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断开。
我红着眼，像个疯子一般，使劲捶打他。
「你有什么资格见轻轻！你这个帮凶，给我滚！」
他眉头紧蹙。
耐心告罄地抓住我的手腕。
「别闹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看到。」
我瞳孔倏然缩紧。
想到轻轻，憋屈和怒火如浪花将我拍落。
他推开我，径直往前。
脚踏入我家的那一刻。
被狠狠打了一拳。
‘砰’一声巨响。
林清河一时不察，摔倒在地。
哥哥穿着西服，满脸怒火。
拳头上的破皮足以证明他那一拳有多重。
「谁准你碰我妹？」
林清河拧眉起身。
他擦了擦唇边的血。
深吸一口气：
「沈总，动手有点太过了吧。」
哥哥把我护在身后：
「太过了？」
「你把我妹妹打进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说？！」
林清河艰涩道：
「是我之前误会了。」
「抱歉，明安。」
我抹了一把眼泪：
「我受不起你的道歉。」
哥哥居高临下看着他：
「要么现在滚，要么我给你打出去。」
林清河沉吟片刻。
「行。」
他顿了顿，「明安，轻轻到底是我的女儿，希望她的葬礼你通知我。」
我死死咬牙，身体颤抖。
等人走后，我才缓了过来。
哥哥叹了口气：
「律师找好了，包括她找医生造假的证据也拿到了。」
「你就安心在家里休息。」
「等尘埃落定，就给轻轻风光的下葬。」
我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哥……」
「对不起。」
他把我搂入怀中。
轻声道：「傻瓜。」
「还有哥哥在。」
我情绪平复下来，便回房休息。
打开手机看到秦沐霖的朋友圈。
【明明受了伤，某人还要给我亲自煮红糖水，真是无奈。】
照片内，林清河脸颊红肿。
穿着粉色HelloKitty的围裙，正端着红糖水喂她。
莹莹在一旁开怀笑着鼓掌。
如果轻轻病愈，也会对我做出这幅表情。
我捏着手机的手指发紧。
骨节都泛着白。
如果不是她，我的轻轻应该活泼乱跳。
可始作俑者，却如此幸福。
被林清河视如珍宝。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还会煮红糖水。
从前我疼的起不来床，他也只是给我倒一杯温水在床头。
更别提亲自喂了。
就连轻轻，也都是保姆和我在喂。
我痛苦的闭上眼。
不愿再看。
翌日。
林清河宣布自己要订婚了。
哥哥把我拉到电视机前。
屏幕内，男人的深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说：
「二十三岁错过你，三十三岁，再次站在你身边。」
「林太太，请多多指教。」
秦沐霖捂住自己的脸。
泪如雨下。
她感动道：
「请多多指教。」
戴在手上的戒指，是要提前半年才能定制的款式。
我的心仿佛被踩在地上。
碾压、拧碎。
原来，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想好了。
我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只觉得无比可笑。
我和他的戒指。
甚至是结婚当天，匆匆买的。
我一直渴望在这段感情中掌握主动权。
可现在想来。
自由才是最大的权利。
戒指被我扔到垃圾桶。
我说：
「哥哥，我死心了。」
「我也真的自由了。」
哥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戒指。
「给你买的小玩意儿，绝不比他买的差。」
戒圈内，刻着我的名字。
钻石闪闪发光。
我吸了吸鼻子：
「哥……」
他好笑的看着我：
「出息，这点就感动成这样。」
他顿了顿，「所以，哥可以开始动手了吧？」
屏幕内，两人抱在一起亲吻。
抵死缠绵、不离不弃。
我捏着戒指，心中那点舍不得消失殆尽。
「好。」