰人家姑娘吗?
别看他被温秀珠亲了两次,心里美滋滋的。
人家姑娘那是害怕,害怕没有住的地方。
他一个爷们儿,不能乘人之危。要他真生命煮成熟饭,还让人家姑娘给他生个孩子。等人家姑娘考上大学,心里指不定怎么恨他。
他就算想把人家姑娘留下,也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呵,想知道?”秦长青骑在自行车上,一条腿撑地,显得老长了。
陈三忙不迭点头,他还没听人家说过这事儿呢!就知道娶了媳妇都不想下炕。还有人故意出去找窑姐,那些姐儿软得跟没骨头的蛇似的,进去了都不想出来。
他知道有几个小子,赚的那点钱,都给村里的小寡妇送去了。
听说,村里那个小寡妇更是一绝。
陈三他妈管的特别严格,陈三还从来没体会过,心里有事没事就琢磨,那到底是啥滋味。
秦长青冷笑:“那你自己娶个媳妇不就知道了?”
把自己屋里炕上那点事跟被人说的人才是大傻X。
他脚下用力一蹬,骑着车子瞬间奔出去老远。
陈三半天才反应过来,骑着自行车追上去,嘴里还嘟囔:“真是的,不说就不说,有啥了不起的。等我回家,也让我妈找媒婆给我说媳妇去。”
秦长青骑着车子回到家。
温秀珠看到他进门,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回来了?饭做好了,你赶紧洗手,过来吃饭。”温秀珠说着转身进屋,把桌子摆在院子里,进屋拿碗筷,又把饭菜都摆上桌。
秦长青洗完手过来帮忙,他接盘子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顿时抬头看温秀珠,温秀珠也愣住,下意识抬眸,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谁也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别样的气氛。
温秀珠回过神来,忙把手抽回来,转身去端红烧肉。
秦长青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把盘子放在桌上,又若无其事地走到温秀珠身后。
“还有什么要拿的不?”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像是要把她包裹住似的。
温秀珠没抬头,指着旁边的桌子说:“你把上面的汤端过去。”
大夏天谁喝汤?
要是别人做汤,秦长青肯定要骂上两句。
喝啤酒不爽吗?
但这做汤的人是温秀珠,秦长青恨不得直接说,做的好,夏天就应该喝汤。
他打开汤锅的盖子,看到汤上面还飘着几粒枸杞,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
“这是啥汤?”
温秀珠把红烧肉放在桌上,拿起饭勺子给他盛饭:“猪尾巴汤。”
能拒绝吗?
他舍不得。
可是喝了受不了。
这东西是那啥的。
他喝了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
秦长青接过饭碗,为难地看着那一锅汤,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你不喝汤吗?”温秀珠坐下,发现他没盛汤就问了句。
他想喝汤,但不想喝猪尾巴汤。
这东西喝了晚上咋睡觉?
对上温秀珠期待的目光,秦长青哪里舍得拒绝。
他单手把碗接过来就要喝。
“等下,烫!”
秦长青:“……”
本想一口喝下糊弄过去,现在看来似乎不太行。早知道把陈三叫过来好了。
“你多吃点。”
秦长青见她只吃青菜,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温秀珠看着碗里的红烧肉,眼眶发热。
她咬了一口红烧肉,仰头冲着秦长青微笑:“你也吃!”
眼角还有水光,红红的,看着可怜得让人心疼。
秦长青喉结滚动,默默地移开目光,直接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嘴里。
“怎么样?”温秀珠还有点期待被夸奖。
秦长青微微蹙眉,她的心就提了起来,难道今天失手了?
她努力回想做菜的步骤,感觉和平时一样,没有出错。而且似乎比上一次做的更好吃。
秦长青欣赏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唇角勾起坏坏的笑:“还不错。”
还好,还好。
温秀珠满足地低头扒饭,嘴角还带着傻乎乎的笑。
真是好哄。
秦长青眼底那化不开的温柔,几乎要把她溺毙,然而她埋头吃饭,却毫无察觉。
吃过饭,秦长青没让她洗碗,主动把所有的东西都洗刷一遍收拾干净,洗了澡才进去。
温秀珠已经洗过澡了。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盘腿坐在炕上。秦长青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的衣服。衣服很大,纵然她把扣子都系上,还能看到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