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凉哈哈大笑,轻蔑道:“我不说自己是第一人,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人,又何必空出一个位置,让他们不好办。”
太狂妄!
司盛实在气得说不出话,自知自己不是聂凉的对手,他过来还有正事要办,只能转眸看向凌落。
他摇摇头道:“凌落,你也看见爷爷现在的样子了,明白我的意思,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的话。”
凌落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司盛,捏着手指,轻声说道:“爷爷,请你也体谅一下我好吗,如果是其他的事,需要帮忙只需简单说一声,我不会拒绝,可在司宸的问题上,我真的不能做什么。”
还是被拒绝了啊。
司盛实在没办法,不能让司宸被毁掉,厚着老脸接着不甘说道:“凌落,这样做是让我家绝后啊,我苦撑了半辈子,觉得快熬到头了,可谁知又成了孤身一人。”
凌落听出司盛对她的指责,心底涌起不悦。
司盛现在是在指责凌落吗?他自己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清楚了,还说出这样的话,老先生也急糊涂了。
凌落目光平和,“爷爷,你只知道司宸现在要受苦,要过苦日子,可您知不知道因为他我没了父亲,弟弟差点永远变成傻子……”
凌落表情镇定,可眼睛里却闪着泪光,哽咽之后接着道:“他把我辞退也就算了,还封杀我,您不会知道我那个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觉得我快死了。我请您摸着良心自问,司宸到底不是罪有应得?”
司盛被凌落说得哑口无言,张张嘴想说两句,可实在没话可答。
他的孙子没救了。
他司家真的没人了。
司盛一声长叹,肩膀都垮了下去,看破世间的眼睛一瞬间浑浊,整个人迅速衰老了一般。他眼角皱眉堆积,露出个笑容来,发紫的嘴唇颤抖。
司宸无比痛苦地说道:“你说得对,是司宸活该,是我没教好他,是我害了司宸,也害了你。”
凌落看着司盛这般模样,心里也很不好受。
司盛不是个坏人,凌落和他没有接触过几次,可还是很清楚这个老人的秉性,他并不是坏人。凌落那个时候和司宸每天生活在一起,即使这样都没有发现司宸的不对劲,更何况基本见不到司宸面的司盛。
司盛做事是瞒着其他人的,除了贺尘芳和凌夕没人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凌落思索了片刻,迈步上前,走到司盛身边,安慰道:“爷爷,我也很无奈,可我不会可怜司宸,他伤害了我和我的家人,做错了事就要给点教训,不然他不会改。”
司盛垂眸笑着摇头,眼眶渐渐湿了,无法抑制地掉眼泪,静默地像座石膏像。
凌落深深地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司盛。
司盛看见凌落伸在他眼前的手,哈哈笑了笑,笑声悲苦,他自嘲道:“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你们面前掉眼泪,真是不知羞啊。”
凌落摇头,说道:“爷爷没有恨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会笑话的。”
聂凉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司盛和凌落,冷峻的双眼里倒有一丝玩味。没有想到司宸那个混蛋的爷爷还挺有意思,司宸真是玷污了老人家苦心经营出来的好名声。
聂凉佯装随意地咳嗽了两声,道:“司先生,你是个不错的人,是司宸不知道珍惜,他本来可以过得很好。”
司盛目光沉沉,拍拍凌落的肩膀,道:“我该走了,你们也回去吧。”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司盛也得到了答案,他留在这里只会更加伤心,脸上也不好看。司盛对凌落挥挥手,扶着手杖被自己带来的人扶上了车。
车子启动,缓缓离去……
凌落对着车子的背影叹口气,明亮的眼睛神色暗淡,她道:“结束了。”
聂凉嗓音浑厚地嗯了声,道:“结束了。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没解释去哪儿,就抓着凌落的肩膀将她带上了车。
凌落路上目光盯着车窗外,疑惑地摸了摸下巴,这路怎么这么熟悉?她实在忍不住说道:“你这到底是想去哪儿?”
聂凉扭头看向身边的凌落,目光定在她身上将她上上下下看个仔细,似乎如果可能要看到骨子里去。他很随意地抓着凌落的手,浑厚的嗓音特别好听,“你变漂亮了。”
凌落翻翻白眼,逗他道:“你才发现吗?”
“早就发现了,每天晚上你都让人把持不住。”聂凉声音里都带着挑|逗。
他慢慢地凑过来,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凌落脖子上让她一个机灵。
她向后一边退了退,道:“别没正经。”
聂凉还真是,每次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他就不老实。
聂凉神色暧|昧地盯着凌落,把她看得心里毛毛的,嘴角得意上扬,将凌落抓过来,对着她的嘴唇吻下去。
热烈而霸道。
她吓了一大跳,急忙将聂凉推开,自己跳到了一边,离他远远的。
凌落飞目光幽怨地瞪着聂凉,他不会等到晚上吗,那么心急。聂凉带着他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在家里不是更方便好不好。
注意到他们已经停了下来,前面的司机的司机轻轻嗓子道:“大少爷,已经到了。”
聂凉刚想说话,被司机打断不悦道:“知道了。”
真是晦气。
司机对外面的人用个眼色,侍立很远的一个英俊年轻人才飞快过来把车门打开,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聂凉和凌落一眼。
凌落红着脸跟着聂凉出去,站在外面迎着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看清之后,十分惊讶,这不是聂家的用来休息的小别墅吗?
聂裕行和贺尘芳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会住在这里。
尽管一年也不几次,可他们还是维持着小别墅。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凌落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