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裕行面孔冷了下来,恢复了作为父亲的威严,冷峻道:“聂清,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公司里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他们明面上不说,私底下可没少议论。”
聂凉为人狂傲,过去在外人面前扮演的都是谦逊识礼温和宽厚的形象,可纸包不住火,不是那样的人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现在他真面目露了出来,很少在公司里出现,为人又极度狂傲,完全成了挂名的人,哪能继续维持这种状况,他们偌大的企业不能像个家庭小工厂,聂裕行不能再纵容聂凉,也架不住众多股东的威逼。
聂清越来越惶恐,焦急道:“不,那些都是大哥的,我不能抢他的东西,我想要什么自己可以争取。”
聂裕行板着脸孔盯着聂清,神色严峻,不容质疑道:“别犯傻,我的提议已经在股东大会上得到了批准,全都决定好了的事情,由不得你。”
“爸爸,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聂清委屈又无奈地说道。
聂清和聂凉的关系并不亲近,一直都是弟弟崇拜哥哥,聂清害怕自己和聂凉闹翻脸,两兄弟闹起来,自家人和自家人过不去。
“我自然比你考虑地清楚,该想我都想得很仔细,这件事我考虑了许久,必须这样做。你半个月后就回英国,去总部任职。”聂裕行很强硬地扔下这些话就走了。
聂清手指捏得发白,着急又气愤,可自己却完全没有办法。
他凝重地盯着地面足足两分钟,猛然转身出去,去车库里开了一辆比赛专用车,在别墅后面的赛车道上车速极快地开了一圈又一圈,无可奈何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聂裕行的决定,他没有办法违抗,可他实在觉得这样做不对。
他烦躁地又加大了油门,速度更快……
聂裕行站在阳台上,听着嗡嗡的引擎声,沉了许久,对身后的随从道:“去通知大少爷,让他做好卸任准备。”
“是。”
随从暂时离开,去通知聂凉。
接到电话的聂凉怔了怔,眉心皱紧,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愤然摔了电话,破口大骂:“混蛋,聂清算什么,我的东西他也敢动,果然都是假的,他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
聂凉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对着椅子狠狠踢了几脚。
他就知道聂清不是好东西,才多长时间就已经要取代他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将所有东西都带走,将聂凉赶出聂家,霸占聂凉的所有东西。
聂凉越想越气,越想越难以忍耐。
他急匆匆向着外面而去,狂躁地叫了司机就要去找聂清。
在外面陪凌桥的凌落看见聂凉不对劲,很快跟了上去,抓着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聂凉烦闷地一把将凌落的手打开,道:“别理我,我要去找聂清。”
找聂清?
凌落讶然,聂凉跑去找聂清肯定没有好事,两个人见面不打起来才怪了。
凌落拦在聂凉面前道:“不准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发火,有用吗?”
聂凉目光狠厉,死死瞪着凌落,咬牙道:“有用没用,我都必须过去问个清楚,不能让聂清逍遥。”
他一把将凌落推开,上了车就让司机快速离开。
凌落对着急速离开的聂凉叫嚷,可车子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越开越快,直至消失无踪。
凌落咬唇踱了几步,狠狠心自己也开辆车追了过去,不论如何,不能让聂凉和聂清闹起来。她虽然不是聂家人,可她却十分清楚自己应该怎样做,有些事情必须阻止。
聂凉的速度很快,到了聂家小别墅,他从车上下来就到处找聂清,听见赛车跑道上轰鸣的引擎,狠狠皱了皱眉。
他猜到一定那是聂清,就迈开长腿表情冷漠地向着跑道疾步而去。
聂清还在一圈圈地开车,不肯停下来,天都黑了也没有注意到。
聂凉直接站在了某个直线的跑道上,聂清车子转个弯开过来,见到跑道上居然有人,急忙减速刹车。
聂清很生气地从赛车上下来,以为前面站着的是家里的仆人,就要发火,可接着车灯的光亮,却发现眼前的人是聂凉,他惊讶万分,失声道:“哥,怎么是你?”
聂凉看见聂清,嘴角抽了抽,一句话都不说,直直向着他而去,目光狠厉,挥起胳膊就是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聂清的右脸上。
聂清没有料到聂凉会动手,毫无准备之下直接被打倒在地,很长时间头脑都是懵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聂凉还没有消气,俯身抓着聂清的领口就要再接着打。
“你疯了吗,住手啊。”
凌落在后面看见聂凉那样子,一时间也慌了,急急忙忙赶过去抱着聂凉的胳膊让他别动手。
聂凉很不乐意地甩了几下胳膊,道:“你干什么?放手!”
凌落摇摇头,“聂凉,你别这样。”
聂凉非常坚决地一把将凌落甩开,凌落直接摔倒在地上,胳膊蹭在了地上,都流血了。
凌落疼得狠狠皱眉,态度冷了下来,即使受了伤,她还不忘抬眸对聂凉道:“有话我们回去说行不行?”
“不行!”聂凉对着凌落咆哮,可目光却没有离开她身上,盯着她的眼睛里也满是疼惜。
他看凌落的确很痛苦,很想将她拉起来,聂凉正要弯身,可却看见凌落的目光居然锁在他身后的聂清身上,聂凉真的怒了。
凭什么。
凭什么凌落在这种时候关心的居然是聂清而不是他。
聂凉恼怒地迈了几大步,站在凌落面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抓着凌落的下巴,让她看自己的眼睛,咬牙怒道:“我说过多少次,你眼里只能有我,让别的男人都滚蛋,听见了吗?”
“没有,没听见。”凌落狠狠摔了一下,又一次因为聂凉而受伤,她心里的怒气也是满满当当,堵在胸口难以发泄,对聂凉的问话完全没有好脸色。
“该死的……”聂凉捏着凌落下巴的手加重了力气,语气愤恨,也想给凌落一些教训,可抬起的手却迟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