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聂裕行的人,所以就不把聂凉当回事,眼里只有那个聂清?
聂凉冷峻地起身,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只道:“带着你的手下过来见我,立刻,马上。”
聂凉向着客厅里而去,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阴冷到不能再阴冷。
十分钟过去,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西装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人急匆匆赶到了聂凉所在的客厅,毕恭毕敬地对聂凉鞠了一躬道:“大少爷,您找我。”
聂凉闭着眼睛,嘴角下撇,没有回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偌大的客厅里本来就只有他们这些人,聂凉不说话,其他人动都不敢动,房里静得可怕。
中年男人额上都是汗,汗水滴在眼睛里也不擦一擦,他们一路急匆匆过来,呼吸不平稳,现在大声喘气都不敢。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聂凉猛地睁开眼睛,抓起旁边的杯子摔了下去。
杯子落在地毯上,没碎,聂凉不解气,抓起旁边的花瓶砸向地板,花瓶落在地面上,碎得彻底。
“大少爷,那边的看守很严密,我们都只是在外面帮着忙,出事的时候,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到现在,他们连司宸是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我们更不会发现什么。”中年男人快速擦了擦汗,很认真地跟聂凉解释。
聂凉冷着脸孔,冷鸷地站起身来,道:“别给自己开脱,你们那点小伎俩我还不清楚?你们不把我当回事,就明说。”
明着说出来,然后聂凉让人把他们拉出去教训一顿,赶出聂家,要去那里办事就是哪里,反正聂凉是不愿意收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凌落和孙千静说了些话,让她带着凌桥去玩儿,自己去找聂凉,看见眼前紧张的情形,她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指责他们也没有用。”
聂凉瞟了一眼凌落,冷着脸没回答她。
凌落叹口气,对中年男人用了个眼色,让他赶快离开,他继续待在这里,聂凉只会更生气。中年男人会意,小心翼翼地带着自己的人快速离开。
聂凉听着杂乱的脚步声消失,揉了揉太阳穴,就站起身向着外面而去。
凌落见聂凉要走,叫道:“你去哪儿?”
聂凉顿住脚,向后看了一眼凌落,说道:“去找司盛。”
他说完这句话,脚步飞快地就走,凌落害怕聂凉会对司盛动手,急急忙忙也跟上去。司盛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聂凉折腾,真出了事,聂凉可不好办。
凌落跟在聂凉后面到了地方,她小跑着赶上聂凉,跟在他旁边被司家仆人带进了司盛家里,司盛面孔严肃地出来见聂凉和凌落。
凌落和司盛见过几次面,脸色不太好看,可还是鞠了一躬道:“爷爷。”
司盛对她点点头,目光警惕地看向气势冲冲过来的聂凉,严肃道:“聂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吗?”
司盛一双和蔼的眼睛里满是悲哀,他怎么能不知道聂凉过来是为什么。
他的倒霉孙子司宸处处和人家作对,把聂凉惹恼了,聂凉要狠狠地对付司宸,司盛帮着自己家的孩子越狱,已经把老脸都丢尽了。
聂凉嘴唇动了动,很不客气地说道:“别跟我装糊涂,司宸的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麻烦您给我一个解释。”
之前听凌落说,司盛是个很不错的人,面相慈和,的确不像个咄咄逼人的人,可他放走了司宸就是在和聂凉作对。不管怎样,聂凉都不会放过司宸,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聂凉一定要把司宸抓回来。
司盛叹息摇头,扶着手杖静立没动,“司宸逃走了,除了这句话而外,我给不了你什么解释。”
“你个该死的老东西,别跟我玩这套,把司宸交出来。”聂凉语气霸道地说道。
该死的老东西?
司盛瞪圆了眼睛盯着聂凉,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会被聂凉这样当面辱骂。
“你这孩子实在没有教养,你父亲过来也要敬我几分,你怎么能开口就说出这种话来?”司盛手指颤抖地指着聂凉。
聂凉毫不自责,很是不屑地微微眯起眼睛,不冷不热道:“你既然做了就不能怪别人说,倚老卖老让人特别厌恶,你不肯说出司宸的下落,我贬你一句老不死又怎样,你又不会真的死。”
聂凉越说越过分,司盛被气地脸通红。
凌落在一边看着,低着头默不作声,只装做不知道聂凉话里对司盛的讽刺。
她当然知道聂凉这么做很不对,可司宸的事情她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司盛包庇司宸情有可原,可他居然最后帮着司宸越狱,司宸换个身份回来接着逍遥自在,凌家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聂凉瞟了凌落一眼,见她这样的表现,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动声色一笑,接着对司盛道:“告诉我司宸在哪儿。”
司盛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脖根也红了一片,他扶着胸口张张嘴,几乎喘不上气,无力道:“我不会告诉你我孙儿的下落。你这个孩子实在品行太差,旁人将你捧上天,你却不给旁人脸。”
司盛颤颤巍巍向后走两步,几乎是摔在沙发上,他痛苦地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汗珠。
凌落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他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今司盛也得到了教训。这个老人并不坏,对司宸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不该继续让你聂凉逼他。
她瞟了眼司盛,明白他状态很不好,走上前去拉拉聂凉的袖子,给他用了个眼色,让他闭嘴别再说了。
凌落走出去,对司家的仆人道:“老先生身体不舒服,把他的私人医生叫来,快点。”
管家进来吓了一大跳,慌忙去拿药,要叫人去叫老先生的私人医生。
凌落拉着聂凉的胳膊,两人趁着慌乱离开了司家。
回到自己家里,凌落才真的暗暗松了口气,倒在聂凉怀里不愿意起来。她想想在司家的事情好气又好笑,她扭头对聂凉道:“你这张嘴可真毒。”
聂凉冷着脸笑也不笑,只瞟了凌落一下,便道:“我嘴毒不毒,你不都一样喜欢吗?如果是这样,我又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