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凉都已经这样说了,凌落也不好再犹豫,聂凉有他的打算,她听了不会错的。
在他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凌落呼了口气,看向林医生,说道:“我这次就放过你,答应跟你合作。”
她至少也要给司宸一点点教训,这次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多多少少都能给司宸带来许多困扰,出一口恶气。
聂凉见凌落脸色也好了起来,安下心问林医生,道:“你准备的东西齐全吗?”
林医生赶忙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把那些拿去,司宸绝对跑不掉。”
林医生也没有那么傻,为了防止司宸变卦,他这边也是有准备的,如今恰好碰上用场。
是司宸先逼他的,林医生也不想给这样一个人留面子。
聂凉点点头,抬手招来自己的人,对赶过来的两个黑衣西装男子道:“你们跟着他回去,把该拿的都拿过来。”
“是。”两个面孔冷硬的男人干脆利落地直接答了一句,等着林医生跟着他们离开。
僵局被解了,林医生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嘿嘿地傻笑着带着人出门去把证据交给聂凉。
林医生带着聂凉的人进了自己家,不远处的司宸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冷冷哼了一声。
他还敢暗中和司宸作对……
司宸处心积虑想出来的计策,在林医生身上出了问题不说,还给他惹了一堆麻烦事,要和聂凉合作对付司宸,没那么容易。
他等着聂凉的人离开,下楼去林医生所在的小区,到了他家门口面色冰冷地按门铃,许久,里面都没有人开门。
司宸冷了脸,抬眸狠狠盯着头顶的摄像头,咬着牙道:“把门打开。”
他知道林医生就在门里面看着他,隔着一扇门的距离装死,可他这样是逃不掉的,司宸也不会给他机会。
“我再说最后一句,把门打开。”司宸威逼道。
林医生盯着监控屏幕,清楚地看着司宸的脸,心脏几乎忘记跳动,他双手哆嗦着赶紧将手机拿出来给聂凉的人打电话求助。
他胡言乱语似的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匆匆将电话挂断,一刻也不耽搁地将房门打开。
他扯扯嘴角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假装亲热地请他进屋里坐坐,“你怎么过来了,快请进。”
司宸淡淡哼了声,“想装蒜,自己做过的事情转眼就不记得了?”
“您,您这是有误会。”聂凉的人刚走,司宸又是这种态度,他肯定是已经见到聂凉的人,知道林医生和聂凉通了信。
林医生做着最后无谓的掩饰,想把时间拖到聂凉的人赶过来。
他惧怕地向后退了几步,想和司宸拉开距离,祈求点心理上的安慰。
司宸冷笑嘲讽地盯着他移动的脚尖,“我既然是误会,你就没必要害怕,为什么要后退?”
林医生脸色苍白地停下脚步,一动不敢再动,眼睛死死盯着司宸,看他接下来有什么举动。他瞟了眼手表,着急地等着聂凉和凌落过来。
十五分钟时间漫长地像十五年,林医生坐在椅子上惊恐地凝视着司宸,司宸也冷漠地不屑于跟他说话,房里死一般沉寂。
“砰……”
门没有锁,一下被人推开。
凌落和聂凉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出现,急促而有秩序的脚步声不断逼近。
凌落看见那个熟悉的黑色西装男人,面色陡然改变,严肃道:“司宸,你想搞什么名堂?”
司宸慢慢地扭过头,目光扫过凌落聂凉以及他们背后的几个魁梧男人,眼神阴冷下来。
他被钳制了,真的动起怒,他完全处于劣势。
司宸怨恨地红了眼,瞪着凌落,“你的速度还真快。”
凌落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比我更快,不过你发现的太晚了,所有东西,我都已经拿到了手,而且要提起诉讼。”
司宸招摇的时间太久了,该被惩罚,凌落恰好抓住了报复的机会,并且不会轻易让司宸逃掉。
司宸听见诉讼两个字眉心越皱越紧,死死锁成一团,他心里在动摇却强装镇定,“别以为我会怕你。”
“我没说你怕我,你没理由心虚,我不过是在跟你说一件事,告诉你过几天我们要在法庭上见面而已,提醒你准备一下。”凌落抬着头,甚至不屑于低头看司宸一眼。
她厌恶面前的男人,彻底地厌恶。
凌落知道司宸心狠,可也万万想不到他可能狠到对凌桥下手,那样纯洁的孩子,司宸就忍心看着他一直做个傻子。
凌落垂下了眼睛,轻轻笑了。
司宸的心一定是黑的,不然做不出这样的事。
司宸哈哈笑了,道:“你要撕破脸来逼我,我也不会束手等着你们拿捏我。”
拿捏他?
凌落可没有闲心,也不像司宸那么坏,万万不会有这种心思,她唯一在乎只是凌桥。
想到自己可怜的弟弟,凌落神色黯淡了下来,她声音里都透着悲伤,“你为什么要伤害凌桥?他做了些什么让你恨他恨到要毁了他的一生?”
“我没有害他,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能凭空诬赖我?”司宸自知已经到了地步,再也躲不过去,只能将自己的责任撇出去,死不认账。
凌落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司宸的辩解,特别想笑。
她哪里污蔑了他,真凭实据摆在那里,又不是别人控制着他做的。
伤害凌桥的举动,全是司宸一手策划的,凌落很清楚这一点,他狡辩没用。
凌落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绪道:“你不承认没关系,到时候法官看见那些东西自然会让你承认,让你意识到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司宸牙齿紧咬,神经越绷越紧,眼睛盯着凌落眨也不眨,凌落果然有手段,不愧是凌家的人,能在聂凉身边过的如鱼得水不是说笑的。
凌落要把司宸逼到份上,铁证如山不承认都不行。
司宸握了握拳,冷冷地笑了笑,目光从凌落身上移开,凝视着聂凉带来的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他叹口气不再掩饰,“是我做的,可医生是你选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