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烦躁地抓着头发,声音哽咽,“你不会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我只求你放过我,我父亲的死难道还不够吗,还想搭上我的命?”
聂凉长长睫毛轻颤,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冷冷淡淡的。
“你想弄明白父亲的死因,所以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让人去查,现在你却告诉我,是我害死了他,让我怎么解释?”
凌落无助地喃喃低语,“可是司宸说……”
聂凉最听不得司宸的名字,立刻就怒了,没等说完就打断她,“他说什么你都信,他让你去死,你就真的跳楼是不是?”
男人有力的手掌抓着她的头发,也不管凌落痛苦的脸,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凌落挣扎,痛苦地咬着牙,“放开我。”
男人不听她的,凑到她耳边提高声音,“你没长脑子。你父亲死了对我没有一点好处,而且我哪有时间,去招惹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她当然想到了这些,可是如果不是奇奇怪怪的聂凉,那还能是谁?
“贺尘芳和凌夕嫌疑最大,我会把真相原原本本还原在你面前。”
聂凉眼睛因愤怒而猩红,松开凌落的头发,随她去,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坐在副驾驶始终保持沉默的孙千静,眼角余光瞟过凌落,聂凉下车快步走开,她扭头对着凌落冷了脸。
“你根本不会知道大少爷为你做了些什么,我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行吗?”
“我所看到聂凉唯一做了的,只是换着花样折腾我。”凌落不客气地反驳。
管家呵呵嘲讽地笑,“如果他觉得事不关己,得知不对劲也不会告诉你,直接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何苦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他也可能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凌落依然警惕。
孙千静推开车门,不屑地不想和凌落说话:“你这种人的信任不值一分钱,宁愿相信一个致人于不义的负心汉,也看不见聂凉的真诚。”
凌落被狠狠贬低,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不能不考虑那些话。
她推开出门自己走出去,聂凉的身影在不远处模糊,周身冷冽。
“一群笨蛋,都滚出去。”聂凉拿起杯子朝面前人砸去,“连那么一点点小事都办不成。”
如果找不到线索,就不能证明他的清白,凌落那头蠢猪又怎么会相信他?
真是气人!
聂凉拿起桌上的杂志、烟灰缸就往外扔,显眼的花瓶更是没能幸免遇难,摔在地上碎得彻底。
“你别发神经了行不行?东西砸了不是你的钱啊,只会给人惹麻烦。”路过的凌落差点被陶瓷碎片扎了脚,不免抱怨上两句。
男人冷眼瞟过去,嘴角微微下沉,“仆人是我花钱请来的,我掏了钱,他们就必须干活。”
凌落定定盯着他的眼睛,许久才微微叹口气,自己找了工具打扫。
仆人吓坏了,慌忙将凌落拦下,急匆匆将地板打扫地一尘不染,丝毫没有破坏过的痕迹。
聂凉喝着热水,唇角露出一抹嘲笑,“老实坐下,你只会帮倒忙。”
凌落坐在他对面,盯着桌面却有着坐立不安的焦躁,“聂凉,和我说实话行吗?别再瞒着我了,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聂凉漆黑瞳孔紧缩,声音低沉,不耐烦,“伤害了我的人绝对不能过得自在,这是唯一的目的。”
凌落简直无语,他根本就说不通。
她起身极不愉快地回了房,丢下聂凉一个人。
聂凉还在每天发脾气,看谁也不顺眼,整个别墅里几乎没有未被骂过的。
男人匆匆上楼,推门而入,换衣服的凌落赶紧将上衣挡在胸前,“都不会敲门的吗?”
衣冠楚楚的男人 站在门口,随手将门关上,墨黑的眸子更加深沉,视线从上到下地将她打量一遍,许久未释放过的身 体起了反应。
他漫步向着她走去,滚动的喉结充满诱惑。
凌落对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实在太了解了。“你别乱来。”
她不断地向后退,聂凉走进的距离还是和她越来越近,盯着她露出的白皙皮肤,眼睛眨也不眨。
“之前你能以流产还没恢复作为借口,那么多天过去,总是能行了吧,你逃不掉的。”
聂凉势如猛虎,猛地向她扑过去,将人推倒在床上,抓着她的手,狠狠压制着她。
“我迟早会给一个交代,你最好别再和我胡闹,不然我真的不保证不再插手。”
凌落明白他在说父亲的事情,他如果不帮忙,自己微薄的力量肯定没任何办法,之前就连屠方岷的发现都是纯粹的意外。
男人的唇炙热,灼烫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她咬牙隐忍着身 体传来的羞耻感,痛苦地任由他玷污。
聂凉看到她紧皱的眉心和抓着床单的手,嘴角有着报复的笑容,身下的力气加大,手上也不停。
凑在她耳边轻轻吐气,“你不是极清高的人吗?怎么也和外面的女人一个模样?”
羞辱她的身体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说这样的话。
一番云雨。
男人起身穿了衣服,对躺在床上筋疲力竭,昏死过去又被折腾醒的女人道:“赶紧起来,别装死。”
凌落无力地伸出手拿起旁边的枕头,奋力扔向聂凉,枕头却在半空落下,掉在聂凉脚边。
她身上的汗大概消退了,脸上的红云满布也消失不见,剩下苍白,找了衣服慢吞吞穿上。
女人坐在床边休息根本不乐意起身,聂凉直接将人横抱而起,放进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凌落问。
聂凉瞥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去了自然就知道,说废话只会让人厌烦。”
凌落还很虚弱,倚在旁边休息,双目无神地盯着旁边一闪而过的绿化带,总觉得这条路出奇地熟悉。
看到那个指示路牌,凌落心里完全没了疑惑,下了车,聂凉出来,手里多了些打印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